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毕俊厚 发表于 2018-5-29 14:40:28

大雾中(组诗)

本帖最后由 河北毕俊厚 于 2018-8-20 16:44 编辑

大雾中(组诗)文/河北·毕俊厚

乡下的麻雀

在乡下,那么多的麻雀,它们灰灰的盘旋在村子四周,觅食吃。
有时,它们也三三两两,掠过庄稼地谨小慎微地到村子里,农户的园子偷食。更多时候,它们是成群结队。旁若无人地在稻谷堆,大肆抢劫。
有一次,大雪封门,山里、农田一片素白整队整队的麻雀,像溃不成军的日本鬼子,冲进村里。猪圈、鸡栏、牛舍、马厩,一片片阵地沦陷

我在目睹场景的时候,仿佛看到断荒期,小脚的母亲们她们泪眼巴巴,接受着饥饿。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们疯狂地掠夺着赖以生存的食物

泸州的长江

长江流经到泸州,气息是均匀的。平铺直叙的江面,偶尔有几朵小浪花也有缎面似的皱纹。
江面上,小船不多,大船也不多。只有岸边,堆积着光滑的石头像是一个个刚刚跳出生活的人棱角全无。
在我的想象中,长江是咆哮的像是醉酒之人。而此刻安静的长江,步态优雅地流淌着毫无疲倦之意。
长江边那些捡石子的人他们,也无疲倦之意。一定是喝了泸州老窖的缘故是的。他们一定是被酒神相缠忘记回家的一群人

只有一刻,列车是存在的

一整夜,我都在列车中度过一整夜,“哐当”声,淹没了来时的路径一整夜,呼啸的风声中,我惴惴不安地,看到一颗陨落的星光
只是那一刻,列车是存在的而滑落的,却是越来越远的,故乡的风景和丢失已久的人

一架算盘

也许是十年、二十年或者是更多的年头了。尘土下它悄无声息地忍受着孤独和寂寥。
一个午后。我在拆除老宅无意间让它重见天日。
拂去蒙封在它身上的,厚厚的尘土暗红的漆渍明显出现斑驳的迹痕
它像个哑巴了许多年的兄弟仍然默不作声
直到我唤醒它还是发出闷闷的声音
——父亲走后,这架算盘便开始接受了人间的冷落。它与我意外的相逢,仿佛是一对失散多年的父子意外的相逢

删除

删除天空上悬浮的黑云,和云层里暗藏的匕首删除大地露出的骨头,和骨头之外的犬牙交错删除无休止的战争、掠夺,和一纸协议下的暗箱操作删除卑劣者、抢劫犯、道貌岸然的腐败分子删除地震、洪涝、火山爆发,甚至删除人世间所有的不屑之词。让正义的风暴,张开拉枯摧朽的大弓让高高的庙宇,安放下弱小的肉身

寂静

在说寂静的时候,他们仿佛是两个奄奄一息的人。仿佛是两尊泥塑。或者是失去声带的两个人一个在伺弄油腻的老烟袋一个在老花镜下,不断翻剪修补陈年累月留下的破旧衣服。他们都不说话,似乎一生中的语言,早已说尽。有时候他们,只是摆摆手,点点头相视一笑。有时候他们只是指指偏西的日头,或者指指院子里,喊叫的猪羊。他们只是用肢体来完成表达。他们喜欢这样的表达。但更多时候,他们是寂静的。从未打破。几十年了,他们一直在寂静中度过,从未打破。那怕一星半点的声音,都会打破他们心有灵犀的时光

在唐山登凤凰山

九月十日,从丰润折道唐山。在大钊公园乘游3路车,途径三五个站点就到了凤凰山。
山脚下,车流如织人间一派忙乱。
我顺着石级,曲径而上。此刻,一座城市仍然安卧在万里江山。
忽然,想起四十年前,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场灾难我的脚,竟然有些许的痛感。
凤凰山太高了以至于挡住我回望北方的视线

大雾中


在雾中行走,车子擦亮眼睛。但是距前方四五十米处隐约有蹒跚的老人负重的影子
荒郊野外,是什么原因让他背负满腹的心事?又是什么境况让一个老人,踽踽而行在如织的车流中?
在打消疑虑的一瞬间,我看清老人并没有走动,只是所有的车子在走动。只是,在距离老人前方不远的路面上有一个深深的凹陷
——大雾笼罩下,有时候一些不确定的事物,反倒会慢慢清晰起来

幽燕 发表于 2018-8-19 09:32:25

须眉不让巾帼:)好诗共赏!

三月001 发表于 2018-8-20 07:30:55

很不错的一组,想加精可惜这里是女诗人版,不知道合不合规矩:handshake

梧桐雨梦 发表于 2018-8-20 15:32:31

谢谢对诗羽婵娟的支持,但我们是女诗人板块,所以把你移到这里:)

河北毕俊厚 发表于 2018-8-20 15:48:47

梧桐雨梦 发表于 2018-8-20 15:32
谢谢对诗羽婵娟的支持,但我们是女诗人板块,所以把你移到这里

辛苦雨梦。这是我5月发的帖子,那时候还没有完善,也没有版主。这下子好了。也热闹了

河北毕俊厚 发表于 2018-8-20 15:49:52

幽燕 发表于 2018-8-19 09:32
须眉不让巾帼好诗共赏!

幽燕老师好,这是3月前发的东东。

河北毕俊厚 发表于 2018-8-20 15:50:51

三月 发表于 2018-8-20 07:30
很不错的一组,想加精可惜这里是女诗人版,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感谢三月老师想加精但没敢加。加不加,都要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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