温雅 发表于 2021-4-16 21:27:00

王子居豪放喻诗《放歌》赏析

登山一望,天地苍茫。白云四合,弥满八荒。大江东去,势不可当。高声放歌,慷慨激昂。 事实上,对于走出诗骚汉唐的藩篱,打破中国诗学的千年魔咒,不要说喻诗9道33维,单从诗歌题材上入手,王子居就有各种路径可行,比如发展四言,这首诗就是王子居开拓四言的例子,他在四言中写出了气象和气势,这是唐人七律七古中才比较多有的喻诗维度,四言诗作中极少案例,但他将之写入了四言,从而开辟出一条新路。王子居似乎对四言有一种特别的天分,随手写来,就有雄浑的气象。登山望天地,天地唯苍茫。首联一下子就写出了一种大气象,白云有弥满八荒的壮阔,大江有势不可当的气势,在这样雄奇壮伟的大境界下,好男儿当然要放声高歌,以慷慨激昂之心来与之共鸣了。王子居作诗,一向择材精严,比如这首诗,山、天地、白云、八荒、大江,都是可出气象之材,而王子居将这些气象之材的特点很轻松地写出来,于是一幅气象雄浑、苍茫荒莽,而又骨力强健、气势雄浑奔放、意志强悍的佳作,就出现了。在艺术构成的繁复上,这首诗和下面的《大悲曲》都不如王子居大学时的四言,因为它们都是王子居基本停止写诗之后的偶然之作,并非他精心构思的作品,但这两首诗有着他至北京后的独特特点,那就是意志强悍、气象雄浑。另外,在气象之外,这首诗兼具气势和意志,无论是白云对八荒的弥满,还是大江东去的不可阻挡,气势和意志都比较明显,末联也具有气势,写出了当诗人看到天地大气象,感受到天地大气势之后,自己因之激情昂扬的情怀,自然也具有豪迈的气势。但是在喻诗学中,末联的气势是不归入喻诗的气势之维的,因为直接抒发胸臆显露的气势,不具贯通的维度,前三联之所以说进入了气象或气势、意志的维度,是因为它们没有用语言文字来讲自己的气势、意志、气象,但它们所描写的自然景物带出了这种感觉,是由自然景物贯通出来的,所以才说它们在自然景象之外具有了另一个维度。事实上,第三联还有一个骨力的维度,对它的体会,可参考杜甫被人称为古来骨力第一的“不尽长江滚滚来”,当然,王子居33维的《龙山》,里面的骨力之例更多也更好。事实上,当我们将单句的气象、气势、骨力、意志等集合起来后,再观察全诗,就发现它其实有一种天地之间、四合八荒的深沉寓意在,这个时候的“大江东去,势不可当”,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隐喻了,它究竟隐喻着什么不可阻挡的大势?事实上它的隐喻在首末联有所体现,是什么让诗人激昂得高声放歌?是什么让诗人激动得登山一望?显然是他心中那激烈的壮怀了。只不过这首诗没有透露一点信息给我们,它是一个指喻无疑了。喻诗9道33维,这首诗有五维左右吧(去掉隐喻则是四维),而它主要的构成则是气之维度。《大悲曲》是没有任何艺术渲染的一种直抒胸臆,由于其气慨的博大,而自然产生了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而《放歌》则是运用气象来抒写一种激烈的壮怀。自唐人之后,宋元明清的诗便缺了气象,偶有杰出诗人能写出惊鸿一瞥的诗作,如陆游“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却也仅限于一联一首,整个宋诗,都未见有几首气象之作。而斗转星移、时移世易,到了大中华时代,汉魏的风骨和盛唐人的气象到了王子居这里,好像就是信手拈来,并不费力,王子居写气象,似是比盛唐人要轻松得多。而实际上,真正惊艳之处在于,王子居突破唐人境界的在于,他将气象和意象写进了四言诗中。我们在四言诗中能见气象的,是否只有曹操的《观沧海》?但曹操的观沧海相比这首四言缺少的是气势,比如他的“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固然文雅,但相较于“高声放歌,慷慨激昂”就缺少了激烈的气,虽然诗歌各擅胜场,但在气之维度上,《放歌》自是胜了一筹。在维度上,这首小诗是王子居立志罢笔五六年之后的诗作,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喻诗的高手了,这首小诗只有气象和气势两维。而意志之维有没有呢?也是若隐若现的有的。《放歌》是王子居停诗五年之后写的第一首诗,这个时候的王子居几乎忘了诗是怎么写的了。我们从《放歌》中看到一股浩大的气象,也能从中感受博大的精神,但相比他《咏怀》时期的四言作品,《放歌》里面不免就少了那种天人合一、经典化诗的内涵。而当两年后王子居写第二首诗时要抒写那种《咏怀》中才有的内涵时,却又少了《放歌》中的气象。现在看来,似乎是几次下决心不再写诗的王子居,再偶尔忍不住写那么一两首时,已经完全地手生了。 这首诗虽是小诗,但是在历代的四言诗中,你是找不到能同这首小诗相比较的诗作的。下面将《观沧海》放在这里,方便读者体会: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进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操的诗特点是文雅,但气之维度并不是十分强,四联是单句气象,其他各联要靠组合才出气象。但是像“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这样的句子就真的普通了,像“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其实也很普通。当然,诗歌有不同的取向和写法,不必拘泥,王子居的喻诗,追求的是“一气贯注”,龙头凤尾虎背熊腰,自然整篇都很强。站在这种“一气贯注”的极高难度上审视他人的诗作,往往多有首尾难顾之感。在维度上,如果我们将五六两联归为整体气象,又加上我们理解的一个隐喻,它们也才两维(解构起来都有些勉强,但诗歌承受得住),而《放歌》的单句达到五维。为什么说喻诗9道33维,打破中国诗歌千年魔咒?因为它们是被践行过的,不是空头的理论。

zhangxi24 发表于 2021-4-16 21:27:01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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