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频道 发表于 2019-1-10 17:05:04

中国诗歌在线—云南频道诗歌集展NO.3|“玉溪地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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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歌在线—云南频道诗歌集展NO.3|“玉溪地区”(一)


参展诗人:普辉 柏叶 夏昭华 李发荣 袁岚群 粱艳波 翠平赵演溪 许跃宇


策划:蓝雪儿
责任编辑 :夏昭华





不死鸟(外二首)
文/普辉

我断定,那只鸟
历尽绝望

空置的房子,它保持鸟的姿势
蹲坐在地
头昂着,脸朝窗
外面,天蓝、云白,还有花香

它没有倒下
如同,听着安魂曲的雕塑

刻字

包藏祸心的布帘
裹着作案工具,抵达现场

壮硕的锤之前还在锻造它物
此刻,与锋利的锉刀相搭伴
在无辜之地杀戳
曾作案板的木板,任由宰割
听得见经络、骨骼的断裂
木板撕心裂肺,遍体鳞伤
完后,上炫色

遮掩现场和原相及罪孽
戴上面具,出入深宅大院

花腰傣

戛洒江边,风从密林过来
哀牢国的摆裙透出一角色彩

土陶里,有生命最初的味道
那秧箩饭团是捏好的爱
背着,一辈子不曾放下

凤凰花开了
槟榔园的悄悄话像一江春水
挡不住的南恩




   普辉,男,蒙古族,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云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云南省作协会员,玉溪市书法家协会主席。供职于玉溪市文联,作品散载于《民族文学》《中华诗词》《边疆文学》等刊物。



N2夜宿布者甸 (外二首)
文/柏 叶

现在,我行走在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山路上
七弯八拐的山路,非常隐喻地表达着我的心情
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吹落了冷冷清清的残阳
盘旋在头顶的苍鹰,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听见黑夜唱着暮歌,弥漫在越来越窄的天空
双脚开始飘忽起来,好像不再属于自己
前方幻影重叠,蓦然出现的几点灯光
把茫然不知所措的我拽回到了现实
敲开那扇虚掩的门,我像个梦游人
出现在一个满面慈祥的彝族大婶面前
我像个迷途的孩子,站在火塘边
用浸泡在泪水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诉苦
彝族大婶说:孩子,你回家了,不用害怕了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人间的亲情
什么是光明与黑暗的区别
我感觉到心里也升起了一塘温暖的火
彝族大婶在火塘边给我铺开了草席
然后煮来了一碗天底下最可口的米饭
这一夜,圆圆的月亮一直悬挂在窗口
一个美丽的梦,拥抱着我带泪的笑容
把那条山路拉得越来越笔直,越来越宽敞

父亲的玉米地

父亲的玉米地只属于自己
只属于原始的耕种过程
钢锄挖,拢沟播,用手掰
一切靠他一个人完成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我们家就靠他那些
散布在山寨四周
远远看去仿佛巴掌大小的玉米地
弥补着生活的短缺

在我的印象里
父亲每天早睡早起
然后不厌其烦地重复行走在
那几条身影时长时短的路径
每天耐心捡拾泥土里的杂质
同时捡拾生命里的火花
他的这种生活方式
穿越了无数匆匆岁月的漏洞
父亲几乎每天都在玉米地里忙碌
不管面积大小,都一样认真对待
好像祖辈曾经在那些玉米地里
留下过什么宝贝
佝偻的身影,总是使我热泪盈眶
有时候不得不怀疑
躬下的腰杆能否再次直立

父亲已经非常苍老了
他曾悄悄地告诉过我
从十二岁开始耕种玉米
如今已有七十年
那些玉米地里的小石子
都被他的赤脚磨去了棱角
我无法阻止父亲每天往返的身影
我只能默默地用心去拨开
不断占领那些山路的荒草
然后,一次次耐心地等待
玉米地里站起来的稻草人

