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源行吟记》(组诗)
《万源行吟记》(组诗)文/胡有琪
《我只爱万源八台山的雪》
我只爱万源八台山的雪其它
地方的雪我都不爱
因为手长袖子短其它地方的雪都不为我而落
只有八台山的雪却喜孜孜的落在
我的头上挂在我的肩上扑在我的身上
为我而狂
为我而舞
为我而柔
为我而媚
视我是它触摸得到的梦实在
而我的每一个脚印它都一一抚去伤痕
我一转身就看不到来时的痕迹
只看到秀色笼于袖中万山皆如宠物匍匐于我的脚下
唯独秀峰一柱朝天
在八台山我难得一笑的笑了
这雪有意思竟洗去我心中多年的尘垢
捧我如一朵雪中盛开的雪莲花
让我瞬间洁白瞬间剔透瞬间诗句升华
《雾中,走八台山玻璃栈道》
一步下去
象踏在历史的棉絮上一点也不真实
真的如雾雾中看花朦胧
没有剌激的尖叫没有悚心的悸动
象盲人摸象摸石头过河小心复小心
此时鸟鸣声退朝树木拂袖而去群峰归隐
丢下了我等在雾中进退失措
前也是雾茫茫后也是雾茫然
左也是雾雾中茫无头绪右也是雾雾中鬼头鬼脑
天上是雾兵雾将雾拥而簇
地下是雾旗飞舞八面埋伏
雾扑面而来嘎嘎大笑
雾掩面而去凄凄惨惨
有徐庶暗处摇头暗叹纵使千般计难撼八台山
尔等来得不是时候
但我仍自清醒脚下栈道仍在
不是虚不是幻
有符纯云在前有谭长海在后又有张泉护旗喻舜文保驾
刘保君不偏不离李小燕暗器在手
我自中间步步为营掐指一算拿下玻璃栈道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此我顿时豪气荡胸吐出胸中块垒
一声长啸镇雾让往事纷纷雾破
刹时雾自让路如宠物在脚下匍匐
从雾中穿越而出玻璃栈道犹在雾中暗送秋波
默默含情的送我
我醍醐灌顶恍然而悟
八台山摆下雾阵迎我
是看我有没有胆量在雾中接下它抛的绣球
前来看日出的人太多它看到的尽是锦上添花的逍遥客
前来看雪的人太多它看不出厚厚的防寒衣包裹的心跳是不是在朗诵
而今我才是它的脸才是它的眼才是它的鼻才是它的嘴
才是它绣球砸上的卖油郎它戴着面纱和我大着胆子恋爱了一回
不管今后正史会不会记载这段爱情的故事
但只要有雾的时候八台山就会失眠等我
独秀峰还会向我伸出大姆指犹忆今天
《在牛卯坪》
我好象无意中闯入了传说中的桃源地
有花草悠闲的耕耘着自己的天空
不知山外的喧嚣和浮燥
有一只雀鸟掠过
那些山顶上的云动都不动一下
任鸟鸣声自由的在一片大山里播放原始的音乐
而一些牛一些羊则是知音
不断地甩着尾巴眸子里则溢出满足的惬意
还哞哞的叫上几声应和
莫说还真的是天簌之音自然没有一丝杂音
有蓑衣还挂在墙上有镰刀还很威风的站在蓑衣身旁
有锄头还在抱着泥土一脸陶醉的小憩
有土豆在背篼里自得其乐的玩泥巴
有石磨还在依依呀呀的推磨磨槽里流着原始的芬芳
而一只公鸡戴着一顶红帽子吆喝着一群妻妾
在山坡上挖着虫子有人来也只是鄙视的递上一眼
然后眼光又望向自己的臣民喔喔喔的欢叫
远处的八台山花萼山把脖子伸得老长
哈哈它们望着纯朴清新的牛卯坪一脸羡慕
它们的身上沾了太多的风尘味想脱身而去
当年拴在牛卯坪鼻子上的绳子不知何时
却拴在了八台山花萼山的鼻子上
《万源大面山前的沉思》
在大面山
我总担心一不小心就跌入历史的战壕
溅我一脸硝烟
那些枪林弹雨不认我是不是诗人
把我射成马蜂窝
然后大笑而去报捷
把草说红把云说白
其实现在的大面山就是大面山
不再是红军和川军激战的地方
许世友的刀不知生没生锈
刘湘的枪不知还拉不拉得开枪栓
天还是那么高
地还是那么厚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山沟里再也找不到一粒弹壳
那些鸟鸣并不曾被炮弹炸成满空的忧伤
而我的诗
一直都在这里修行穿一件千年的云
但是那些静卧在群山里的坟墓
又在反复解说这里发生的故事
把历史的镜头一再拉近
拉入我们的视线
让我们再一次看清大面山
李明将军的呐喊曾是那么雄性
《一九三四年的万源》
沿着河口一串串红色的脚印染红了草坝
有无数枝火把敲响黄钟
大竹挺茅走出天惊得一跳
走马官渡铁血旧院
红旗席卷白沙
罗文大呼斗土豪分田地
一九三四年的万源
山是红的水是红的连石窝子都是红的
二十万人口四万余人戴上了八角帽
出门
连满山的青杠树都变成红色的担架
上了大面山浴血奋战
至今584处遗址还在喊红色口号
拱卫一个名字徐向前
让历史的云一直无法白无法净
如今当年的那些大刀长茅都已生锈
但
万源不会生锈还是满目青山
抬着一轮红日行走
注:河口、草坝、黄钟、大竹、官渡、旧院、白沙、罗文皆为万源市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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