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雅之歌
克里雅之歌春天的纤纤素指,
轻轻滑过大地细腻的心弦。
低沉的颤音,在昆仑山庞大的胸腔鸣响。
温喣的春风,热烈的
一天紧似一天加入和弦清亮的音阶,
时而炸响春雷的轰鸣………
在帕米尔高原的摩天舞台上,
一场气势磅礴的春之声演唱会,
徐徐开启万山闭合的粗犷歌喉,
唱响了大河奔流,荒漠复苏的大河唱……
一条独辟蹊径,音调低徊的清唱河流,
在大河奔腾的合唱中独自吟唱着,
克里雅,
克里雅………
克里雅,
克里雅!
一个饱含深情的呼唤,
在莽昆仑遗弃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传来,
宛若一位饱经风霜的白发母亲站在时空尽头,
日夜呼唤离家回归的孩子。
那嘶哑的嗓音,干瘪的乳房,
风中舞动的凌乱白发,袒露着瘦骨嶙峋的躯体,
布满风尘的沧桑面容,
难以遮掩一位母亲亘古不变的博大情怀。
激流汹涌的克里雅河,
迎着风沙传来的呼唤声,
义无反顾奔向回家的长路。
漫漫黄沙,无垠瀚海,
难以阻挡一个赤子回归母亲怀抱的执着脚步。
克里雅,
克里雅。
一个行走在黄沙大漠中的苦吟诗人,痴迷歌唱的阿希克。
你泣血的低吟浅唱,
唤醒了沿途寂灭的红柳、梭梭、胡杨和芦苇坚韧的生命。
你浊浪翻滚,放飞魂灵的深情歌声,
陶醉了傍你而生的克里雅人,
跪倒在你的温润的岸边,撕心裂肺的吼唱刀郎木卡姆的赞歌,
如风雷般滚过克里雅河水的穹乃额曼。
你水流舒缓,柔情荡漾的温馨清唱,
感染了长髯如雪的老人,坐在伫立千年的胡杨树下,
弹着心爱的热哇甫,声调苍凉的唱起先祖随河迁徙的达斯坦。
那悠长的河道,漫漫的时空,大漠深处的巴宛亚啊,
克里雅人赖以生活的天堂,难舍的故乡。
克里雅,
克里雅。
一条高歌浩荡的河流,
一条抚育生命的赞歌,
一条奔向终结,视死如归的大河。
一条吟唱在克里雅人心中,
世代赞颂的母亲河。
2019年11月6日下午欣赏新疆摄影家李钟鸣先生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克里雅河沿岸克里雅人散居的村落,拍摄的系列美片《大河唱》,有感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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