守夜有感

这时候,我要保持绝对安静
让星光一点点照亮远处的山峦

这时候,我应该像一只鸟儿
在夜风中划清黑暗与光明的界限

只有心灵的呼唤还不够
期待也不是唯一的寻找的借口

我应该进入一个密不透风的梦
在弥漫着童年风景的地方出逃

寂静披着喧闹的外衣
光明就在黑暗的尽头



柏叶,男,彝族,彝名曲木克已。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民族二十班学员。



N3低处的面孔(外二首)
文/木槿子

总有一种声音,在某一个时刻
轻悄悄潜入,细微、入骨
轻而浅的细节,没有什么
可以代替

那篇残缺不全的乐谱,我一直找不到
那个长着圆脸,和我一个姓的女子
我不关心她来自哪里,她有时走在我前面
有时坐在校园里,有时看着书本
有时从天而降,有时消失

穿着白裙子,让我心生羡慕
有一朵云,来了去,去了来

远去

日子,好像沉在一条河的底层
时光很慢,流水很慢
我梦见的雪,烘托着一朵花的睡眠
我看见一本发黄的手抄本
断裂的字符

开一次花,不一定结一次果
花开了一茬又一茬
记忆的锁,却从未按下
那把钥匙丢在水里,水草发出凌乱的呼吸声
一只鸟,哼着孤独的歌

五月天

在五月,在大街河,我们站在一起
那时,路上有行人走过
蓝白的天空下,橘黄、绯红或是玫红
不是雏菊、美人蕉或三角梅

风声飒飒,草长,柳絮满川江
你指给我看的河,面目全非
河的尽头,星云湖的波光贴上我的眼睛



木槿子,居云南玉溪,有作品散见部分刊物。



N4 沮丧(外二首)
文/夏昭华

那些移居城市的树,在喧嚣繁华的都市
究竟经历过什么,随心所欲生长的枝条
被人为修剪,放肆奔跑的根系
被水泥或石头困住,在囚禁中拼命挣扎
想拔地而起,又试图紧紧抓住大地
作为一棵有思想的树,它的悲伤在于
梦想能生长出绿叶,以此支撑起一片蓝天
却困囿于现代人的思维,在都市艰难生长着
每当想到这里,在这个城市
异乡人的身份总是让我沮丧

忆陶

在碗窑村,六百年的陶
已找不到血亲。藏在
墙里的陶罐,像丢失久远的亲人
从路上的碎片,找亲人的足迹
从腌菜罐,认出亲人的手印
一个盛满酒的陶罐,祖传的釉色
醉迷了多少人的眼晴
埋过枯骨的老坛,安放着亲人的魂灵
有一次,我竟然在华盖山的泥土中
找到一块乾隆时的陶片,喜极而泣后
我把它视为祖先,并用红绸包裹
不让它,再染上一丝烟尘

竹叶青

差一点,几乎就骗过我了
我鲁莽闯入,在走近的刹那
它跃入草丛,留下那片真实的树叶
在轻微顫栗

多么高超的伪装术,像一片
鲜嫩的竹叶
在林地间穿梭,隐没....

为什么不是一片绿叶呢?
在苍茫的旷野,用鲜活
接近生命本色

我想,这条竹叶青也许正在暗处
试图用它身体的某一部分,覆盖我
明辨世界的目光


夏昭华,曾用名夏毅,行伍出生,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某炮兵学院,原籍四川广安,现居云南玉溪,闲时读诗写诗,有作品在一些刊物发表



N5 李发荣的诗
文/李发荣

棺材房

这么多的棺材,一副压在一副上面
红色的油漆,尚未脱落,身体早已遁形
而不久之后,这些棺材将被重新加工
分割成一个个形状、款式相同的骨灰盒
左撇子的木匠会在上面写上某某人的名字
包括他自己。最后他将和那些陌生的名字一起
等待灰烬

加工厂

加工厂堆满了木材,横七竖八
门前的花坛里开了四朵玫瑰,春天的血
远山的轮廓。一只母鸡身后是七八只
小鸡。三只狗在过磅下乘凉
每次,二姐看到这些,心就软下来
用手摸摸脖子上的刀疤,像掐住命运的
喉咙,一句话也不说。微风
吹过二姐系在脖子上的淡蓝色纱巾
想到脖子里的恶性肿瘤,医生口中的
甲状腺癌,想到那场死里逃生的车祸
二姐已不再相信自己命硬,像块石头
她甚至想过一走了之,撇下
年迈的父母,叛逆的女儿
第三次手术也没能割除二姐体内的暗瘤
死亡已提前住进她的身体
每天傍晚,太阳落山前
二姐仍习惯了用嘶哑的声音召唤三只小狗
给鸡撒米。十几只白鸽在房顶,电线上
扑愣愣一下,一哄而散,天空轻微摇晃
恢复平静。一只蝴蝶飞进屋子
停在二姐的大红被子,一朵红牡丹上

