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家:评香奴《想你时,你是明亮的》
本帖最后由 彭林家 于 2020-1-20 21:08 编辑诗问,伊家味蕾何为香
——评香奴《想你时,你是明亮的》的美学散文诗情
彭林家 “这首诗已经有了无数个开头/但始终只有一个结尾:我想你/想你时,你是明亮的”。诗歌是神话的隐语,以不带电荷的暗物质,隐晦着先天的本我元神。诗家香奴以禅话的方式发射右脑的感性信息,遥祭天津著名女诗人伊蕾之天魂。由此,文本里的“开头”是杂语心神,把带电荷的明物质谛语,使眼睛不停歇地画一个象征符号,显象着后天的自我。先以物质界的局限性,将用语的方式叙述着左脑的理性信息。因此,才有“无数”点的思维集合构成圆心,谓之人魂,其半径文字也就是散文的语言。那么,合成的散文诗便是左右大脑联动的胼胝体,平衡着超我的心理,地魂也,即为“结尾”。这样的理念,渗透在两者之间,便形成了自我与超我的时空结构。心理学上,一种潜意识的挖掘,释放着诗人意识的观想。沿着意念的心动,悠然地,精气神游,使一个“想”的心境,在执着用意的气机中,启动海底轮封锁的灵界能量;懒懒地,在“你”的身心归向的依托中,牵引一条盘缠自我身体睡眠的灵蛇醒动;渐渐地,势不可挡,向着上盘百会顶轮冲刺;一路的思索,所经七脉轮的穴位,任脉机能修复的功能衔接左右大脑;顷刻,反向观照的诗性;宛如一个游离的天魂,泌渗着潜能的祖脑信息;煽动着丹田幻海的地魂,激发出汩汩的人魂诗情。其方法的流程是:在外界的刺激下,先用理性的左脑勾结右脉,进入直觉意识的会阴穴;尔后,意念的神光由任脉通过灵性中脉进入脊梁骨,灵能之蛇便沿着督脉上行百会,直达顶轮的宇宙意识,即为感性左脉连接的右脑信息,即为诗文的原型。你看,作者以触景“你”为出发点,反射出“明亮的”本我,照见一朵沉睡在心底渊潭的莲花,一一见性着理想艺术的梵字芳香。诗人修行若是能和合四象,五行攒簇,创作心法则有至善之儒、真空之佛、婴儿之道,超越象征的意境;靠近鼻祖波德莱尔所界定“灵魂抒情之震荡,梦幻之波动,与意识之惊悸”的散文诗。这,就是体内三种力量的左、右、中经脉,自由地联通;大乘佛教的中脉,将思维的拙火通过百会的梵轮穴,灵能传遍全身百脉,持续地,激荡着情绪的疼痛和情感的尖叫。因此说,诗歌是一种宗教潜意识的意象追寻,在艺术哲学的绝对精神指引下,求助象征的意象而倾向于内心真实的本性。其哲学上的思索,把生死与灵肉、永恒与变幻、行动与冥思的无限理念,融入物质存在本源的完美标准;用直观形象和表象获得对世界本质的整体领悟,即为形而上,道也。相反,散文是一种现实景观的物象提炼,耽于知性的方式观察思考;往往借助推理的思维,以多元主义的逻辑方法,将有限的认识,精确着科学的实证;或把自己证明为具体现实的一部分。因而,局部停留于既成的实存世界,即为形而下,器也。事实上,散文的内容总比诗的内容来源丰富,意味着器的多姿谓之道生三。这样,散文诗必须依附于诗的触觉灵体,嫁接哲学的正反思考;为文本的自在性撕开一个现实的缺口—— “你坐在女知青之间,脸上的困惑是明亮的/你在北大的留言墙下的青春,更明亮/一场不顾倾城的爱情,是明亮的/独身女人的卧室里的镜子,更明亮”。文中“坐”的意象动词本义,是古人双膝跪地,把臀部靠在脚后跟上,把“知青”的“困惑”一代,仿佛从《独身女人的卧室》中,窥视“六种欲望掺合在一起/此刻我什么都要什么都不要……”的主人形象,以一个个“同居”的意象群,钻进灵魂与肉体的对话;同藏同频道,返照着对影三人的灵性回归。 然而,这种矛盾体却从回眸“坐”的介词营造里,找到臀部着物而止息的答案。