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旗1 发表于 2018-8-28 12:56:43

茗友会《呼与吸》现场(总第34期)


【编者按】又是一个秋天,荞麦花开了,成群结队的蜜蜂酿着蜜,就像茗友诗歌群的诗人们,酿着诗歌的蜜。8月20日晚9时,茗友会微信诗歌群第三期“呼与吸”活动如期举行,诗意的蜜散发出香和甜。(收稿:孙梧;评委:晓音;评论:樵夫;主持:胡茗茗;最佳作品:龙青,亘亘;编辑:王自安)

胡茗茗:(会前说明)本期评委(兼主持)晓音因家中老母突发状况未能赶写出评语,只选出了最佳男女作品,匆忙中我紧急拉樵夫救场(救火),并自己冲将出来临时主持,幸又有丹姐请缨相协,茗友齐心可见一斑!果然,平时散淡无为甚至闲扯掐架,关键时刻有静气有剑气乃至侠义气,这不也正是我们写诗所孜孜以求的闲笔与高潮对应的境界之一种吗?好,现在进入正题,请大家开始第一组“呼吸”的讨论。
额鲁特.珊丹:(代樵夫转发)今天选诗有点匆忙,因被茗皇临危受命,时间紧,任务重,加上本人眼拙(这是真的,一只眼睛,总有露神的时候),如有遗珠请谅。
好在群里都是风云之人,不会在这些细微末节上计较。
本次选诗,我没有按着诗的质量高低来选,而是按着男女诗人的诗作相互契合程度来选的,并不是说契合,就一定要一样,而是各自的气质与内核即相互接近,又各自独立,拥有自己的小宇宙,正是基于此,我选出了这六组诗作。由于时间紧,我的评不能算评,算是一种感觉吧。
胡茗茗:开场白后请丹姐发诗进来。
额鲁特.珊丹:第1组
女诗人2号《填满,以及空空荡荡》
渴望交谈的时候,她是明黄的越来越浅,浅淡又浓织像窗玻璃上印着的人影有些呆滞疲倦,却依然强烈地等着,期盼着。
更多时候,她自言自语声音和抽象的颜色相互缠绕没有刻意的方向-情绪堆砌缺乏走一步算五步十步的设计红的、绿的、蓝的、橘的带着强烈的痛感,中断,抽离,牵回,再接续。
她在她自己诡计的中心有惹火上身的痛快,有抽丝剥茧的痛快制造、重复、困惑、辩解,一团糟即便输光了也不算什么人总是被禁锢在自己的命运里,直至死去

男诗人3号,和女诗人《填满,以及空空荡荡》
自光滑的皮肤洞见枣色的血管,狂喜般迷乱撕裂着痉挛,空空荡荡如大病初愈
恍若南柯的梦事,把他劈晕了肉感的音乐,连同沙哑的歌喉
再次穿透她体内的空虚,如浪涛之后如洞见冥想之后的奥赜,如田间传来的声音
“容我往田间去,我蒙谁的恩就在谁的身后拾取麦穗”
如你陌生的道白:“尘归尘兮土归土”如几百万年之后海龟眼泪依然跳动的水分子