象群

桂花没有落下来。空山。铁锹在持续
深入,挖掘。暗河涌动,失眠的象群
沿河迁移,只是太久的苦难,洗黑了
它们的皮肤。而牙齿坚硬,它们依然
对生活守口如瓶,依然从一条河到另一条河
穿过村庄,穿过白天黑夜,穿过一堆
失散多年的白骨,木栅栏。直到内心的余震
被偷猎者射中,倒地,直到引爆
目光深处的火线,直到坍塌,无路
失眠的象群,终于抵达宽阔
包括我的父亲,这只常年腰肌劳损的头象
它背对我,呼吸沉重
如一台年久失修的木质风箱



李发荣,彝族,1988年10月生,云南峨山人,2015年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诗歌及文学评论见《滇池》《边疆文学文艺评论》《忻州师范学院学报》《云南日报》《玉溪》《玉溪日报》等报刊杂志,现居云南峨山。








N6 秋赋(外二首)
文/袁岚群

秋天的风,是神奇的画笔
它从原野和山林走过
随手就能带出多彩的画卷
      
秋天的水,是神仙变的姐姐
水袖轻轻一挥,瞬间就会变得
清澈,洁净,婀娜多姿

秋天的相思,丰盈饱满
像窗外那几丛菊
风情万种,又恰到好处

秋,顺从命运,以自己独特的色彩
愉快地回到生活中来。春天种下的汗水
都能以果实的样子,一一送来回报

乡愁

把今晚的明月
雕刻成故乡的样子
白墙青瓦的房屋旁,月桂还在
小桥流水一座就好。如果可以
请将父亲垂钓的背影刻上
将静卧在父亲身旁
替我尽孝的黄狗刻上
将秋蝉夸张的拟声刻上
再将亲人的嘱托刻上
最后,把醉卧在寒塘边
我的身影也刻上

放下

皈依那天,冬还未全身而退
一些落叶架着风的翅膀
继续寻找安身之所
枯木深入天空,勾勒苍凉
月光碎了一地,阳光欲言又止
一场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埋葬了她前半生的过往
包括那一场让她寸断肝肠的死别
把自己完全交付给这个
让她绝处逢生的庙宇
从此以后,古佛青灯相伴
那首最深情的歌,只唱给佛祖听
来不及给他的爱,广施众生



袁岚群,玉溪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诗选刊》《云南经济日报》《玉溪》《太阳城》等。有作品收录《文人学者看元江》《元江白族散文集》等文集。



N7野生菌博物馆(外二首)
文/粱艳波

博物馆建在山顶
山下是南屯湖
长廊是湖面的蛟龙
鳞片长出发光的翅膀
落入水中,又飞腾升空

我们抵达是在夜晚
坡上种植着菌类
从地里长出来的光线
仿佛彩虹碎在身上
时间在皱褶里长出根须
没有灵魂的模型
采摘的命运被屏蔽
它们是永生的

博物馆的大门,仿佛森林的入口
两个野生菌的世界相遇
一个来自里面,一个来自外面
外面的世界用于享乐
里面的世界用于崇拜
现代科技把山脉移到屋内
不费吹灰之力
冷气,光束,背景音乐
哺育着整片森林

头顶上,地衣上
野生菌的魔幻在缤纷中飘荡
参观者排除等候,如朝圣般
缓缓前行
泉水从屏幕奔腾而来
解说员的声音四处游走
若立于聚音罩下
你可以独享他的磁性

墙上挂着两封信
一封写给人类;另一封
写给自然。信件冗长
野生菌的一生,却如朝露般冒险

世界被压缩成有限空间
现实与梦幻失去了应有的缝隙
我站着不动,野生菌看着我
我忘记了,过去的地址

双柏

静乐庵门前两棵粗壮的柏树
张庆成介绍,那是一对夫妻树
拥有化解人类夫妇争端的神奇能力

两棵存活于自己世界的柏树
取代了人类情感专家
它们的爱情与人类情感
是否真的相通?
它们的体内,有着怎样的神性?
是否它们笃信永远不会离开彼此
因此把信念跨物种传送
还是千百年前,它们也曾
如尘世中的痴男怨女般争吵不休
最终屈服外力,握手言和

枝叶在空中对望,听经悟禅
若想得到它们的帮助,得花点功夫
安抚枯竭情感,枝叶与酒
缺一不可

阳光无声落在山箐
照亮了交缠的根须
无边无际的地下世界
太多相似的气味与颜色
它们是否曾把彼此错认?

