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无瑕——杨广生及其作品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519/w550h769/20190107/3tuY-hrfcctn8185940.jpg杨广生杨广生,男,1956年生,江西丰城人; 1984-85年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研究班研修油画艺术,1992-93年北京大学师从叶朗教授研修美学;江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教育学会理事、江西省美术教育学会副理事长。曾任江西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主任、江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等职;曾为江西省普通高校中青年学科带头人\北京大学核心期刊要目艺术类专家评审\教育部中小学美术教材专家评审。 部分作品欣赏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621/w550h871/20190107/8N5V-hrfcctn8198361.jpg杨广生作品《白光》105X165cm 1989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539/w550h789/20190107/K3Lc-hrfcctn8204207.jpg杨广生作品《泥水 汗水》126X186cm 2001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410/w550h660/20190107/4M1q-hrfcctn8205372.jpg杨广生作品《水 足球》100X120cm 2002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418/w550h668/20190107/j5pc-hrfcctn8206379.jpg杨广生作品《炫荷》120X100cm 2009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201/w550h451/20190107/qzYj-hrfcctn8207040.jpg杨广生作品《秋荷斑斓》100X80cm 2009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198/w550h448/20190107/cFBo-hrfcctn8208738.jpg杨广生作品《雪晴》120X100cm 2010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190/w550h440/20190107/bmVz-hrfcctn8209046.jpg杨广生作品《雪中竹林》100X80cm 2010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207/w550h457/20190107/2Zqv-hrfcctn8209763.jpg杨广生作品《Z态》65X54cm 2014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193/w550h443/20190107/UzYo-hrfcctn8211973.jpg杨广生作品《白色的启迪》65X54cm 2014
http://n.sinaimg.cn/collect/transform/183/w550h433/20190107/kbXj-hrfcctn8213041.jpg杨广生作品《背卧女人体》100X80cm 2008
人的成长之路是有迹可寻的,尽管单独去看人的一两个片段无法发现这一点。这正如历史学中的通史与断代史一样。从断代史中,人们可以清楚地发现具体朝代的具体事件及其前因后果。通史却给人绵远流长,深沉浑厚之感。于是乎,《史记》在中国史学上占据了崇高的地位。对艺术家的认识与理解也一样。 纵观杨广生的作品,正好说明了这一点。杨广生这一代人是一个个有故事的人:高中阶段遭遇“文革”,当过知青,上大学前参加美术创作学习班,后经推荐入大学,1978年留校任教。在这些艰难的岁月里吃过多少苦,只有他自己清楚。但他却笑对人生,轻描淡写地说:“劳动锻炼了我们的决心,也锻炼了我们的意志。”睿智豁达地表达了自己此时的心境。 两度深造,造就了艺术家本人。1984年杨广生赴四川美术学院随我国第二代油画家刘国枢,叶正昌先生研习油画。1993年赴北京大学随叶朗先生研习哲学和美学,从海德格尔到胡塞尔,从《老子》到《周易》,杨广生如痴如醉,遨游于书的海洋。说杨先生是学者型画家是恰当的。 杨广生作品是有迹可寻的,从80年代的《白光》到近些年的“女人体系列”,“雪景系列”,其中有色彩的个性偏爱,有技法的精心选择,也有情感的返璞归真,一切都显得那么地真实自然,水到渠成。本文试从色彩,技法,情感三个维度浅作分析,以飨诸君。 色彩是美术作品的重要表现因素之一,色彩在画面表现上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色调在画面情感表达上的重要意义。印象派大师凡 高用红黄蓝等鲜亮的颜色直接用到画布上,使他的画面光亮明快。但是在众多明快的色彩中,凡 高却对黄色情有独钟,他认为黄色是太阳的色彩,象征着生命与激情。因此,我们从他的《向日葵》,《夜咖啡馆》等中都能见到明丽的黄色,或为桔黄,或为中黄,或为柠檬黄…… 杨广生的油画色彩亦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有论者说:白色是杨广生喜爱的颜色,我同意此看法。但是我认为:白色是他付出艰苦探索后所得到的,正所谓:“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1989年,杨广生以《白光》入选第七届全国美展,画面中那清新淡雅,朴实简洁立即得到外界的关注与认可,有人也许会为他遗憾惋惜,因为他没有立即就此探索下去,创作出系列的“白光”。对此,我不以为然。杨广生而是转向了“秋荷系列”的创作,在那些赤、橙、红、绿、青、蓝、紫中表现了秋荷不屈的生命力,同时也让他的画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其实此时的“秋荷系列”不自觉间进入了《向日葵》般的追求,运动、激情成了这个系列作品的显著特征。