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散文诗四首
文林散文诗四首
一《钟南山》
作者:文林
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渴望春天。在新疆,这个时候,一切还很荒凉。
在抖音与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邂逅,仿佛正式开始了春天的模式。
那年非典已成为过去,如今又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春水初生,春潮初盛,世间不仅仅只有冯唐对春天才有期待。钟南山,他一路逆行。非典的时候他不惧不畏。肺状病毒的时候他依然如此。
不知你可曾与我一样被这样一位老人深深感动?
每当头条上看见他,就仿佛南疆已经春暖花开,天山脚下奔跑的牛羊,杨树还和往年一样肆意飘洒着白色花絮。
钟南山,成为全国话语权的中心。
春天就要来了,帕米尔的杏花与我所处的经纬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很期待。也很想做梦。
梦里:春天来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又好像失去了所有:对社会的反思、对环境的信任、对生态的忏悔、以及对整个人类岌岌可危的担忧和后怕……
是啊,不管天大的事情发生,万物无争,它们不会说话,没有丝毫惊恐与慌张。
索性春天就要来了,他像极了旧时的岳飞,披荆斩棘,为众生开辟一条春天的路。
诗人说:他要为这个春天站岗,站成一座山。
诗人还说:春天的肺,要像绿色的叶子一样展开,而不是一粒黑色药丸,裹在包衣里。
是的,十七年前,他就这样勇敢的为我们推开了一扇春天的窗户。正如现在这样,动作很轻,很慢,神态却很凝重。
钟南山,春天的使者——他是我所处的乌什县天空里的一只雪鸮,一朵蒲公英,一缕拂面的春风,一个像父亲一样推窗的老人。
二《被“疫”豢养的灵魂》
作者:文林
被疫豢养的第六日,床成为一个新的领地,可以写诗,亦可以构思一个正在吃蝙蝠的丑陋女人。
社区限制出行我不怪他们。是疫,限制了我的自由,且带着索命的阴谋横行天下。
闭门谢客。
绘画,品茗,做精致的蛋饺……只想巴巴地活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打嗝、放屁、说梦话。
我们可以在这样的空间里盗梦,可以在这样的空间里自立为王,可以毫无边际的异想天开,也可以像乌龟那样终日躲在自己的壳里苟且偷生,不问世事。
网络上涌现大批口水者,别看他们的语言如何英勇,其实,各个都想把被疫豢养的灵魂放大成一次意义非凡的自我封锁或自我救赎,亦或是自我忏悔。
三《致敬“蝙蝠侠”》
作者:文林
为了忘却这样一个历史时刻,为了把你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蝙蝠侠”忘记:
我用“孤独”,用“无聊”,用一次又一次呆滞而慵懒的眼神与先生对视,用最好的食物和最坏的情绪来填充这些个被你祸害的日日夜夜。
我与先生不离不弃、相拥而眠整整六日。
完成这个快乐的仪式后,然后,辗转反侧再辗转反侧。而后,睡成我渴望已久的、如影楼里惯常的婚纱照上那样激情热烈的样子。
四《白口罩、蓝口罩和黑口罩》
作者:文林
三个人,三个口罩:白口罩、蓝口罩和黑口罩。
它们聚在一起,好像在相同的天空下挣扎的三只飞鸟。
起风了。
他说:“把窗户关上,以免病毒进来!”
痛就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一呼一吸。
是啊,春天原本就是一个打开窗户迎接香气的季节,如今,却被疫咒诅成了可怕的魔。
依然喜欢冯唐的诗: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而此刻,我偏把它当做早到的春光,待新而来。
“把窗户打开吧”,我说。
初六的时光,和初五没有什么不同。
作者简介:
文林,生于七十年代第一师四团。自小孤独顽劣,离经叛道。剑走偏锋之时,幸遇几位良师益友指点教诲,从此舞文弄墨,不亦乐乎。代表作《库车的馕》曾发表二十多家纸媒,获得全国散文征文一等奖;《泥筑的穹隆》获得宁夏散文征文二等奖;《一棵流泪的苹果树》曾在七八家纸媒刊物上发表。擅长散文、随笔,偶尔绘画,兼写诗歌、小说及文学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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