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家:武汉,诗词文明的江城(上)
本帖最后由 彭林家 于 2020-7-16 09:45 编辑“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那晴川历历的春色,一株株汉阳树兮;那芳草萋萋的观象,一波波鹦鹉洲兮。当年,崔颢笔下的反衬内心的凄清之情,烘托了诗人孤寂的思乡之情,也为今天的泪水,滴落晴天下的江面,翻起良知的骇浪。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武汉龟山东麓,隔江与黄鹤楼相对的晴川阁啊;昨天草木的茂盛,香草鲜美,惹我的目光重温落英缤纷,传拜一颗忠贞的美德:何昔日之翰墨兮,今直为阿比朵尔和达芦那韦也;那抑制新冠病毒的最新治疗药物,为我的同胞升起一幕希望的日出…… 披读道古兮,穷幽傍今兮。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2011年湖北秭归获得"中国诗歌之乡"称号,乃曰:《楚辞》的创始人、屈原(芈miē姓,屈氏,名平,字原)故土也。梁启超说,屈原是中国文学家的老祖宗。你读:“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那古典诗情的兮来兮去,无不一一倾诉着一种道体的表现。蹴cù蹴然也,因为诗的缘故,灵魂被触动才高贵,是谓道的本体对应着玉体的诗性,其贵体的主旨核心是平常恬静的君心,灵动着万物的反射、觉知和感悟。中医念道说,肝为心之体,眼睛者,如诗眼,性也;肺为心之用,鼻子者,如诗句,情也。一性一情,左肝右肺,乃是中庸至美的初心。《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诗情的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些情绪的肺魄,是七情的七大能量场,发出来了,就从性变成了情;未发者,称为“中”的状态,即为本性:清净无染为自性。生活中,喜怒哀乐的情绪不过分,欲而不贪,需要调节性情、节度和合理,称为距离之美。《中庸》曰:“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表现为创作中,质而不野,文质相称;两者均达到适度的状态,叫“适情性”。因此,约定俗成的潜意识共相,谓其法则,如格律。自由驰骋的显意识我相,谓其创作,如风格。阴阳五行上,心是君火之神,火克金则不生(后天)水。肾水者,先天一炁之精,乃诗人的创作正能量。土是(后天)厚德之气,谓诗意,乃心火与肾水的连接的媒介;中和者,水火既济,即为精气神的外像。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追祭谪仙李白《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的心语,长庚转世的文曲星,谓太白金星的启明告白,一曰:李白结发妻子,是湖北安陆许氏(爷爷许圉yǔ师是唐高祖李渊时期的丞相),二曰:苏轼在黄州的乌台诗案,翻空着“大江东去浪淘尽”的 豪迈诗情,也波动着今年的江城武汉。三曰:庚子年为缺火少土的气象。因此,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外在曰,除了依赖外在的口罩、洗手和疫苗之外,为火;内在曰,天人感应而合一,是谓脾土之气的磁化。美学曰:肺是气之魄,为七情,诗情的喜怒哀乐来自于心,心火的平静,不外界物质所感染,物不转心,收敛于脾土内气,第二大脑,意也,即为品德正念、正觉和正知。试想,那名利、喜怒、声色、滋味和神虑精散的五难养生,一念不发,存留在胸臆之中,其人必然诚恳朴实,信誉和顺;每天的清气齐聚在身旁,均匀渗透在五脏的器官。静时,渐渐会被五行本能的调节、佑助和中和。那样的免疫力,三华聚顶是凝一,四象合一是静一,五行攒簇是归一。人心逐日完善于道心的起初,德行人伦之内圣,嘉佑纳福之外王,一派祥和的气象;康哉,得其所哉,保佑武汉,凤鸟夜鸣,天佑我大中华之善哉! ——题记(彭林家)
◆己亥腊月武汉新肺炎蔓延感赋
胡迎建: 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 江西诗词学会会长
