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频道官方 发表于 2020-1-13 11:29:59

马启代:故乡,这一生唯一的经典

马启代:故乡,这一生唯一的经典

    在人格平庸化的世风里,他保持了做人为文的风骨;在物质至上的价值扭曲中,他捍卫着精神的自由;在认知流行化的当下,他的创作由繁入简,又由简入繁,赋予了汉语诗歌新的审美空间,彰显了个性的独立和灵魂的高度。他就是倡导并践行“为良心写作”的诗人马启代。

    马启代,1966年7月生于东平县梯门镇前山西屯村。诗人,诗评家,“为良心写作”的倡导者,现为中国诗歌在线总编,“长河文丛”、《长河》《山东诗人》主编,系山东青年诗会、长河文学奖和《山东诗人》年度奖发起人。出版过诗文集23部,作品入编《中国新时期“新来者”诗选》《中国新诗三百首》等各类选本200余部,诗文被翻译成英、俄、韩等多国文字,曾获得山东省首届刘勰文艺评论专著奖、第三届当代诗歌创作奖、2016首届亚洲诗人奖(韩国)等,入编《山东文学通史》。

    马启代自幼喜爱文学,在本村读完小学,以优异成绩考入市重点中学——东平三中。他第一次发表诗作是在1985年11月的安徽《未来作家》上,当时他还是东平三中高二年级的学生,总共两首,题为《诗情》(外一首),第一首:“是什么?这样轻轻,又这样浓浓。似早春的晨雾,三月的春风,似醒非醒。哦,难道男儿也会怀胎?怀胎原来这样,令人心动,又令人心痛。于是我赶紧展纸试笔,竟喷出一腔绿色的诗情。”编辑还加了评文,“表达了未来作家的壮志豪情,而诗句是诚挚和恬淡的”。另一首的名字叫《放鹅的少女》。1993年他写过一篇《我的中学时代》,收入散文集《心巢》(1992年12月作家出版社),详细记录了他自幼爱好文学的过程。

    20世纪90年代他曾被称为“忧患诗人”,其实生活中他是乐观主义者,但文化上他是悲观主义,这是他的天性使然吧,至今回荡在他血脉里的仍然是沉郁悲怆的旋律。他的诗歌创作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985年至1998年为第一阶段,《太阳泪》是他和岩峰、谭践三兄弟的合集,1988年4月印刷成书,当时的《泰安日报》《泰安师专报》等还做了报道,这是泰安新诗史上的第一部诗集。他的第一部个人诗集《杂色黄昏》(百花文艺版)1990年出版,1994年5月出版的《马启代诗歌精品鉴赏》(山东文艺出版社)是对第一个阶段前半部分的整体总结,选了他66首诗,内有100篇评论、赏析文字,此书2006年9月再版。第二个阶段是2009年至2012年,后来出版的诗集有《黑如白昼》《黑白辨》《上帝的福利》等。第三个阶段是2013年至今,他写了大约100首左右,尚未结集。他不认为自己有了代表作,或者代表作就是常被人们评论转载的那些。但不妨提及一下这些诗歌,如《蚯蚓,是地下诗人》《捉自己》《多少锈已经向铁宣战》《写给亨利希•曼》《投名状》《立秋书》《结绳记事》《泰山手记》《龟山记》《梦推梦》《山居》《大雪》《异常之事》等。


   马启代是一个有思想、有创造力的诗人,他不仅仅写诗,还写诗歌评论。他认为写评也是写诗,写序也是写评,“发出的都应是自己灵魂的和歌”。第一篇诗评就是1987年写给张欣先生的《欣慰诗歌小札》。自创办并主编《东岳诗报》(后改为《东岳》诗刊),他便亲自撰写一系列评论文章,也对一些诗人的诗歌和诗集有所涉及,在《文艺报》《人民日报》《文学评论家》《博览群书》等陆续刊登,他把自己这种批评叫做“诗意批评”,还草成一部《诗意批评说》,结集的评论集有专论《桑恒昌论》和《仰看与俯视》,序文集《为艺术之神布道》《长河文丛序文集》(一)等。中国诗歌网曾这样推介马启代:他写诗、做评、编书、办刊,也参与一些诗歌活动,历经人生沉浮和辍笔之苦,一直低调处世,独立为人,个性作文。他在新时期最早倡导并实践的“诗意批评说”“新诗语言学”理论具有越来越显著的价值。近年来,他倡导并实践“为良心写作”,已具有持续的影响,他一以贯之的精神坚守和道德捍卫具有广泛的启示意义;他以“新汉诗”理论为出发点,在文本上不懈地探索和尝试,在新诗的文体、构思、智性和多维性上有独到的贡献,使他的诗歌创作呈现出独异的美学风貌:在诗歌理论的思考中,他从汉语诗歌之“意、气、象”三要素出发,综合新诗韵律、节奏、语调、语感、气息和古典诗学理论,形成了自己的诗学思想和理论体系——“气论”。其个人对“繁复之美”的阐释和探索具有理论和文本的双重价值。而他在“长河文丛”图书品牌建设和《山东诗人》编辑出版上的卓越努力践行了当代真正知识分子的文化理想和人文情怀。
    故乡,是诗人马启代这一生唯一的经典!诗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忘不了生他养他的故乡。他眷恋故土,思念乡亲,他写的最多最美最深沉最动人的还是思乡诗。

