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旗1 发表于 2018-10-28 06:37:56

【好事成双 ·启事】雷平阳:感谢为我的《小学校》捐赠图书

                                                                                                   

来自雷平阳微信:
今年给自己下达了两个任务:给两所赤贫地区的小学分别募捐一批图书。幸得朋友们力挺,前一所学校已经收到不少图书,特向各位捐书的朋友致敬!
现启动对另一所学校的捐书活动,这所学校也就是我小学时的母校,初中读的也是该校的“附设初中班”。学校离我的老家欧家营一公里左右,我的《小学校》一诗写的就是它。谢谢广州“幕天讲坛”的再一次捐赠,也望朋友们给予支持。
捐赠地址:云南省昭通市昭阳区旧圃镇土城小学联系人:何顺富电话:18708708882
雷老汉在此深表谢意!







小学校

雷平阳

去年的时候它已是废墟。我从那儿经过
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气味。那是夏天
断墙上长满了紫云英;破损的一个个
窗户上,有鸟粪,也有轻风在吹着
雨痕斑斑的描红纸。有几根断梁
倾靠着,朝天的端口长出了黑木耳
仿佛孩子们欢笑声的结晶……也算是奇迹吧
我画的一个板报还在,三十年了
抄录的文字中,还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而非童心!也许,我真是我小小的敌人
一直潜伏下来,直到今日。不过
我并不想责怪那些引领过我的思想
都是废墟了,用不着落井下石……

附谢有顺评论:谢有顺︱回忆就是想象力:读雷平阳的《小学校》
雷平阳笔下的“小学校”,是童年记忆的入口。它是不动的,但诗人赋予了它时间的沧桑感。从“今日”开始回忆“去年”夏天,而“去年”所想起的却是“三十年了”的场景——记忆的链条,经过这两次转折之后,似乎有了一种难得的平静。诗人的心事正是在这个时候复活的,他“不想责怪”,因为不期而遇的记忆使他柔软。“废墟”是唤醒记忆的经典形式。呛人的气味,断墙,破损的窗户,雨痕斑斑的描红纸,长出了黑木耳的断梁……这些适合于缅怀的记忆元素,似乎都是为了提示“我画的一个板报还在”——三十年了,居然“还在”!那些本应最能抵抗时间侵蚀的事物已经衰颓,一个最易消逝的“板报”却“还在”,这是怎样一种“恍如隔世”的生活?物已非,人还在,“也许,我真是我小小的敌人/一直潜伏下来,直到今日”。 记忆被全部激活,诗人开始回忆。“有几根断梁/倾靠着,朝天的端口长出了黑木耳/仿佛孩子们欢笑声的结晶……也算是奇迹吧”,还有“那些引领过我的思想”,而回忆的基调是:“都是废墟了,用不着落井下石……”诗歌的精神空间突然变得开阔起来,源于诗人的视角已经悄悄地从“看”和“闻”中,过渡到了“想”,或者说,他把记忆变成了回忆。“记忆”和“回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哲学家克尔凯戈尔就专门辨析过这一点。他在《酒宴记》中说,你可以记住某件事,但不一定能回忆起它。“回忆力图施展人类生活的永恒连续性,确保他在尘世中的存在能保持在同一进程上,同一种呼吸里,能被表达于同一个字眼里。”简单的记忆,记住的也许不过是材料和经验,它因为无法拥有真实的、个人的深度,必定走向遗忘。因此,从哲学意义上说,回忆有时比记忆更有价值,精神的真实有时比经验的真实更为重要。   “回忆就是想象力”(克尔凯戈尔语),回忆就是提示“人类生活的永恒连续性”,回忆就是不断地对生活发出惊叹:“还在”!就连“抄录的文字中”,也“还弥漫着火药的气息”,它和“孩子们的欢笑声”被同置于一个语境之中,似乎旨在告诉“今日”的我,该如何面对“废墟”,面对历史和现实——但诗人显然无意在此深究,他更迷恋的是回忆中的回忆所唤醒的那沉睡多年的心绪。“也算是奇迹吧”,三十年前的童年细节现在还能重逢。这样的重逢,与其说是对逝去岁月的缅怀,还不如说是对现实中的我的一次意外慰藉。
(刊于《特区文学》2005年1期)
               

隽土 发表于 2018-10-28 10:3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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