江夏发生新肺炎,野生物应列疑嫌。采购只为饕餮宴,感染传人恶毒潜。孰料扩散海内外,而今举国防守严。武汉封城多闭户,蔬食谅必价不廉。病例瞒报谁之责,年关惶恐不安添。尚无良剂克瘟疫,惟有隔离遮重帘。我望苍天垂悯意,天坠泪雨转廉纤。闻说升温疫情缓,亟盼春来毒自歼。
商州山人(左):中国音韵学研究会副会长 陕西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
◆鼠年春节杂诗四首 闻武汉等地,因冠状病毒疫情加剧封城,浮想联翩。
其一君从武汉来,应知武汉事。近日疫情急,病人新增未?其二一自封城后,无心度新春。聚餐情更怯,怕见武汉人。其三封城才二日,离家觉十年。人归春节后,思发马不前。其四疫情如火烧,管轶连夜逃。来了钟南山,攻防有高招。其五一声枪响一朝终,抗战江山血染红黄鹤楼高声再起,疫情过后是春风
易培贤: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西凤酒赋》获全国诗词赋大赛一等奖
疫情赋 疫为暴戾,存天地之间;疾则恶仇,侵人身之内。大则天下流行,小乃一家受累。有象曰冠,无形言气。祸害生灵,速钻口鼻。 此乃亥猪岁末,庚子年初。汉江激愤,鹦鹉惊呼。武汉受污,全不念楚辞之浪漫;江城落难,怎识得荆地之通衢。医院之酒精稀缺,商家之口罩无余。 观夫泱泱华夏,袤袤苍穹。疫情有尽,大爱无穷。顿觉李公动身疫区之壮举,忽逢习总发兵武汉之雄风。何惜一头之青丝,每慕九零护士;惟叹满腔热血,定看耄耋老翁。无数医生,多少劳工。全民防护,世卫赞同。十日之期,火神山为之创建;两江之内,黄鹤楼因之动容。兼日本乃捐资引典,又俄邦则善语织虹。 至若瘟疫不长,东风临近。举国荣昌,人间安顺。德高发髻,全能美意延年;仁满天庭,当可江山藏蕴。未雨绸缪强公卫之须,运筹帷幄重分餐之紧。呜呼禁捕杀,勿扬刃。祸来则万众同心,灾去乃吸取教训,是则吾国乃鸿运当头焉!
注释:1:耄耋老翁指终南山院士,九零护士指武汉医院护士单霞。2:日本捐赠武汉物资箱上一则是“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一则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裳”。3:公卫即基本公共卫生。
——观照古典诗人美学与肺炎考卷的精神反思
彭林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唐代李白的语言是文字组合的精华,渐渐地,这种历史的语言成为民族生命的代表。万物是人类语言的生灵磁化,比如,夜莺的歌唱是通过肺部的气息,让人们灵动了音乐的歌喉。那么,在《江西诗词》主编胡迎建的笔下的语言:“江夏发生新肺炎,野生物应列疑嫌。”起笔直叙铺垫的古风,一缕缕,没有平仄的凸凹,却有凤头点子,寓语着友谊、吉祥、和平的鹁鸽。当我们流动的血脉,细细嚼味,如炎黄的黄氏,就来自于远的古的江夏郡。 历史回顾上,“江夏”在西周时,属鄂东范围;周厉王九年(公元前870年),楚称鄂渚(武昌黄鹤山上游三百步长江中);春秋战国时,称夏,属楚地;周显王十九年(公元前350年),楚置沙羡县;公元前246年,秦始皇统一天下,沙羡属南郡;至秦汉时,以郡为中心分为西楚、东楚、南楚三楚,沙羡属南楚。楚者,受鞭打叫痛苦的受楚。“楚”字又引申有痛苦,如痛楚、苦楚。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从南楚中析出江夏郡,隶属荆州。荆现名牡荆,是马鞭草科的一种落叶灌木,古代又名“楚”,用来做刑仗,鞭打犯人。因此,楚又称“荆楚”,湖北的别名也。许慎《说文解字》释荆:“楚木也,从 刑声。”释楚:“丛木也,一名荆也。”这样就把荆山、荆楚、木、荆州、荆、楚国,统一起来,形成系统完整的概念,故至唐宋时,孔颖达《春秋左传正义》说:“荆、楚一木二名,故以为国号,亦得二名。”沈括《梦溪笔谈》也说:“荆或为楚,楚亦荆木之别名也。”至此,荆楚约定俗成,成为一个专称楚族、楚国和荆楚地域的一个特有的称谓。 西晋太康元年(280年),改江夏郡为武昌郡;东晋太元三年(378年),改为汝南县;隋开皇九年(589年),改为江夏县,隶属江夏郡;宋朝时期,江夏郡改称鄂州,治江夏,后来鄂州又成为治所;由此,湖北简称鄂。从秦汉的江夏郡至隋代的江夏郡,名称沿用664年。江夏县始终地处江夏郡中心,且名称沿用1323年。