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印象——序苏扬诗集《镜像》
苏扬印象 ——序苏扬诗集《镜像》马启代
苏扬不是苏州、扬州的简称,我之所指的苏扬是一位江苏扬州的女诗人。扬州自古乃人文荟萃之地,烟花、杨柳、何园、瘦西湖,无数的诗词曲赋、秦淮传说,甚至扬州话都曾是明代的官方语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扬州的女诗人清灵、柔美、高雅、婉约,人文合一,天然俊秀,这一切应当在苏扬的散文诗集《苏醒的波澜》和《青鸟》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作为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她没有辜负这种滋养和哺育,苏扬几乎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在了扬州的风物人事上,对于家乡、亲人,她倾注了几乎所有的爱。扬州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散文诗集,也用实际行动汇报着她的倾情付出。把扬州与诗人苏扬联系起来,可以说,苏扬用她的散文诗把自己成就为一张“扬州地域文化名片”。 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做到这样,已属难能可贵。对于这一点,闫雪君、周庆荣诸兄已有论述,恕不再饶舌。 我要说的是她的另一种文体——诗。苏扬选择散文诗和诗来写作,实在是她要表达的东西需要不一样的文体来承载,也就是说,苏扬一起步就没有虚蹈、没有走偏过,我这样说的原因皆缘于当下很多的文学(特别是诗歌)爱好者陷于发达的自媒体带来的虚假荣耀中迷失了自己而不自知不自拔。苏扬的诗写秉持了原动性的驱使,来自对生命和生存的呼应,其态度是真诚单纯的,而这恰恰属于艺术的真谛所在。限于篇幅,我不想对“散文诗”和“诗”做文体上的甄别,包括对“诗”和“诗歌”的异同,因为除了文体的外在特征,它们其本质和魂魄所系并不是或不需要用普及程度来规约。看了苏扬的诗集《镜像》,除了确定这是一部可称为“诗”的集子外——因为如前所述它包含了诗写的本真元素,还可以确定它的作者是有根性和方向感的。尽管这部书包含了“行走”“情志”“人生”“世相”和“乡愁”诸辑,从内容上看与《青鸟》有着题材和情感的部分同一性,其笔触所及,特别在风物和世情上有一定“等面性”(指诗艺和情怀的相近)的重合,但这显然是苏扬累积自我海拔的劳动,作为编者、读者和评论者,特别是后一个角色,我更看重的是她艺术美学峰巅上的冰雪和阳光。有的诗人整部集子都不错,但缺乏个性感受或天性语言,无法让人确认他的未来。人们常常把“诗”和“远方”一并提及,也就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指向远方的诗算不得好诗,而好诗离不开个性感受和天性语言。我个人的感受是,一个有天赋和精力沉浸在审美语言和生命经验里人才可能书写出精神意义上的好诗。正是从这个角度讲,虽然《镜像》中的有些诗还算不上精品,但它以“镜像”为主要喻体意象本身以及围绕这一主旨意象所做的精神开掘和审美呈现,使这部诗集站在了一定的高度,其生命感受、艺术表现和诗意境界具有了纯粹和纯净的美学意味。艺术作为对浊世和灵魂的反观、映照和透析,高度和纯度是衡量艺术生命力的最重要指数。苏扬的诗意触角已经感觉到这一境界的召唤,她能写出《镜像》这首诗并把它作为诗集题目已说明了她有着清醒的认知和坚实的步履,来路可寻,远方可见。这首诗所传递出的气息让我有理由相信,苏扬已经探寻到好诗的奥秘之所在。 有必要就此展开说几句。从另一个角度讲,好诗都是由内及外、由小我到大我完成的。就这点而言,苏扬的诗集《镜像》正好与她的散文诗集《青鸟》形成对比。《镜像》是忠实于“内视点”和“个我”的,至少它最优秀的部分是这样,它需要完成的是艰辛漫长的精神修炼;而《青鸟》更明显的笔触在“外”(扬州)和“大我“(地域和人事)上,它完成的是世俗层面的诗意构建。我们不能简单地说孰高孰低,因为它们应当也必须在更高的层次上统一起来,共同承载诗人的艺术探索和灵魂救赎。但我更欣赏苏扬用“诗”所做的表达,就人生和艺术的本质而言,跳跃和断裂所形成的艺术张力同样是人生的最好注脚。苏扬说:“古老的秦淮河阅透了人世的沧桑和悲喜,依然在喧嚣中静静地流淌着,她不就是一个容纳万物的镜像吗?”由此可见,苏扬的诗思有着空阔的时空坐标,个人、社会、历史、文化的羁旅忧愤、往来兴衰、悲欢苦乐无不在“镜像”里获得永恒的观照。这种由小我而至大我的体验才是诗歌的大境,是虚境——实境——虚境的思维,而非实境——虚境的模式,如果简单地说,就是只有一个获得了艺术自由精神的人才可能重新从人间获得艺术美学的升华。我这样说肯定是认同了苏扬的《镜像》一首基本达到了这一点。苏扬说这些诗是她“白天醒着的梦呓”,是“用匕首在伤口上刻写的”,是“骨头里的疼痛”,这里她讲到的“醒着”“梦呓”“伤口”“疼痛”以及“刻写”“骨头里”等,都切近了同时证实着我的判断,那就是苏扬经由人生和艺术的历练已悟得诗歌乃“虚”的艺术,而就我个人所悟,“虚实”之辨乃诗歌需要处理好的三大关系之一(其次为“长短”和“快慢”),“醒着的梦呓”正是她进入真正写作境界的佐证。物质的、精神的、梦幻的(正是“镜像”的)——也就是属于神的、上帝的,世界无非这么浩淼和简单。苏扬《镜像》中“敞开纯洁的裸体/变回上帝的模样”与张枣在《镜中》“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仅就艺术表达而言具有异曲同工之妙。更令人欣慰的是,作为毗邻江南的女诗人,苏扬的柔情诗意里满含芳魂和侠骨,她那如春风拂面的诗句里满含锐利的钉子。“大雪,把一片墓地装扮成/洁白的人间”(《镜像》)这是她对人世和镜中“雪景”的拷辩;“及至淬火的酒杯/在锋刃与锋刃之间摇晃”(《疯狂城市》)便是对现实的直接关切……无须多举例句,一位“满天满地的洁白/满天满地的爱/一下子/从我黑色的眼睛里涌出”(《雪》)的女诗人,已经有着冰清玉洁的诗魂,而这,是进入诗歌殿堂前必须完成的精神涅槃。 感谢苏扬的信任,把自己最珍贵的两部集子交由“长河文丛”策划出版;感谢我们都曾经历过的生死考验,那是命运以特殊的方式给予我们的提醒和奖赏;感谢那些一直帮助关爱我们的人,这让我们为着人类和谐幸福地相处的写作动机变得崇高而坚定。诗是上帝赐予我们继续走向前方的拐杖,因为爱和善的存在,我们依然相信未来的美好! 与苏扬共勉! 马启代,诗人,诗评家,祖籍山东东平,“为良心写作”的倡导者,中国诗歌在线总编,“长河文丛”、《山东诗人》《长河》主编。获得过山东首届刘勰文艺评论专著奖、第三届当代诗歌创作奖、2016首届亚洲诗人奖(韩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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