由此,引申着因、由于、为着的意义,类似于“停车坐爱枫林晚”的结构;体现出一种虔诚的生命与镜子同波的阴阳审美;幽幽地,听见伊甸园的蕾铃,铛铛传咏,让三剑客的孙桂珍,在爱与美、理想与现实的传统反叛中,敲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转型钟声。而诗家香奴那“明亮”的虚拟心灵,借助“镜子”的实体折射;恍惚在光滑的平面上,照见伊蕾的形象。你读:“俄罗斯的那个小公寓里/你白色带锈红条纹的睡裙明亮/结实饱满的身体、披散的卷曲的长发,更明亮”。“俄罗斯”一词来源于古代斯拉夫部落名。9~13世纪,在原始公社解体过程中,由东斯拉夫各部落,即后来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结合形成古罗斯部族。从14世纪起逐渐脱离,于15世纪末16世纪初,以莫斯科为中心建立中央集权制国家。19~20世纪初曾自称大俄罗斯人,是维京、匈奴、突厥、蒙古人的混血儿。古代匈奴和蒙古的领陆含盖大部分除北极之外的俄罗斯领土。由此的黄种渊源,无论是“睡裙”的意象,还是“长发”的造型,《伊蕾诗选》所追寻的草根文化,顺着血脉的源头;与人类的地脉相依,曾赴莫斯科生活;将活在自我世界里的刺猬,缩成一团无法分开的一脉相承,昼伏夜出;竖起语言的棘刺,尔后,沉浸于开创、推动和引领新时期诗歌写作的先行表达;一不小心,把灵犀的音乐从共同的生命体,发出了全人类共同的声音,摘得了诗人的桂冠。不期然,一个“更”字的掂量,便成为诗人同一旋律的集体潜意识;对等着诗性的心理原型,即为诗眼。
诗,借助韵律的节奏语言,通过自身的独立与外界撞击的联系;使其音乐性凸显着真、善、美的美学价值。散文的意义取决于观察、解释是否得到客观的验证而去干预世界;其数学性不免掺入实用性、工具性和功利性。这样,阴阳和鸣,生活的尘言合成的自然韵语,便在审美愉悦中完成散文诗的精神超越。 “请原谅我,伊蕾比姐姐明亮/请原谅我,我们共度的夜晚比白昼明亮/请原谅我,白瓷盘里的烤鱼比吃客谈论的政治明亮/请原谅我,餐前精美的巧克力比欧洲的可可园明亮/请原谅我在悲伤深处,歌唱”。屈原的《天问》只问不答,首创诗文问话体之先,全诗172个问题联珠构成诗篇巨著。郭沫若赞美其问得参差利落,奇矫活突和神气神工。然而,诗文里的自问,一问一叨,以连问的形式,叨叨相叠,奥妙着生活的本身的光阴,不是抽象的时间,而是个体体验的向死而生。你读,那“请原谅我”的意趣,被一连串妙问渲染得忽闪摇曳而来,那“共度”的一串外延幻象,均是济渡众生,像舟车能载人由此达彼一样,表达了诗人之间的情志菊酒、理趣心脾的况味。那“歌唱”的回望,在小乘教法里,声闻乘是闻佛声教,悟四谛之理,断见思之惑,而入于涅槃者。缘觉乘,旧称辟支佛,新译独觉,观十二因缘之理而断惑证理;出无佛世,观外因缘,无师自悟。叙述着生命状态的意韵,让答案留在问中的怀念,磕碰内心情节的快乐与忧伤。因此才忍不住说:“明亮的喀秋莎,她向光而去/这真像白玫瑰在盛夏/收回了她全部的芬芳”。文里的“喀秋莎”或曰卡秋莎,本是火箭炮的一种,能成排发射炮弹。后来,变成了一首二战时苏联歌曲,如同中国的《义勇军进行曲》一样,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在苏维埃共和国联盟中,顿时掀起了一次爱国主义的热潮。那么作者这种迁移思维的比喻,恰好吻合着“白玫瑰”的花语:纯洁、天真和浪漫求爱的原始心理。伊蕾在《叛逆的手》自序中说:“爱情,在我心中除了两情相依,还是自由灵魂、独立人格、健康人性和高度智慧的融合。”从个性潜意识而言,内心的情节,是因为叔叔喜欢文学,伊蕾从小能够接触到前苏联的小说和诗歌。在天津海河边的粮店后街,8岁的她写出了第一首诗歌《大炼钢铁》。当时,叔叔评价她不是个孩子。