至1912年,改江夏县为武昌县。 现代的“江夏”区是武汉市的南大门,素有楚天首县之美誉。然而,舌尖下的美味,外显肉质的细嫩,内藏邪气的宿主,不经意,无声地繁殖着“野生”的九野,追寻的根源:“采购只为饕餮宴,感染传人恶毒潜。”“饕餮tāo tiè”为尧舜时的四凶之一的贪残的怪物,贪婪地吞食而无厌。在古代钟鼎彝器上,多刻其头部形状以为装饰。 那么,这种“恶毒”的劣根性,让捂着嘴偷笑的恶毒者,了别五蕴六根的愉悦,一声轻轻的狞笑,惹着“孰料扩散海内外,而今举国防守严”。“孰”者,谁呀?古同“熟”,程度深。宛如接组蝙蝠去捅马蜂窝,而后马蜂四处逃窜,并会对入侵者进行反击来保护蜂窝。你看,一声咳嗽变肺炎,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不说,“海内”与“举国”都要在“扩散”与“守严”中。为捍卫生命的本体,那呼叫的频率,渗透在全国旮旯胡同,甚至可以听到骨骼关节咔嚓扭动的声音。 你听,那“武汉封城多闭户,蔬食谅必价不廉。”“闭户”者,是老死不相来往老子哲学,一种质朴的生活作风,彰显古风犹存的民族心理原型,是谓保持社会的小型性会有助于人性的纯洁。这种古代的风俗习惯,在集体潜意识中,游离于进步之阳与退步之阴,就是阳包阴与阴包阳的时空契合。如周康王(周武王姬发之孙)姬钊的时代,创造“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安宁盛世,意味着社会秩序、风气好的重新洗牌。像明代的陈继儒《小窗幽记》里,将门关上,就像住在深山而没有干扰一样。心法禅念上,从远离闹市的深山野岭的物体,到思想上淡泊名利,心里澄静隔离世俗的尘嚣,掌握好自己的时空,即使不关闭有形之门,也能感受草木的果实,即为“蔬食”回归深山的意趣,便是心目中的一片净土,反刍着“封城”的哲学二元论,反者道之动也。虽然诗的显意识是内外切断联系,补充维生素c的蔬菜水果贵了;但是,弱者道之用,就是用一种心澄意静的心境去面对事物,何为?“病例瞒报谁之责,年关惶恐不安添。”事物的本相是天象内理,那么,“瞒报”与“惶恐”的外气的情节,均是“责”与“添”的破坏外力,让蝙蝠的源头,牵引着内力的恶性发展,而目前在没有找到中间媒介的宿主,2019-nCoV新型冠状病毒,“尚无良剂克瘟疫,惟有隔离遮重帘。”而防御的“良剂”就是“隔离”。让没有细胞器的病毒,使其RNA的单链核苷酸结构,在不稳定的状态下,找不到载体而自动消失,字里行间,一个“惟有”弥漫着诗意艺术空间的跳动。钟嵘《诗品》中说:“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那么,这种亦歌亦行的美学结构,就是古代汉族诗歌体裁之一的歌行体,乃初唐时期,在汉魏六朝乐府诗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体裁。为南朝宋(齐、梁、陈四朝)的鲍照所创。鲍照模拟和学习乐府,经过消化吸收和熔铸创造,自创格调,发展了以七言体为主的歌行体。或者说,凡标题以歌行吟等结尾的诗,也都是古体诗。如《琵琶行》中的“行”,就是歌行体长篇叙事诗。诗家笔下的的艺术二创作,不仅得其风神气骨。像唐代白居易《琵琶行》:“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心理美学的思维迁移,诗家隔着时空的七情,翻空诗性的绵延。辩证的比照中,作者文里的“遮”与“半遮面”,“重帘”与“重开宴”,具有巧妙新颖的创意、动态和灵犀;颠覆的想象,再现《琵琶行》的歌吟,在情感脉络的错立族谈中,呈现出一幅黄鹤楼江边的图画:“我望苍天垂悯意,天坠泪雨转廉纤。”诗文的拐点,以“我”的慈悲情怀,浮现一幕“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意象寄托,仔细辨认,那“垂”、“坠”、“转”的他动词,倒转时光的逆行,引领一串“悯意”、“泪雨”和细微的“廉纤”,感时花溅泪,如绵绵的细雨,滴落无人知晓的病毒空间,幸亏遇到84岁的钟南山,其哽咽的一刹那,双唇紧闭,鼻子抽搐了一下,却透过眼镜,都能看到他眼角的泪花,医者仁心。仁德的心底涌上一股怒涛,让沉下来的脸,翻开着天空的微笑。由此而言,“闻说升温疫情缓,亟盼春来毒自歼。”