佛普渡众生。日后回顾
一个夏日午后,我在佛前坐过

逛野生菌市场

走进市场,保证内心底气的
是钱包里的数字
我第一次站在活着的松茸面前
并不等于,可以成功把它们带回家
野生菌站在竹筐里,色彩缤纷
劳动者坐在旁边,受到了尊重
不需发出廉价叫卖声,只需
等待买主蜂拥而至,待价而沽

我怀揣猎艳的心情
在人潮中穿梭,一遍又一遍
感受野生菌让人梦想成真的魔性
感受得不到和已失去的忧伤

离开市场,我空手而归
几小时后,我将在另一座城市生活
菌乡在记忆中打下烙印
有个声音告诉我,与野生菌擦肩而过
远比偶遇到爱情更加令人措手不及
难于忘怀



梁艳波,自由撰稿人,居于玉溪。



N8徒步观音山(外三首)                                                                                                                                                                                                                                                                                                                                 
文/翠平

仿佛一切刚刚开始,爱
不是距离 每次相见
醉,成了戒不掉的情绪
在龙潭、在洼垤、羊街、那诺……
或阳光、或雪、或云、或云海
许多瞬间,我手足无措
像个孩子,不知所语
我觉得你就是仙
是童话里的王??
你的目光总招引着我
于是,我义无反顾地走向你
以温暖寻找温暖

虫美人

像一幅画,一个轻巧玲珑的美人
一只小虫,突兀的飞来
丝绸的袖上
霓裳粉彩,点红条墨,温婉
江南味
缠绵于手臂,许久,许久
猜,美人,又认错地方。千年前,谁,谁的
谁,“娉娉袅袅十三馀”
“沧海月明珠有泪”。

几个世纪,还魂。仍然,
无你可寻


生命的疼痛
——想起班婕妤

大山深处
浩瀚天宇皆我所有
星与星
幽蓝幽蓝的闪
多少繁复的对白

身,置于如此空灵静谧的幽谷
心,凸生侠情古意
忽然想起

汉代那个不与帝同辇的班婕妤
那个风华绝代风骨淡然的豁达女子
执着一念
岁月禅定

守候太后
独品清苦,固守本心
守候一柸皇土
依松柏,数星星
孤命伴碑影

在草间,我反复流连
特想点一根烟
或许斟一杯酒
小口小口的品
品她的雅丽、知仪
品她的圆融、通慧
就只这些么?



翠平,云南通海小新村人,科技工作者。生于泥土,结缘泥土。多篇散文、诗歌、通讯、论文散见于《烟草企业文化》《烟草周刊》《玉溪》《今日玉溪》《玉溪日报》《云南烟草》《大成》等行业内外报刊杂志。





N9红河漂流(外二首)
文/赵演溪

吆喝上船夫,我们去漂流……

红河漂流,不得不看野气十足的野山
红河漂流,不得不看翱翔啸傲的岩鹰
红河漂流,不得不听兽与人悲壮的故事
红河漂流,不得不听船家大风明月雄壮的调子

我知道,片片莽林是红河的发丛
座座野山是红河的头颅,红河是野山的血脉
我知道,谁想**莽林,最终只会横尸莽林
谁想捣毁野山的头颅,最终只会捣毁自己

重重野山千里舞:苍茫千峰云,苍凉亿年月
重重野山千里锁:奔流在我俩心野间的红河
悲壮的情节跳跃野山和红河的故事
震撼的悲欢流淌人类与河流的史诗

红河漂流,一种磅礴从两岸击出逼人恐慌
红河漂流,一种博大从仰望升腾逼人发软
红河漂流,一种英雄气楷头顶迫下逼人就范
红河漂流,一种精神莅临逼人勃生鲲鹏之志

我对你说:“想大气漂流需大气头颅”
你对我说:“想大气生存需大气精神”

