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中国先锋诗歌流派大会在广东举行
继2017年首届中国先锋诗歌流派大会(郑州)之后,7月27~30日,由岭南山水艺术小镇(丹霞山艺术小镇)主办的第二届中国先锋诗歌流派大会在广东仁化县举办。40多位新时期先锋诗歌流派代表、教授、编辑出版人与诗歌活动家汇聚在世界著名丹霞地貌的阳元山下,代表存在客观主义、五月、江湖、垃圾、唱诗、工人诗歌、物主义、性命诗学、伪先锋、低诗歌、白诗歌、反诗歌、脑残等倾向、流派、诗社、民刊参加大会,并就中国先锋诗歌流派概念、演替进行了热烈探讨与激烈争论。新时期中国先锋诗歌流派从知青时代的白洋淀诗派起步,经过1980年代狂飚突进式的探摸和疯狂建构,步履蹒跚,一路走来,迎来又一个爆发期。诗会在开,民刊在办,各种流派的名号满天飞。既然爆发,就会有不少貌似相同的碎片,流派之上,也会飘浮着形形色色的泡沫。他们的生命,可能只是瞬间。究竟应该为这种繁荣赞美,还是惋惜?答案并不是明确的。诗歌评论家钱文亮认为:既然先锋是对未知的探索,那么它必然与永不满足的人类精神同在。在智能机器人正在试图侵略最不易模仿的诗写领域时,先锋诗歌流派要做的是写出真正具有突破性的诗歌文本,并构建超越1980年代的新诗学体系。存在客观主义诗潮源于1980年代,以“反技巧”“超情感”“非文化”“个体因”诗学主张以及不断呈现的大量诗歌文本著称于世,面对当下一些流派一路走低、大量人肉写作蓬勃兴起的诗写现状,存客创始人喜忧掺半,一方面30多年前的理论构想正在被越来越多的流派所践行,另一方面文本同质化、论证口号化、创新递减化的现象也令人不爽。相对于植物生态学中的先锋物种,中国先锋诗歌流派一直担当着在临界条件下修复精神语言创伤、实验语义语素各种可能的前沿任务,前路并非坦途,先锋也正在成为可怕的传统。第二届中国先锋诗歌流派大会没有发表共识,但流派间先锋对话、外埠与本土社团互动、唱诗以及先锋绘画拍卖活动,依然使本届大会亮点纷呈,不同凡响。
附录:
2018年7月28到29日,第二届中国先锋诗歌流派大会在广东韶关丹霞山艺术小镇举办,20支先锋诗歌流派代表、10支先锋诗人群体代表、几位女诗人和韶关五月诗社成员、及几位民间学院评论家共50余人参会。发起者为:物主义诗歌流派,冷抒情诗歌艺术流派,存在客观主义诗歌流派。
28号的中国先锋诗派论坛由郎毛主持。大草首先发言,申明白诗歌口语化但反对废话、口水的倾向,并朗读了他的代表作品《白菜里的雪》。典裘沽酒作为老垃圾诗派谈论了垃圾诗派的成立与发展历程,以及“老娘派”从垃圾派中的衍生。他认为这种写作是最接近人性的,把内心的东西垃圾成分的东西宣泄出来。他说“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多恶的东西”。金山一字一句地做了关于“反诗歌”的报告,大意为反抒情反象征反意象反伪唯美,“文字是有硬度的”。老德表示先锋是个伪概念,所以就搞个“伪先锋”,人诗合一,你是知识分子,写知识分子的诗就很正常,不要伪装。龙俊就“低诗歌”的三低——人本之低(关注异化和本能)、自然之低(关注非人性的生态破坏)、内心之低(批判性的诗性审丑写作,陌生化诗写)展开表述,主持人郎毛来了一句,“低诗歌也可以说是高诗歌”。老刀叙述了脑残派的历史,在12年几个人达成共识,“用障碍说话”,超出正常人的状态下写的东西就是脑残,书面上讲叫“障碍写作”,书法、电影、行为艺术中也可以产生类似的。粥样进行了补充,主张应轻忽脑,多走心。郎毛则介绍了存在客观主义,认为诗歌与文化是平行的,不相容的,一旦被文化吸纳,马上就产生新的诗歌,他认为风对新出现的诗风非常敏感。郎启波提出下回开会名字不要有“流派”,诗到语言为止应该是诗歌技巧到语言为止,诗人应该是先知。大草接着话头谈到是不是一直反下去就是先锋的问题,赵原则提出最近三五年怎么诗人越写越土?这些问题都是很尖锐的。《工人诗歌》的编辑者之一绳子介绍了他们多年来坚持通过联系工友和到工厂收集诗作的工作,每一首诗背后都有故事。原生态写作的石头则说出玄而又玄的话来:“写诗是因为我们不懂诗,真懂就不写了。”