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作者潜意识歌颂国士无双的白衣战士,给当下惶惶不安的人们一个定心丸,诚哉斯言,一个“闻说”的目光落在“缓”的情点上,如同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一样的抱怀,也浮现一幕“三吏”、“三别”的现实主义回眸。而“自歼”的灭尽,不仅仅是病毒的消灭,治未病和未治病的间歇的天问,是悲剧?还是复悲剧的悲剧,不会是沦落为无人问津的空空之中吧。试想,最可怕的悲剧,是过后忘了悲剧!你看,整体意境的深渊,以白描的手法,借助古典的诗脉,活络现代语言的流畅;一句句,抓住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并将灵感注入,形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视觉盛宴。 2020鼠年是百年难遇的子时,一阳初生,至日闭关,是预祝道体的本相,如冬至前六日至冬至日,共七日,数字“七”是生与死的幻象,也是正当阳气归根反出之时。老子曰:“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至日子时一阳来复,气归于根,此静曰:复命之时也。你读,陕西省语言学会会长,商州山人的《鼠年春节杂诗五首),诗家闻听的出奇翻空,《其一》:“君从武汉来,应知武汉事。近日疫情急,病人新增未?”诗文的起笔,化用诗佛王维 的《杂诗三首·其二》:“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化用,是一种文学修辞手法,是既借用前人的句子、段落或典故传说等,化解开来,消化其意,为我所用,再重新组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化”是借原作的本体内涵,如心为肝之体;“用”是发挥其功能的外延,如心为肺之用。所以,灵活运用,也称作“借用”、“套用”,其本质意义和使用的妙处,可从“师”、“造”、“新”三个层面来界定和把握。如文里的“急”的形容词,根据语境的需要,又经过自己的艺术改造,加工出新的意境,染起全篇诗文的波动性,像杜甫将何逊的“初月波中上”,翻为“孤月浪中翻”,就有了急巴巴的创造。《其二》:“一自封城后,无心度新春。聚餐情更怯,怕见武汉人。”封城”是一种封闭的哲理化用结构。其意义和功用模式,在传统文化心理结构的角度,与孔子缔造的中国文化承传大法——“述作”法深相契舍。从个体创作心理结构的审美来说,又是跨越时空艺术生命延续、文人实现精神对接的最佳载体形式。从集体创作心理的结构而言,武汉的封城与道学的封闭,均是与子同衾qīn同袍;好比布衣蔬食,可乐终身,是三性(善恶无)天象的回归。 现实中,七情六欲,需要在人群的互相中得以爱护的释放,那么,“无心”、“更怯”、“怕见”的意象群,宛如看一眼:色欲、形貌欲、威仪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心里就有着一股生命威胁的苦涩。《其三》:“封城才二日,离家觉十年。人归春节后,思发马不前。”心理活动上,一纸无法抗拒的病毒,在眼里满是鄙夷、无奈和隐忍,甚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一个“觉”的感知,恍惚着“马”齿徒长;心理过程的炽火,交织中性里情外,与前文的“急”构成阴阳互应。由此,逻辑思维的惯性,继续蔓延笔墨的肺情。《其四》:疫情如火烧,管轶连夜逃。来了钟南山,攻防有高招。”当武汉肺炎“疫情”的新型冠状病毒,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命名为2019-nCoV,其中2019代表最早出现的年份,n代表Novel(新的),Cov代表 Coronavirus (冠状病病毒)。文里的管轶是病毒学研究领域专家,香港大学副教授、博士和世界知名微生物科学家。去过武汉请自我隔离,选择做了逃兵,反衬着“钟南山”的“高招”意象悬差。在潜意识的识别中,受困于心魔的人性,抑或走火入魔的俗态。意境上,从万劫不复的绝望离开,也逃不掉红尘心结的纠缠,然而,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武汉能过关;从流量思维的留量,无论是公域的本我,还是私域的自我,那精域鎏(liú成色好的黄金)量的超我;好比白衣天使的救生形象,浮现一个个俏丽的小护士,闪现一道火影,那带面罩的忍者,显得清纯而动人。