    他写勤劳善良的父亲:“父亲坐着,背靠山崖,一袋青色的旱烟,袅袅升起,整个天空都会生动。望不尽的花草,忘了枯荣,顶着雪花走,拥着霜花来,根部满是暖暖的亲娘土。父亲的脚下,远处是笼烟的大野泽。水鸟的叫声有些凄凉,湖风翻阅着好汉的传说……”

    他怀念慈祥善良的母亲:“那次回乡,我特别的小心,来到老家才明白。无论我是否孝子,离开这儿我便是孤儿。”
   
    他写给儿子康康:“诗是无法卖的,还有灵魂,父亲的良知扎入黄土深层,翻开看,满是地球的血肉……”
   
    他写美丽的东平湖:“比八百里小。比天宽阔,心比湖水寂寥。谁来续写传奇?谁,又来为你立传?风是锉刀,贴着水面,一遍遍地磨。那腔英雄气,一千年,郁结不散,一湖水,日夜顿挫。”

    他写魂牵梦萦的故乡:“前山不高,一直坐在我家老房子的东面。不是它,也许风早已把房子刮跑,村子也扎不下根;有了它,我自小学会了仰望和敬畏,懂得登高才能望远。心比山顶上的白云更接近天空,四周是湿地和平原,前山就是家的标志……”

    他写故乡的湿地:“那些被放逐的芦苇,我的兄弟,孤独地站在冷水里,扶住摇摆的一季风声,绵延为一天云雾,在这浅浅的水域,浩渺着铺天盖地的思想。仰望,还是被仰望着,我听到隐约的号子,那是谁,撑一叶扁舟,快乐地穿行在精神的风里。每当此时,我是故乡的过客,心在湿地之上飞翔。”
    他写故乡的老街:“雾退了,退缩在山脚下……是这条街吗?……我站在这里很久了,怕它再也经不起,一个熟悉的眼神。风猛撞我的前胸使劲撕扯我的衣袂。看一眼满街湿漉漉的思念,无数闪烁的嘴唇,仿佛在问——我是游子,还是过客?”
    他写村里的两座窑:“山脚下的两座窑,未曾离开前山半步,被啃掉的红土,却在此焙活,留下峭拔的山崖。”
    他写回到故乡:“一册泛黄的村志,一个逗点……无论被时光断为几节,瘦瘦的身子,也能从风里站起来。重读这一生,唯一的经典,我知道,如果累了,你永远有属于我的,一块地方——哪怕,刚好够我,免费躺在父母的身旁。”
    他在《癸巳七日》一诗中曾写道:要给死去的父母上坟,随便把故乡的老屋和山河打扫干净。把照耀过祖先的月光洗一洗,还要重新调整星星的亮度。要学着打鸣,一唱雄人天下白,这人大号就叫马启代……   
    真是大手笔,大气魄,大情怀!诗人回归的是故乡。故乡是诗人“生于斯、长于斯”的热土,是他生命与灵魂的根之所在。
他还有一篇文章叫《为良心写作》,里面有这样几句话:“为良心写作,就是说真话的写作。为良心写作,就是探究真相、揭露谎言、呼唤人性的写作。”他不止一次说过,这是他的精神宣言,不是诗学宣言。“真正的诗人,应该从大自然那里,得到一种启示,把自己的心点燃,再把别人的心点燃,像天使一样。”

    近年来,他因冷峻的审美风格、独特的诗学追求和顽强的精神意志被许多评论家视为大陆一位重要的诗人。2016年 7月8日,首届“亚洲诗人奖”颁奖典礼在韩国首尔九老区议政厅隆重举行,马启代斩获此项殊荣,韩国文人协会诗歌委员会会长丁成秀先生在给马启代的授奖词中说:马启代“为良心写作”的诗美实践,体现了非凡的想象力、洞察力和表现力,使汉语新诗重新获得了真实的力量,他一以贯之的精神坚守和道德捍卫赋予现代汉语新的美学意味。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筑梦新时代,奋斗赋新诗。我们的时代,是需要诗的时代,更需要像马启代一样的大手笔,来引领和传承诗的大发展。                     (撰稿陈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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