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家:评李晓刚教授的读《纳兰词》与美学结构方程
本帖最后由 彭林家 于 2020-1-16 17:23 编辑李晓刚,号陶轩主。西安财经大学文学院教授,高等教育教材《大学国文》主编。兼任陕西诗词学会副会长,全国财经院校大学语文研究会常务理事等。主要从事中国古典文学教学及古体诗词创作和研究工作。诗词作品多见于《中华诗词》《当代诗词》《香港诗词》《诗词》等专业期刊。经常受邀在大专院校、党政机关和文化团体等作诗词讲座,多次受邀担任诗词大赛评委。有诗词作品《终南集-陶轩诗词》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2018年被陕西诗词学会授予“长安诗人”荣誉称号。 高阳台·读《纳兰词》
作者/陶轩主
霁月难逢,佳云易散,冷风吹老华年。过往萦萦,梦中又是从前。秋来落叶飞楼阁,正清凉、君应无眠。凭栏杆,欲说还休,竹影灯阑。 人生何处寻初见?见繁花流水,碧草荒烟。写满离愁,依然难尽悲欢。君心本是玲珑秀,更痴情、尽付诗笺。莫伤叹,帝召文星,梦挂天边。
红阳,月灵的代词 ——评李晓刚教授的高阳台·读《纳兰词》与美学方程 彭林家
落落奇观,言言阳谷。高阳台是一种神性觉悟的词牌,又名“庆春泽”、“庆宫春”、“庆春泽慢”,乃北宋新声,流行于南宋后期。调名取自战国楚宋玉《高唐赋》,内容是咏战国时期,作者委婉劝谏楚国国君楚襄王效法先君的振兴。词性上,是一种现实的心神与理想的参灵,与神灵相通即为“巫”。巫山神女,也称巫山之女。最早见于《山海经》,屈原的《九歌·山鬼》中,描述其为南唐天帝炎帝之女,一说是王母幼女,曾帮助大禹治水、造福生灵,本名瑶姬(姚姬),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有一天,楚怀王游高唐,梦与女神相遇,女神自荐枕席,后宋玉陪侍楚襄王(怀王之子)游云梦(县)时,作《高唐赋》与《神女赋》追述其事。唐诗宋词中的“巫山”泛指巫山山脉一带的所有群山,如黔巫,包括着巫山县境内东西走向的巫峡。代称整个“长江三峡”,喻指“文化巫山”。唐·李白《宿巫山下》:“昨夜巫山下,猿声梦里长。”那么,移觉思维上,作者借用内象之理,展示自我的外像之气,磁化意境的超我迁移,就是一种本我潜意识的创作代言。 南朝宋谢庄《月赋》:“日以阳德,月以阴灵。”你读,词家李晓刚的妙句:“霁月难逢,佳云易散,冷风吹老华年。”词里的“霁月”谓之明月。霁:雨雪停止。形容雨过天晴时万物明净的景象,也比喻开阔的胸襟和心地。这样的“难逢”的昙花一现,即为“佳云”,一个“吹”的他姓动词和宾语相连,表示使、令、让、帮、叫的情态,构成不同的使役句;主语“冷风”变补语,说明宾语或主语所处的状态,如“老华年”或正在进行的动作。那么,这种词性的内化,也就将情感增添了意象的深入,反衬着意境的深远。像楚襄王临行时,楚国巫山之女告诉楚襄王说: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美貌仙女如是渗透密宗的身、口、意三蜜加持。如有相三密:身密,脚跏jiā趺fū而坐,手结印不动而静坐。口密,嘴巴绵绵密密不停地持咒真言。意密,思想意念的意观,都集中在所持之咒上。表现诗文的构思立意的选材、腹稿、提纲,就是观像、观照和观本;由文字般若开始,口持心闻,即念即观,领会取象的义理,进入到观照般若,本尊自我一体,然后,倒嚼思维迁引的无相三密:“过往萦萦,梦中又是从前。秋来落叶飞楼阁,正清凉、君应无眠。”文里“过往”是自动词和虚设的主语相连,构成不同的被动句,倒逼一组“梦中”、“落叶”、“无眠”的悲凉意象,回寒倒冷,阳极则阴生;宛如读着清代纳兰性德 的《长相思》上阙:“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显然,主题审美上,两者仿佛都是借着淡淡的月色,消愁·着不能释怀的心愿,问词对月,诉说世上的事千差万别的相思之苦。虽然看不见他处的风雨交加。但是,“凭栏杆,欲说还休,竹影灯阑。”诗余之词,问起的人生,从左脑思维定势,拐点小脑,反射右脑宇宙祖德祖炁的远古方向,对读苏轼的《水调歌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心法上,呵护古今人性固定之本体,掰碎呆板的诗情,便活跃着意象的重叠,丝丝地,矫揉着拐点思维的转动;徐徐地,在言约而意赅里,搐动审美的通感,营造着诗词创作的艺术空间。