《其五》:“一声枪响一朝终,抗战江山血染红。黄鹤楼高声再起,疫情过后是春风”。黑恶前的黎明,如同八一南昌起义,“一声枪响”是许多逆行者,把感情按住不让表现的忍耐。是谓忍而不发,中庸也。像智者之怒,司马懿怒而不发,为的厚积薄发。由此,“染红”、“高声”、“春风”的意象群,在用典、比喻、拟人、设问等修辞手法中,一反前人窠臼,以独特的想象取胜,均是沿着传统文学的路途,反刍古典风情的审美图画。事实上,除了楚辞外,大多数魏晋之前的诗都是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格律限制不太严格,篇幅可长可短,押韵比较自由灵活,不必拘守对偶、声律;有四言、五言、七言、杂言等多种形式。如《古诗十九首》在思想内容、结构安排、艺术表现手法上,都体现了直而不野的特色。刘勰《文心雕龙》中说:“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然后,古诗有节有章,像屈原之赋却有节无章,以意运法,行所不得不行,止所不得不止的神明变化,相当于现代的散文诗。那么,赋是什么? 辞赋,起源于战国,滥觞于骚,盛于汉称汉赋。汉朝人集屈原等所作的赋称为楚辞,泛称赋体文学为辞赋。如东汉末江夏太守、黄祖的长子黄射,在鹦鹉洲(武汉西南长江中)大会宾客,有人献鹦鹉,喷子祢mí衡作《鹦鹉赋》:“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显然,赋,是从楚辞衍化出来,继承了《诗经》讽刺的传统,为风雅之变体,后转为诗文之总称。如是,却经历了骚赋—大赋—小赋—骈赋—律赋—文赋几个阶段演变。 一曰楚辞(战国),屈原创作的一种浪漫主义新诗体,以黄河中下游的物质和精神文明为基础,如女娲造人、《易经》、《道德经》;然后,与楚地民歌、巫风、地理风物、方言声调的相融合产物,表现为延伸、委婉而多情致。二曰骚赋(战国),摹拟楚辞而写成的赋,亦称楚辞体。屈原《离骚》一类的离忧、忧愁是诗情。如《惜诵》是屈原突破四言体式而创造的第一首“骚体诗”。不安定的骚乱、骚扰、骚动的抒情浪漫,篇幅、字句较长,形式较自由,句尾多带“兮”字。接近楚辞、合乐、章法放纵思涛;陈述、悲吟、呼告,或斥责;情之所至,笔之所到,自由奔泻,全不拘古诗的章法。魏晋骚赋,轻风无意 侧重于咏物抒情的哀怨之情,近于《离骚》的情调。三曰汉赋(西汉东汉),铺采擒丈,专事铺叙,为散赋结合的最高形式。西汉鸿文的贾谊,受楚辞影响,为骈偶句的高手。追求骈偶、排偶和藻饰。赋的骈比(排列相接)形式,如语法结构:主谓、述宾、偏正、复句相互对称;起于东汉,成熟于南北朝,是汉代文人的常习。汉赋分为大赋和小赋。汉大赋的骈文受辞赋的影响,自身表现力,为了适应新的审美观,以铺陈为美的外观,体物绘事而逐渐散文化。抒情小赋,体物写志,从内容到形式都起了描写事物的变化。四曰骈赋(六朝),源于古赋,从四言、六言为主句式衍生出了紧句、长句、壮句、漫句、隔句、提引等。语句上,以四、六字句为主,也有五言、七言或更长的句子。语音上,要求声律谐协,文辞上讲究藻饰和用典,内容上侧重于写景,借景抒情。五曰律赋(唐宋),有一定格律的赋体。其音韵谐和,对偶工整,于音律、押韵都有严格规定。作赋遵守对仗、声韵,后世便通称这类限制立意和韵脚的命题赋为“律赋”。六曰文赋(中唐),韩柳愈反对藩镇割据,尊儒排佛,力反六朝骈偶文风,提倡散体;不讲骈偶、音律,句式参差,押韵自由,形成散文化的清新、流畅气势,叫做文赋;又可分为体物大赋(如子虚、上林、两都、两京之类)、抒情小赋(如归田、髑髅之类)以及宋人以议论为主的文赋(如秋声、前后赤壁)。晋代陆机在《文赋》里说:“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 你读,律赋名家易培贤的《疫情赋》:“疫为暴戾,存天地之间;疾则恶仇,侵人身之内。大则天下流行,小乃一家受累。有象曰冠,无形言气。祸害生灵,速钻口鼻。”起句,当如爆竹,骤响易彻。如“暴戾”是粗暴乖张,残酷凶恶的显像,“口鼻”是肺的门户。肺气主皮毛,抵御外邪,抵抗外界刺激因素侵犯人体,是人体与外界刺激的一道屏障。中医说“肺开窍于鼻”。若是肺气不足而发虚,易感冒、咳嗽、怕冷,打喷嚏,流鼻涕,没有足够的力气将鼻中的邪气散出去,如冷空气、病毒、细菌等能力就会下降,引起疾病的同时,也会导致鼻子发炎而形成慢性病根。