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的桃花——陈超评传》推介会将在北京举办
本帖最后由 赵旗1 于 2018-8-21 16:16 编辑2014年10月31日凌晨,诗人、评论家、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陈超以自己的方式离开人世。
一转眼就4年了,谁还在纪念陈超?我甚至担心,会有人反问陈超是谁。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是人情,是常态,无法苛求。
庆幸的是,有些人不会忘记。
2018年8月22日15:30-16:00,《转世的桃花——陈超评传》推介会将在北京顺义新国展国际图书博览会现场河北展区举办。责任编辑将与作者霍俊明先生、嘉宾商震先生,一起缅怀中国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陈超和他所处的那个诗歌鼎盛时代,讲一讲陈超的当代意义。欢迎捧场。
陈超是著名诗人,也是评论家,他的诗歌成就与诗学理论建设并驾齐驱。
著名诗人姚振函曾说过,只要陈超在,任何一个诗人从河北经过都得充满敬意。
陈超也是一个“被时代淹没了的人”,他的影响远远超过他获得的关注。
终于,在陈超去世了快四年之后,我们有了一本描写他生平的感人传记——《转世的桃花——陈超评传》。这不只是一个人的传记和档案,
这些幽暗的孔洞和光斑通向每一个人;
这是一个高迥者的空无与真实、渴慕与弃绝;
这是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肖像和绝望重生的见证;
这是一位诗人批评家宿命般的精神抚慰与撕裂的升阶之书!
与陈超相交近30年的诗人大解:
他太可爱了,跟学生在一起时,还有师道尊严的顾忌,但是朋友之间,经常互相串门一聊就到深夜,从文学到日常生活,无所不谈,而且他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说句发坏的话。
朋友聚会或开会,只要陈超在场,就会笑声不断。上世纪90年代初,在一个旅游景区的文学采风活动中,晚上文友们在会议室自发组织了一场晚会,其中一节是,有一个作者要表演倒立唱歌,前提是必须倒立在人的后背上。这时只听陈超大喊一声,我来!然后双臂触地,当起了肉架子,直到那个表演者倒立在他的后背上把歌唱完,人们爆笑不止。
学生眼中的陈超:激情澎湃的男神老师
陈超学生、《转世的桃花——陈超评传》责编郝建国:
1984年,我考入陈超老师任教的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第二年开始上现代文学课,由几个老师接力讲授,当代诗歌部分的主讲人是陈超。
讲授朦胧诗的那节课,在河北师大北院的阶梯教室。因为时令是冬季,依稀记得陈超老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那个时代标志性的一副大大的眼镜。
开始讲课时,气氛还很平和,后来讲到北岛,讲到顾城,讲到杨炼,讲到舒婷……讲到“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讲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
随着陈老师浑厚的朗读和富有感染力的讲解,现场渐渐升温。动情处,陈老师大大的眼镜片后面放射出强光,燃烧着我们,也燃烧着他自己。随之,疯狂的举动出现了:他脱掉了羽绒服,穿着毛衣讲;一会儿的工夫,又脱掉了毛衣,穿着衬衣讲;最后,脱掉衬衣,穿着双梁背心讲,而且一讲就是三个多小时。
寒冷的冬天,炽热的温度,整个房间在燃烧。那一刻我和所有的同学都目瞪口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从没有这么被一个老师深深地打动过。多年以后,我都无法把这个看似羞涩的男人和那一刻激情迸发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这节课,带给我透彻心扉的影响,直到现在。
陈超学生赵晖:
女生给陈超起名“温柔的狮子”,因为他头发长,人也虎背熊腰的。
陈超老师就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我记得上他第一节课,有人说贾宝玉的人生理想肯定是认认真真谈一次恋爱,当时班里哄堂大笑。但是当时陈老师一点也没笑,他非常认真地说,我觉得这样的理想也很好。
在他眼里,学生是没有等级的,不是说一个学生很优秀,他就是最值得骄傲的学生,其实,这个学生过得很好也很好。
我博士毕业后没有进高校,觉得特别辜负老师,给他打电话说对不起。但是陈超老师却说:“我觉得你这样很好,你生活得很好,我觉得这样就非常好。你不是喜欢小说吗,你不是喜欢写诗吗?只要你真的喜欢,你永远能找出时间来做这些事情的。”
最后,让我们以一首陈超的诗歌结尾——
我看见转世的桃花五种
一桃花刚刚整理好衣冠,就面临了死亡。四月的歌手,血液如此浅淡。
但桃花的骨骼比泥淖高一些,它死过之后,就不会再死。东方的隐喻。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年轻,孤傲,无辜地倒下。干净的青春,在死亡中铺成风暴。
二如果桃花是美人,我愿意试试运气。她掀起粉红的衣衫,一直袒裎到轻盈的骨骼。我目光焚烧,震动,像榴霰弹般矜持——在最后时刻爆炸!**的桃花重又升起,挂在树梢。和我年轻的血液融为一体。但这一切真正的快乐,是我去天国途中的事。
三我离开桃林回家睡觉的时候,园丁正将满地的落英收拾干净。青春的我一腔抱负,意兴遄飞,沉浸在虚构给我的快乐中。我离开床榻床榻重返桃林的时候,泥土又被落英的血浸红。千年重叠的风景。噢,我噙着古老的泪水,羞愧的,凛冽的。看见喑哑的桃花在自己的失败中歌唱。
四唉,我让你们转世,剔净他们的灰尘。风中的少女,两个月像一生那么沧桑。木头的吉兆,组成“桃”。一个汉字,或伤心。铺天盖地的死亡,交给四月。让四月骄傲,进入隐喻之疼。难道红尘的塔楼上,不该供奉你的灵魂?你的躯体如此细薄,可心儿却在砾石中奔跑。
五五月,大地收留了失败。太阳在我发烧的额头打铁。埋葬桃花的大地,使我开始热爱一种斗争的生活!乌托邦最后的守护者——在离心中写作的老式人物,你们来不及悔恨,来不及原谅自己;锋利的爱情使你们又一次去捐躯。而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桃花刚刚整理好衣冠,就面临了死亡;为了理想它乐于再次去死,这同样是预料之中的事。——陈超,1990年4月
别忘了,8月22日,我们一起缅怀陈超和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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