如“欲说”、“竹影”的虚空意象,委屈周全,表现衰败之境、忧伤之情,却用用极盛之景的文采,让雄伟的唠叨,插入契合柔性的瑰丽意象,鹊起着情绪的回旋,以乐(哀)写哀(乐);或者说,以乐景写哀情,哀景抒乐情,如音位层、语素层、词组层、句群层等结构主义美学为客观精细地分析审美客体,以倍增其哀,使衰之情更衰之意;尔后,驱赶移觉扩大意境的时空想象,衔接于《长相思》下阙:“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这是典型的以乐景写哀情的手法。在结构主义美学里, 运用其语言的结构模式,寻找本质、功能以及作品社会的关系,却不关心作品所表现的客观世界。还比如谢浑的《谢亭送别》:“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急水流。 ”表达出一种落寞、悲悯、消极的情感。那么,原作词情的延伸,在结构主义的思维活动里,李晓刚从真实的客体着手,先分割、后重构,使一个新客体从原客体的意会中抽引出来,也就脱颖出一种新的陌生意象,推动意境的深化。于是,诗家感叹曰:“人生何处寻初见?见繁花流水,碧草荒烟。”文里的“初见”是眼睛与眼睛陌生化的视线落地;不经意,进行一次灵犀上的契合。显然,在美学等量上,移就着唐朝张若虚 的《春江花月夜》:“江畔何人初见月?”由此,心仪的禅风,必须越过语言与表达的鸿沟,有效地把握诗词的核心,才可能渗透回味无穷的精髓。内理审美上,“繁花”与“荒烟”的反差,“烟”与“草”的当句对等,都是艺术哲学中的美学,碧草之芬而等量幽兰之馨,期间关系是数量间的相等。比如方程的等量: 速度×时间=路程,就是说一边最后算出的数,等于另一边最后算出的数,再比如:单价×数量=总价。这种等量关联,中庸美学里曰:中为四象圆心,如人体的脾土;庸为距离半径,如金木水火。合一者,谓其道学里的真性。佛学上,在华严宗哲学中的圆融有:六相圆融、圆融行布、三种圆融"等说法。天台宗中有:自性圆融、圆融无二、圆融无碍法界法门的论述;一声声,翻空词性品质的回向。 那么,这种无念的性空,携行语言浸入的本色,便是文学本质的一个功能系统。其中意象常量,而产生这一作品的时代的变量,重视阅读反应的统一性与参与性,互变读者的第二次创作,从而让否定之否定的规律,带来历史、语言和自由的前瞻性。如“写满离愁,依然难尽悲欢。”其中,“愁”是心里的秋天而落叶菊悲悯和欢乐,谓之金的菊,如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 同理,兰为春谓之木,梅为冬谓之水,竹为夏谓之火。这里的金木水火四象,若就一切法本具的理性来说,则事、理万法融通无碍,无二无别,乃季节的自然本性也。诗情上,着眼在“悲”的精妙,含蓄着气韵的流畅,致使诗性悠扬着韵律的跳跃。的是,当一个诗人达到无我的境界,诗心的宇宙万法,紫芳心乍露,有为无为;取象绿蒂,倚在枝条之上,则风摇于红叶。即为色心缘起,心象生成的意象,互相依持,相即相入,相等于象而无碍;犹如水性与波情的变相,性不隔情,金不克木,称为圆融,表现为圆通思维。所以说,艺术同源,儒释道一家,就是这种根性的反应。就诗词创作融合而言,修辞的移觉就是六根互用,没有你我、内外、大小的对立,好比情景,交融于大同不碍小异,按语言规则结合而成的词句组合体,同则不会摩擦,异则各显其用,幻化精神的高度,乃诗文的小廉大法。 换言之,语言学结构功能或行为模式,来表征叙述文的本质特性。你读,诗家的“君心本是玲珑秀,更痴情、尽付诗笺。”“君心”是火的代言,心为身体的君主元神。《管子·心术》:“心之在体,君之位也。” 自我心宽则眼界就开阔,超我的格局就大了,而没有分别之心的本我;那一种清越的玉声从心胸穿过,水火既济,乃是“玲珑秀”的外像,淡雅素月,香透红绡。舞来篱荫馨蔓而“痴情”,睡去幽馥远飘而落满“诗笺”。其中,意象群是一切事物纯杂的染净无碍,一多无碍、三世无碍、同时具足,互涉互入,重重无尽的道理,是曰:十玄门,又称十玄缘起,其文脉贯通着作者的卒章显志。当缘起的外境,诗人的心识因外境而起功能,外境因心识而显现诗人的妙明觉心,获得语言信息场内语言的美学功能;其实,也就是诗人的创作,相由心生的反射,层层铺垫,将语言纯熟的晓畅,渗透填词的根底;然后,从物相到物象经过思考,而生成古代美学方程式,重返现代意象的申请。一曰物相,是物质分子的聚集状态和实物存在的形式,如固态、液态和气态;二曰物象,是物体的形象和外界事物的现象,如文艺作品所创造的典型形象。