而那“钻”字的最佳心理状态,表现一种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的生命痛感。 赋客,不仅是忧伤凄苦的感情排遣,也是心忧家国的抚今追昔。律法上,“疫”与“疾”、“存”与“侵”隔句对;“大”与“小”前后对,其他为慢句。辞赋是一种韵文,新韵、古韵不得混用,亦不能平仄韵混用。同一段中的换韵一般不得超过3次,如果需要换韵时,提倡以适宜的提引词作为过渡。你瞧,总共四段,一段一韵共四个韵部。如第一段采用《词林正韵》第三部通用的仄声:“内”为去声十一队(半)、“累”为上声四纸。律法结构上,如“观夫泱泱华夏,袤袤苍穹。”其中,字居句首,“观夫”为提引,语气上表限定。“泱泱”、“袤袤”形容词重叠的句子,从隐量到显量,构成增量、多量交叉,同义相辅;好比浮动的彩云,穿越主体的心象。如“未雨绸缪强公卫之须,运筹帷幄重分餐之紧。”基本公卫就是预防,古代帝王与大臣就是分餐制度,一人一桌。 美学上,“强”与“重”呼应,“须”与“紧”倡和,一阴一阳,文字音韵谐和;为收敛赋体立意的主题,每一个词性遵守对仗、音律和声韵的格律:然后,以“疫情”的重心点,辐射文字的韵脚,对偶工整,是谓沿着唐宋以来科举考试命题的文体——律赋。赋作交替进行而不相连使用,其结构的猪肚沉甸丰盈,总览观象,移觉移情,且遵循骈赋的骈偶句,也就是六朝(东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时期,即为魏晋南北朝一味追求形式美的骈文——对称句,两两对举出现,而字数不要求完全相等对称,或工整的句子,却以其词采华丽、骈偶工对、声韵和谐、文气流畅而称于典雅华贵之章。如结尾: “祸来则万众同心,灾去乃吸取教训,是则吾国乃鸿运当头焉!”“祸来”、“灾去”的自身体悟,与赋家在现实的感慨中找到契合点,相鸣共振,表达其取象体验与生命情感;有颂有讽,有豪有婉,不时在一经一纬、一宫一商的古风古韵中,让“是则”领略天地人间的沧桑变故,万事万物的沉浮消长。手法上,结句“鸿运当头”的刚健豹尾,当如赋情的撞钟,念兹在兹,悠然地,拽着诗性的清清余音,绕着世外的空谷,为中华文化之根,袅袅升起凤叼鸾杯的回响,有意无意,烙下中原文化的胎记,翘起笔下的文字,畅想优秀的炎黄子孙。
2020年2月2-5日吉林江城
作者简介:彭林家, 哲学家,著名评论家,聋龙天生,党员。静居雾凇的一方灵空,六十年代中期出世于赣东北仙人洞,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作家联盟评论委员会主任,中国诗歌在线吉林、国际频道诗评编审,国家一级学术团体、中国萧军研究会主办的《当代原创文学作品集锦》副主编,中国针刀医学副秘书长,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北京仓央嘉措国际诗歌研究院副院长,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活力诗人,2017、2018年中国诗坛实力诗人。为全国各地的作家、教授、小说家写序、写评论1000多篇。出版的著作有《裂开青云的红冰》等,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词刊》《散文》《散文诗》《人民日报》《印尼日报》《中华诗词》《寰球诗声》《诗词世界》《陕西诗词》《江西诗词》《江西诗歌年选》《中国诗词年选》《中国诗歌年选》《中国百年新诗经》《中国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语言与文化研究》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任多家媒体的顾问、主编和编委。曾获全国诗词、辞赋、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评论征文及其他文体一二三等奖。
不错! 现在写抗疫诗多,评论少,终于有人评析到位,十分难得。 用哲学之眼,打开文学、医学之门,昭显别样的文字组合,惹我的目光重温落英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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