在这期间,杨广生还创作出《泥水 汗水》《水 足球》,其中《泥水 汗水》在《美术》2002年第三期首页整版刊登,充分说明了《美术》杂志和大赛组委会对此幅作品的认可与褒奖。当年江西师范大学陈松茂先生对我说:“那是江西省美术界从未有过的荣誉。”完成这些创作后,似乎让杨广生过足了“画瘾”,这才自觉地回归到白色创作的世界之中。按画家自己的话来说:“白光是不可复得的,……但此情此景触及我的记忆神经,大山的深处,不似疲劳的疲劳与《白光》的情境何其相似,纯粹洁白仿佛就是我心灵的召唤。”在接下的时间里,一发不可收拾,笔法酣畅,以蓝白为基调,表现了雪的圣洁和理想的纯净的世界。好一个粉妆素裹的世界!让人看到的既有《白光》中的淡雅,又有《秋荷系列》的明丽。在“女人体系列”中,杨广生更是以写意的笔法,使人体显得灵动纯粹。不急功近利,而是理性地使自己回归到原初,这是一位学者型艺术家的品格。 技法历来为艺术家所推崇,杰出的艺术家概莫能外,犹如“千锤万凿出深山”,杨广生亦如此。他留校多年,主持学校素描教学,对素描的本质进行了深入的研究。1995年《虚实的本质意义》在《美术史论》杂志发表,2001年《美术技法理论》由江西美术出版社出版。如果说《白光》是杨广生早年的成名之作的话,那是以写实的方法既得到了油画的浑厚又得到水彩的灵动。背景的光是如此的轻柔,薄纱飘动,宛如一首动人的晨曲,令人如痴如醉,似梦非梦。 罗中立先生在作品《父亲》中,亦以写实的手法再现“父亲”形象的,而后却以纯熟之笔法尽情恣意表现大巴山深处的人物。画家的表现技法由工转到写的居多,这符合画家成长的规律。在“女人体系列”中就能清晰地看到杨广生已经不是在画人体,而是在写人体。无论是人体,还是背景,我们都可以看见大笔挥洒的印迹。化繁为简,以少胜多,大概就是这个意味。石涛说:“搜尽厅峰打草稿”,说的是收集艺术表现的素材,然看过“一画”之后,才明了“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1)。“一画”乃“心画”。达此境界者,“盖以无法变有法,”(2)乃至随心所欲。毕加索的“公牛系列”中,第一幅是严谨写实的,但最后一幅是几根极其简练的线条,却能准确地捕捉到公牛的形与神。西班牙诗人拉斐尔说:“毕加索使世界大吃一惊,他把世界翻了个身,并赋于它新的眼睛”。 阿瑟 丹托指出:“谈论艺术的终结是可能的,至少谈论作为一种技术进步训练的艺术的终结是可能的。在每一知觉范围的R都能从技术上产生一个相等物时,艺术就会完结了。正如在19世纪,由于真有一种可能性使每一事物都被认识时,科学就会完结一样”。(3)从写实的角度来看时,从技术进步的角度来看,艺术或许是会终结的。众所周知,西方艺术写实性的特点较之中国艺术而言要明显的多。 但是,艺术也有明显的另一面,即为艺术的写意性和抒情性。这也正是中国绘画的显著特征之一。格林伯格说:“毕加索画的是原因,列宾画的却是结果。列宾为了群众先消化了艺术,免去了他们的努力,为他们提供获得愉快的捷径,从而绕开了对欣赏真正的艺术来说必然是十分困难的道路……”(4) 从这个意义来说,艺术从写实走向写意是有充分依据的。 杨广生的绘画正得益于中国文化的滋养,表现技法上亦遵循了这条真理,从逼真写实到简练写意,一切水到渠成。杨广生说自己喜欢读《老子》,《老子》云:“天下万物生于有,而有生于无”。(《老子第四十章》) 情感表达是每一位艺术家都极力而为之的事,但一流的艺术家却能在不经意间表达自己的情感,正所谓不露痕迹,让观者得到如沐春风的感觉。杨广生是一位言语不多,温文尔雅之人,情感的表达不像是喷涌的火山,但似绵延的山泉。在谈到《白光》的创作时,他说:“幽暗房间的深处,一缕阳光透过白色土布窗帘借着微风在我的面前摇曳,幻动的光影似喃喃细语,似轻声呼唤。优雅地舞动着纤纤窗姿迎候着我们……”在《泥水 汗水》的创作中,作者说:“那是一群青年大学生冒雨在球场上踢球,中场休息时的情景。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运动场上的苦与累,已经忘记了泥水与汗水,双手捧起地上的泥水往脸上抹去……” 人们常说:艺术家要感动别人,首先要打动自己。列夫 托尔斯泰在《艺术论》说得好:“人们用语言互相传达思想,而人们用艺术互相传达感情。”(5)他说:“在自己心里唤起曾经一度体验过的感情,并且在唤起这种感情之后,用动作、线条、色彩以及言词所能表达的形象来传达这种感情,使别人也能体验到同样的感情——这就是艺术活动。”(6) 因此,绘画能否成为艺术作品的标准之一的就在于绘画作品本身是否表达了作者内心的感情世界,并且让观众在画面中体会到这种感情,从而感染观者并影响观者。 在“雪景系列”和“女人体系列”中,杨广生以提炼后的色彩,表达的是作者那豁达淡定的心境。或者说,此时的雪景和女人体与作者是不期而遇的。而很多艺术家用尽毕生精力苦苦追求的是表现的题材,其实正乃感情不够真挚的原故所致。情感积累所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一旦遇着客观事物的触发,就犹如点燃火药的引线被点燃,犹如开闸的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情形何其壮观!此时的杨广生已经达到了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从《白光》到这一阶段的创作正是这种情感的不断积累的过程。所以他能在不经意间表现了雪的圣洁与纯粹,女人体的圣洁与高尚。杨广生不是极力表白自己,而是在于举手投足间的淡定与从容。因此,用返璞归真,回到原初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观者在作品中获得的正是超然的,恬淡的感受。因此说“雪景系列”和“女人体系列”在情感上能够征服观者就在情理之中了 纵观杨广生多年来在艺术上的探索过程,正如阅读画家的整个人生历程和心路历程。杨广生起于“白光”,历经“秋荷”“泥水 汗水”,最后到“雪景系列”“女人体系列”,表象上看是从白色到白色,内在看更是阅历的积累—白里无瑕,绵远深沉。他在色彩,技法和情感上做的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观者得到的必将是如沐春风,如饮佳酿的艺术享受。 (文/钟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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