三曰意象,意,指心意;象,指物象,即对象的感性形象与自己的心意状态,融合而成的蕴于胸中的具体形象。如构思之时,须将外物形象与意趣、情感融合起来,以形成审美艺术创造。南朝梁刘勰在《文心雕龙》曰:“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心法流程上,华严缘起之义理,曰六相:总相与成相,别相与坏相,同相与异相。三对看似相反,之间,又相互依存,圆融与行布的无二,为万法皆有圆融而十玄无碍、无所分别的特性,其为缘起精神之点,在于一多相。犹如词性词情所论证的三支比量。三支者,因明法之宗﹑因﹑喻。比量者,以因﹑喻论证宗。即为古印度因明学的推理方法,美学称量之性,等同于六相圆融之情, 其艺术性情的自在法相,与十玄门,互为双璧,鸾凤和鸣,惹着整个长句回望短句,频频点头致意。 譬如,中医表现为七情上,像作者的“莫伤叹,帝召文星,梦挂天边。”文里的“伤叹”是忧和悲,因也。情感状态的失调,喻也。创造力来自于思、意的脾土胃气,宗也。《素问考注》:“所云下厥者,胃气闭塞,胃气闭塞则阳气厥;所云上冒者,胃气闭塞而气道不通”。下厥上冒,逆气上涌,如现代人的浮情远离道德的支撑,失去了心肾的交融,而阴不在阳上,谓其失眠。艺术上,在直觉意识夹缝的幽默中,一个“召”字的转折,灵动脾土厚德的觉醒,一任诗肠在平凡中超越,让灵魂在优雅中起舞。如“文星”主文才,分为:主阳的复制或印制的文昌星,其同性异构体,是主阴的感觉和模仿的文曲星。唐元稹 《献荥阳公》诗:“词海跳波涌,文星拂坐悬。”悬起的高贵,源于诗人美丽的思想,芸芸众生的红尘过客,从出尘到归途的视野,让意识借助“梦”的潜意识连接桥梁,来来去去,将生命最美好的姿态,与善良一同风雨交织,色不异空,寄寓“挂”在阳光的“天边”,爱怜的情景,就是词性的心里本相倾述,空不异色,凸显美学的心理原型矣。由此,跌岩起伏,了了《纳兰词》的共鸣;静静地,掀起阵阵诗情,为你为我,读着纳兰性德《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的留句: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慢慢地,吟哦玩味阳光的方程式,阴极而阳生,一二三,让读者在溶溶的月色下,灵根啼魂,重温妙品诗意的无相无声.....
2020年1月5日吉林松花江
作者简介:彭林家, 哲学家,著名评论家,聋龙天生,党员。静居雾凇的一方灵空,六十年代中期出世于赣东北仙人洞,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作家联盟评论委员会主任,中国诗歌在线吉林、国际频道诗评编审,国家一级学术团体、中国萧军研究会主办的《当代原创文学作品集锦》副主编,中国针刀医学副秘书长,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北京仓央嘉措国际诗歌研究院副院长,广东净土生态旅游有限公司文化总监。《诗歌周刊》提名批评家,易学、神学、美学天士。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活力诗人, 2017、2018年中国诗坛实力诗人。为全国各地的作家、教授、小说家写序、写评论1000多篇。出版的著作有《裂开青云的红冰》等,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词刊》《散文》《散文诗》《人民日报》《印尼日报》《中华诗词》《寰球诗声》《诗词世界》《陕西诗词》《江西诗词》《江西诗歌年选》《中国诗词年选》《中国诗歌年选》《中国百年新诗经》《中国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语言与文化研究》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任多家媒体的顾问、主编和编委。曾获全国诗词、辞赋、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评论征文及其他文体一二三等奖。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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