水笔解释病态主义非常明了,“因为我是病人,我就是病态主义”,提醒大家不要随便把自己往哪个派里靠。苏菲殊再次用打字,字一点点呈现在幕布上的行为艺术来表达“物主义”,“一个人弯着腰跟在牛的后面。我可以肯定地说,那个人不是在捡牛屎。他在劳动。”赵原介绍了 “小说化”的诗,就是把小说的艺术用到诗中,但不是叙事诗,不考虑“事”的完整性。粥样从他去年最后一天发明的体——词奔体来谈诗的挖据,还把诗作分为感悟和领悟两种,领悟是提出核心词,可是并不以此来写此诗。赵俊杰介绍了他的大恺诗歌群,提出先锋诗派写作不等于先锋写作。走昭就立体诗展开论述,“立”是打破些东西,而“体”分为语体、形体和实体。他以为意象与口语并非完全对立,写诗要有辨识度,要把体竖起来,并以为纸刊可以保存,要肯花钱肯做事,他自己就是立体传播唱诗的人。
29号的独立诗刊及女性诗人论坛、中国先锋诗歌评论家论坛由风主持。郎启波带来了民刊《审视》,说20年才做了10期,谈到了一直拒绝做成流派,不一定接受名诗人的诗,只看审美的办刊定位。胡仁泽带来了民刊《屏风》,并介绍了《屏风》去年做的“四川民间诗刊资料专辑”,把以往四川百分之八十的民刊都收入,在收集中他“感受到了最初的直切质朴的眼泪,获得的满足,有时代血性”,认为民刊应该对探索者实验者有效,批评了太像诗的诗和微信诗的大量传播。周丽介绍了厦门的《陆》诗刊的编辑工作,工作量是庞大的,可见厦门是一个诗人聚集的城市。民刊《锋刃》的编者吕叶也批评了微信诗的碎片化阅读,认为这是无法进入诗歌的。先锋即自由,不要想着用流派来求名声,你能说黄河长江那一滴是你的尿变得吗,还提到老典以前写诗污蔑某诗会诗人携妓参会。接着风声情并茂地演讲了题为《不死鸟——独立诗刊的哀荣》的文章,叙述了他从80年代末开始,就有了办民刊的情结和行动,表示了坚决办下去,并坚持以艺术质量选稿的决心。他认为诗坛近二十年先锋性独立性在下降,并提出了十大问,对权力和金钱意识渗入诗坛表示了严重的质问。接下来唐学莲、梁丽云、屿姬、伊伊等女诗人分别谈了自己的诗观。接着平林讲了她对诗歌与肉体关系的思考,认为诗歌可以有条路是肉感的,肉体的质感非常强烈的,引发了梅老邪的对诗坛肉体太多的质疑,兼来段广告,郎启波则对平林人与动物相去几何的感叹表示支持。世中人介绍了他这么多年收集民刊,出版民刊的工作,还有做公益,做访谈的历程。李晖激情四溢地谈起他的性命诗学,认为诗的本体就是性命,不管什么流派,诗背后有没有性命,决定是不是真诗,写诗的使命就是澄明本心。昨天他曾狂言“问一下与禅宗关系与生存现实关系”,“不许你回答,你不懂就拉出去”,今天他进行展开,提出人性三层次和三大诗性言语状态(零态、病态、反态)和日常应用性言语状态,他的诗学体系可以用庞大形容。胡子博则对中国先锋诗歌非常看好,认为类似国产手机,在世界上也是处于前沿,但又要收起骄傲,明白诗的先锋性同美术、小说、戏剧、电影等兄弟艺术比,都不是最强的。钱文亮先叙述了胡风怎么培养出的七月派的历史,再提出没有必要强调灵肉对立,理性还是需要的,不要极端化,先锋就是对未知的探索,平林质疑了这些观点里的自相矛盾之处。接着稚夫介绍了性爱诗,以及自己编辑搜找性爱诗的漫长历程,认为性学界人们最尊重诗人,而风批评了他的选诗有三分之二不好。最后风隆重介绍了唯一一位辞职来到丹霞山参加会议的诗人——墓草。墓草直陈自己是同性恋,最早做同志诗歌网的,他每年打工三四个月,剩下时间在蜗居中阅读写作,他沉静的气质和真诚质朴的态度非常让大家感动。
会议同时还举办有中国先锋诗人画展、中国独立诗刊书展及民谣摇滚唱诗会,其中的民刊书展第一次全部由参会诗人带来参展,28号上午所有室外民刊展书就已经被一抢而空。所有参展诗人画作均无低价拍卖被各类藏家收购,民谣摇滚唱诗会兼落幕晚会更有多位诗人歌手轮流激情献唱和朗诵(旅居丹霞山的乡村诗人段卫洲若金夫妇也参与了演唱)至很晚结束。这是一次复合性的实验诗会,开创了诗歌活动新的形式。会后,由各位诗人草拟,风收集发布了《先锋不共识宣言》,大会圆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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