她上同学家讲理;因老师的一句“把小手放到身后”而感到害羞、忧伤和流泪。1996年,伊蕾把这些经历写到了诗歌《三月十六日的白日梦》中:“我一出生就长大成人,无性的小女性,黯然神伤。”那么,对于个体来说,叔父把真实本真的信念赋予他侄女的阿尼姆斯。在女人与生活中的男人交往的过程中,所获得一个具体的形象;也就是荣格提出的女性心中的男性意象,原型理论中的一种男性潜倾。当这种影响当为正面的化身,就被内化为自己白马王子;负面的时候,便把阿尼姆斯投射到一个或某几个男人身上,引发出与前面男人面对阿尼玛时类似的困境,为独身的心理植下了原始情结的种子。 诗和散文分别的性质,除了形式上的分行,实质上还是音乐纽带的桥梁。行为上,无论是诗对散文的占领,还是散文向诗的侵入;散文诗的虚实一端,栖息之后的文字印痕,必然存在音乐与数学的两极融合;一方是三性纯诗中的天籁,一方是七情杂歌中的地磁;促使天地合成的气流,奔涌任何意识肌体功能的回放。 “我的想念,远离了熙熙攘攘/今日的花海人潮,万千悲伤,而我还像/初见时的羞怯和寒怆,除了一枚绿松石/我什么都没带来”。“想念”本是一个人的心神活跃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么,这个“远离”变成了元神的再现;从“人潮”的共融中,将“悲伤”追思着起初的寒碜;也驱使内心羞涩的情感,抖落着宝物的暗示——绿松石,色泽淡雅而绚丽,又称松石、甸子、土耳其石。因其“形似松球,色近松绿”而得名。不仅是镇妖、辟邪的吉祥圣物,还是西历(阳历)十二月的生辰石,即以耶稣诞生之年作为纪年的开始。如此幸福的象征,从可见物的色相进入不可见物的空;如同涅槃的境界,一如空色不二;感触着“没”的空之印象;在对接外部情绪与心灵世界的桥梁中,伊蕾的离去,无形染起作者的怜悯之痛;悄然地,引发了思想与感情波动的流程。艺术上,源于情而臻于美的散文诗,使偏于抒情的叙事,避实而就虚。在再现和表现之间,加剧了语言波动的表现。 你读:“你是围着孔雀蓝的围巾回到故土的女人/你是穿着平底软皮鞋踏尽荆棘的女人/你是穿着橙色的阳光暴走非洲大地的女人/你是穿着洁白的云朵落在马尔代夫海天之间的女人/你是安静而从容地把火焰 熄灭在冰岛的净土上的女人”。显然,文里先是一个“围着”的及物动词,把“回到”外动的表现性,即外貌,人格面具的外部形象;一阴一阳,使“女人”本身的证明,徐徐凸映着阿尼姆斯的个人内部形象,即内貌;为读者酣放一座地下宫殿的触景。其笔底的话流紧接不泄,以一连串结构相似的语句,层层深入,以气吞虹蜺的笔势;排比着“穿着”的他动词,拿捏一个个“踏尽”、“暴走”、“落在”的形象,构造一种美与美的叠韵境界;促使现实与梦幻凝聚在一起,升起一个个海市蜃楼的亮点。静静地读来,文笔所到,神思飞扬。那“安静”、“火焰”“熄灭”三者之间的阴阳变化,那意由三摩地的佳妙,如正定、正受、等持的三味;妙品嚼念,诗意早已超乎领略的千里之外了。你再看,那“非洲”的金字塔,、“马尔代夫”的印度洋、“冰岛”的大西洋和北冰洋。显然,作者为了表现“你”的隽永的闲逸情怀,以问话相继的形式,追索仙游的答案,一泻直下。诗法上,似乎原来的韵味已经表失殆尽,私下便采用反常之道的方法;叼着唐人神韵,衔着宋人趣致;把貌似诡奇的情节翻动着析理入微的涉笔;一字字,从心神的拐点凸凹着元神的原点,让“净土”收尾的离去,通过眼睛、头顶或身体的气息,将冰岛罂粟绽放出道性的诗情;运化着天地之间的情感,人与自然的觉悟;不时灵现山水哺乳的天使,反思人与自己的认识,是否消除妄想情节的障碍;让一种自我关念转化为人与人,直到宇宙的悲怀,闹开了另一水土的画意情诗。 诗的世界平行于独立的外在世界,依赖的经验便成了创造的动力和材料来源。