逆流鱼族

鱼族,在流淌亿年的红河波涛中拥有坚定信念
鱼族,逆流而上,无限拼搏

红河连着千里之外的太平洋

鱼族,历经千道险滩万道旋流从太平洋游来
越北海,穿红河口,逆流、逆流、逆流……
到红河源头寻找生儿育女的温床

红河水呀为什么这样红?
红土染成、树木花草染成、鱼族血液染成
漂流者的血液染成、野兽的血液染成……

万物的血像红河流

从高原千层云里流出来
滚滚南流的河一河红
岸畔堆集皑皑兽骨头
河滩袒露层层叠叠森林尸

我和你,朝河走、朝河走……
河呀!养育了人
河呀!养育了兽
河呀!养育了树木花草
河呀!养育了族群
人类有了国土;兽类有了领土
鸟类有了天界;森林有了范围……

人分:汉、傣、彝、哈尼……
兽分:食肉、食草……
植物分:纲、门、属、科、种……
神灵产生,社会产生,宗教产生
王国与梦想,英雄与懦夫产生

我和你,朝河走、朝河走……
人融成水,兽融成水
森林融成水,神灵融成水

红河、红河、红河……
人血像红河流淌,兽血像红河流淌
森林血像红河流淌,神灵血像红河流淌
我和你的心中血像红河流淌……




    赵演溪,原名赵文宏。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玉溪市红塔区作家协会主席,区电视台编导、记者;创立“爱情地理”诗歌流派, 倡导清纯爱情与原生态自然地理及原始民风民情,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写作。






N10许跃宇的诗(三首)
文/许跃宇

花朵彻夜醒着

多沉重的梦,压住胸口,
像铅块儿,把整个夜晚沉了下去。
花朵彻夜醒着,聆听着梦呓中的孤独。
梦中有牛羊走动,
我怀抱一把青花酒壶,
醉卧在高高矮矮地松林中。

白云不甘寂寞,
风起,翻滚,飘移,
由薄变淡,由淡变浓变宽,
直至辽阔无边,
像此时的心事,忧心忡忡。

我张不开嘴,随着心事往下坠,
有细碎的叶片驻了进来,
一片一片,一层一层,
紧紧地盖住浮躁的尘世,
让自己谨慎低调的活着。

谁也没有侵略你的领地

阳光叽叽喳喳,
均匀地铺开,
先敲开生命的门,
接着吵醒昨夜的醉。

众生之上,滑动着相同的光和力。
光是那么仁爱,轻盈地走在叶面上,
让果实和种子折服。枝杆之间,
冷不丁冒出几朵毫不相干的花朵。

多少年来,叶芽儿喜欢在相同的位置,
长出不同的叶子和果实,
它从不抱怨平凡,也不厌倦轮回,
反复经历着出生、出世、生存、死亡。

面对谣言,从不解释,
也从不心虚。所有的心事都来自于自己,
谁也没有侵占你的领地,
是人生沉浮在季节的缝隙间变脸。

云端上的鸟

云端上的鸟,
沿着风指引的路,
落下来,在木鱼声中,
变成迎着朝阳飞翔的凤凰。

飞舞地羽毛,先击响钟鼓,
接着点燃厮杀的烈焰。
尘土的飞扬中,细小的砂石,
在墙上镶嵌成一幅画。

什么是一辈子?
是那只云端上的鸟,
还有弹弓、枪口、风云和食粮,
以及鸟儿留下的故事。

这些,我不需要

亡魂以及亡灵的名字,
一圈一圈排列在空芒中,
相互呼喊,狂奔。
尘埃在动,有声音站在上面,
像一群醉汉,失去理性,相互
指责、嘲笑、谩骂、诽谤,
整个城市上空暗藏着仇恨的蛊,
这些我不需要,我得逃。

逃离烟囱和噪声的追堵,
最好到庙宇附近,搭一间木屋,
挖一口井,种上菜,栽满花,
让经文进入叶片,相互普度,
闲时与和尚对饮,讨论生死。
我怕红尘的诱惑,即使再炫耀,
如果让我背负一千年的冤,
那我不需要,我得逃。



许跃宇,玉溪易门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玉溪市作家协会会员,著有个人专辑《听风》,诗歌合集《流淌的歌》,有作品散见部分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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