散文却要依附于传统、习俗和伦理,以实用价值的大小为目的,然而,音乐对散文的内容造成的损害,或多或少会降低逻辑的力量。因此,散文诗的过渡状态,在语言的使用上,有时还要依靠非音乐化逻辑的力量推进。 “你走远了,微笑着,沉默着,向光明处升腾/白蜡烛留下,寂寞的刀叉留下,六十一个国家的土地上/脚印留下/如你所愿,你的消失,无边无沿”。一个“远”字的“升腾”高度,让精神的灵魂飞向天国。无论是“蜡烛”火把点起《爱的火焰》,还是“刀叉”西餐拎起的《爱的方式》;对未来的自由期待的孤独追寻,那“消失”的《女性年龄》,逆转的时间折叠的空间,压缩漫漫旅程;那“无边”《叛逆的手》,揉化着不计代价的自信;仿佛是体味宇宙的深刻如宁静,找到那个来自于总体的自我,建立超越纯粹民族、家族和爱情的归属意识。也许就是《伊蕾爱情诗》这种高度期望的色界,让伊蕾注定独身的必然。如同阿尼姆斯诱惑女人脱离一切人类的关系,好比是一个虚幻思想织成的蚕茧,里面拐点的愿望将从生活的现实性割裂出去。“但是,你曾经多么具体/冰箱上贴着手写的菜谱和烹饪要领/便签上记载琐事和出行时间/绿色餐桌上,永远摆放好别致的杯盘/你其实是个小女人,你的心里一直有所等待”。诗文里的“曾经”是是阿尼姆斯摆脱陷阱之前的状态,一个无价的内心伙伴赋予她进取,勇气和精神刚毅的男性品性,一种看不见的暗中援助,补偿了她外表的软弱。而“具体”是明确的细节,蕴涵着“贴着”的物象记忆,是处在最高发展形式的阿尼姆斯,把女人的思维与时代精神进化联在一起。作者在取象的“菜谱”里,寻找的“要领”依然是内藏“小”的延续兴奋点。如“别致”意象,能使她在接受新异思想能力的创建中,“心里”与自性沟通。而“等待”的纯真敦厚,从容着小我化作一种活着大我的社会责任,也为《独身女人的卧室》寻找昨天的主人,从物质的刚阳到精神领袖的吸引,经历着“力量——行为——语言——意义”的四个阶段,知行合一,物化一个集体男性形象,引领读者看到女性成长的表现。介介然,噫吁哉,伊于胡底,夫复何言?也就是本文心境已非的心理原型。 那么,散文诗的美化装饰,其内容的诗与形式的散文,必然先要有诗的触动反射灵界的意象;然后,才有散文的叙述化的语言存在,持续地占据着时间和空间的实际拥有。如泰戈尔的《吉檀迦利》便是以诗为主的散文,无为自在;其诗的音律却没有受到散文话语的威胁,为读者营造着一个群龙无首的美学意境。 “我们谈论过怎样把西瓜切出花样/谈论韩国的果汁机把新鲜的橙子分离成固体和液体/谈论女性主义、爱情、谈论特卡乔夫兄弟/谈论油彩、收藏、诗歌作品标注时间地点的必要性”。不难看出,文里一个个“谈论”是从植物或人物的折射里,窥视中西方古典美学共有的和谐原则,比例对称,适当匀称;一切配合得融洽,调和着对自然和人类社会变化的价值观。比如,那“卡乔夫兄弟”是卫国战争勇敢奖章是活的者,更是俄联邦人民美术家,60多次曾在国内外举办画展。那“收藏”的意象是上世纪90年代初,伊蕾顶着灵犀的光圈,只身跑到了莫斯科,将视野转向油画收藏家的志向。这种阿尼姆斯的情感转移,驱使她多年从事中俄民间文化交流,创立天津市卡秋莎美木馆。艺术上,俄罗斯的油画有着强烈的民族风格,不仅继承了中世纪东罗马帝国的艺术遗产,吸收了意大利、法国等欧洲古典启蒙学派的优点;而且从视觉感官和精神体验上给人佛心的享受。在旅吟理想的平衡效果中,染着时代的哄动,体味着以人为本的关怀和尊重的宇宙观。 是啊,所有的艺术品,最好的归宿都是博物馆,人人只是一个中间站而已。伊蕾的言语,梵我如一;映现出一个本质的诗人时刻揣着一颗悲悯的心,关心一切的苍生;宛如人格化的大我,凭借道与德的光亮,心尖变得明亮;离去的身影,和神相遇,羽化在一朵白云流动的风韵之中。 你听伊蕾说,其实每个人到这个地球上,也只不过是来看一眼而已。所以,作者的笔下反刍着:“多年以后,我仍然会清晰地记得/烛光暗淡,而你两眸明亮,端咖啡的双手明亮/你递给我的绣花拖鞋明亮/披给我的土耳其的毯子明亮”。时间的流逝,空间的凹陷,“暗淡”与“明亮”的反差,引发作者不断地从“递给”与“披给”的动作,递进追念的反思;悠然地,进入超越生命和认识自我、人伦和自然的境界;为体验自我存在的责任回望,抑或从“拖鞋”、“毯子”的交往中,品咂的反刍,才能看见真正“明亮”的自我。如此的心境:“想你时,你是明亮的/我想你”。理念符合本质的表现,便从“你”的境界中,情连着性,意连着心,将“想”的自然界与众生一体,走进:“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情怀。不管是狂风暴雨的阳刚,还是绿柳红花阴柔;庄周的梦蝶盘旋于物我两忘的空间;那红、那黄、那白的花瓣,撑起纤细的枝干韵致;一爿爿,诗里摇情着梦里的萍踪,吸引着诸多关注的目光;让我们拽住渐渐消失的背影,看到一个冰岛的虞美人;在艳阳的微风中,舞动着一支支独立挥手的诗笔。一波一浪地,为伊的彼岸动心忍性,坠入活字幻觉的幽谷,惹来味蕾开启的记忆。风停了,生命的震撼还在摇晃……… 2018年08月07-9日吉林
想你时,你是明亮的 香奴
这首诗已经有了无数个开头但始终只有一个结尾:我想你想你时 你是明亮的
你坐在女知青之间,脸上的困惑是明亮的你在北大的留言墙下的青春,更明亮一场不顾倾城的爱情,是明亮的
独身女人的卧室里的镜子,更明亮俄罗斯的那个小公寓里你白色带锈红条纹的睡裙明亮结实饱满的身体、披散的卷曲的长发,更明亮
请原谅我,伊蕾比姐姐明亮请原谅我,我们共度的夜晚比白昼明亮请原谅我,白瓷盘里的烤鱼比吃客谈论的政治明亮请原谅我,餐前精美的巧克力比欧洲的可可园明亮请原谅我在悲伤深处,歌唱明亮的喀秋莎,她向光而去这真像白玫瑰在盛夏收回了她全部的芬芳
我的想念,远离了熙熙攘攘今日的花海人潮,万千悲伤,而我还像初见时的羞怯和寒怆,除了一枚绿松石我什么都没带来
你是围着孔雀蓝的围巾回到故土的女人你是穿着平底软皮鞋踏尽荆棘的女人你是穿着橙色的阳光暴走非洲大地的女人你是穿着洁白的云朵落在马尔代夫海天之间的女人你是安静而从容地把火焰 熄灭在冰岛的净土上的女人
你走远了,微笑着,沉默着,向光明处升腾白蜡烛留下,寂寞的刀叉留下,六十一个国家的土地上脚印留下如你所愿,你的消失,无边无沿
但是,你曾经多么具体冰箱上贴着手写的菜谱和烹饪要领便签上记载琐事和出行时间绿色餐桌上,永远摆放好别致的杯盘你其实是个小女人,你的心里一直有所等待
我们谈论过怎样把西瓜切出花样谈论韩国的果汁机把新鲜的橙子分离成固体和液体谈论女性主义、爱情、谈论特卡乔夫兄弟谈论油彩、收藏、诗歌作品标注时间地点的必要性
多年以后,我仍然会清晰地记得烛光暗淡,而你两眸明亮,端咖啡的双手明亮你递给我的绣花拖鞋明亮披给我的土耳其的毯子明亮
想你时 你是明亮的我想你
20180801遥祭伊蕾
香奴简介: 生于内蒙,现居珠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天津作协会员,自由画家,拜师于国画大师薛林兴先生。有时久居故地,有时远走他乡。有大量作品散发,曾出版《佛香》、《不如怀念》、《伶仃岛上》。曾参加第二届(青岛)、第十五届(甘南)全国散文诗笔会。 2014年荣获“人人网•文学”年度最佳散文奖;2015年荣获首届“吉祥甘南”全国散文诗大赛金奖;2016年荣获第二届“鹤壁•诗河”全国诗歌大赛散文诗组最高奖等奖项。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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