樵夫简评:这组诗,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女诗人在诗里,想像出一个人,那个人,有着明黄的外表和充满小诡计的内心,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女子。而男诗人,则透过男人的眼睛,一直试图从外边向里看,想透过皮肤下面那些生活的律动,找到自己的渴望和感悟,心里在接近的时候,又会远离,不是人的远离,是心里的世界不断在靠近时被打开,焦虑的情绪是共同的,生之焦虑会成为人蜕变的阶梯,两个独立的个体,在共通的焦虑中完成契合。
胡茗茗:请大家踊跃发表意见
林育辉:我先说“呼”诗的一点感受吧。
林育辉:(林育辉点评)叙事的主角伴随着一个神秘人物的离去而独自黯然神伤,当然亦可指涉主人公置身于一个暗淡的内室回忆曾经欢乐之后的空虚而导致精神性短暂的死亡。反过来说,叙述中的女主人身上纽结着双重的意愿:即爱的意愿与死的意愿。那么,我们便不难理解处在这种焦灼的意愿边缘中所交织的种种心灵的挣扎源自无数次迷离的欲望及狂喜之后的孤绝——而这注定是向生而死的。
胡茗茗:林育辉,准备充分,让本主持小有感动!
青:或者向死而生。
林育辉:呼诗写得比较中规中矩。
林育辉:龙青,可以这么说。
胡茗茗:请大家多发言。拜托各位!
古筝:写得好,俺只有欣赏的份!
林育辉:吸诗的写法有些独特,我也谈谈看法。
林育辉:(林育辉点评)和诗的作者一方面扮演着心灵大师(正如他透过萨拉辛看到马格利翁性感的雕像),他不但窥视到呼者燃烧的胴体背后疯狂的冲动,他甚至体悟到了冰冷的颤动(文中如此叙述“狂喜般迷乱/撕裂着痉挛”,这归结于女性一种高潮的暗示吗?)。另一方面,作者洞悉到另类语言的理疗作用——来自音乐的贯穿力与渗透力(文中叙述道“肉感的音乐/连同沙哑的歌喉”),这种音乐的流动恰好打通“呼者”所着力描绘的女主人公空空荡荡的肉身如一场大病初愈,而高明之处在于空虚之后的神采之笔:“如浪涛之后/如洞见冥想之后的奥赜”(都转化到了冥想的高度,不愧是点石成金之笔)。按理说,写到此处可以封笔,亦呼应了“呼”的作品,然而作者却来个华丽转身,一个“如田间传来的声音”自然引来了最后两节看似悖论的戏剧性的道白。毋庸置疑,第四节的出现直指《路得记》中路得因拾取麦穗而获得爱情的圆满结局(这难道不是暗讽女主人公一厢情愿的内心表白吗?)。而恰恰得以明证的是:作者当然要剑指女主人公“迷离的欲望及狂喜之后的孤绝”的真正归属——“尘归尘兮土归土”。结尾的画龙点睛再次见证了作者的用心良苦,佛的理念结合辩证的科学还原生命的颗粒。
林育辉:注意和诗的两个典故。
青:我觉得是神,不是佛。
绿窗:和诗更让人迷乱!尤其“蒙恩……拾取稻穗”。喜欢!
林育辉:高粱,评论是精神囚徒干的事,艰辛呀!
伊夫:看到这题目就想到马健的小说《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荡荡》,生命意识的体验是诗创精神重要的组成部分。
林育辉:这组诗我还是比较喜欢,写法很新颖。
海楣:和诗,有点像红楼梦,虚幻到爱或者爱到虚幻。
高梁:我觉得呼诗中,两个字的词用的有点多,让其代替过程,让人觉得诗人在偷懒。同时降低了诗的可读性。
海楣:女诗看起来很熟悉。
林育辉:窗小绿,嗯嗯,圣经里路德的典故。
青:呼诗是悲伤的。

绿窗:林育辉,果然读得多。
青:吸诗将悲伤上升到信仰的高度。
王晓辉:看着有些懵,脑电波短路了,呼吸不畅。
林育辉:高梁,恰恰相反,这两个典故相互排排斥又相互吸引,产生悖论式的张力。同意龙青的观点。
高梁:林育辉,是用它们恢复理性?
青:王晓辉,这种诗要会做爱的人才读得懂。
林育辉:高粱,你看我的评述。
伊夫:龙青,,懵懂。
青:林育辉,是神,不是佛。蒙恩这种说法是神。
沪上敦腾:林育辉,有评家气质。
林育辉:龙青,佛的理念指的是“尘归尘土归土”。
王晓辉:读不进去,今天不在状态;这种诗有什么意义呢?
青:林育辉,嗯嗯。
苏楷:林育辉,兄台的点评比较恰当。
王晓辉:还是懵。
青:王晓辉,床上背對背。跟床上對談是一樣的意思。她在哀怨她的,你在冷漠你的,最後就逐漸冷漠、無感了。

额鲁特.珊丹:第2组
女诗人4号《伊丽亚宝贝》
伊丽亚的青春不能老去
塔琳和我说起伊丽亚时小店就要打烊来自首尔的衣物们神情惺忪,软沓沓趴在墙面上等着听睡前故事
此刻,我们身陷大城莫如说身陷诡异,一声叫卖一盏光明此刻,我们身陷大城莫如说深陷荡妇怀里。左边是水果摊右边是成人用品店。糟糕的巷子是一条阴湿的路径,通往极乐,也通往极痛。你钻气味的套子。自在出入、呼吸但无从挑剔。腹部绵软、夜色疲惫大城转过身去,从不回答谁
而她那么美。美如谎言对自己足够狠——伊丽亚比雪花更白更轻,照片里冷风弄散了几缕短发两朵红唇,点成血迹
她是娇俏的那一滴看起来十八岁,最多二十岁

男诗人8号,和女诗人《伊丽亚宝贝》
故事情节引向一座宫邸一个别致的法式餐厅她原指望“暗淡的房间”——情人静坐于炉火旁滔滔不绝于一个伟大的话题“死亡与爱情并存着”她希望可以冒险轻吻,脸颊贴着脸颊正如她低声叙述一段狂欢的衷曲
(左手拧起蒸馏水,右手转动消毒水和着几团血红的棉布如那位熟稔的侍应生咖色的托盘旋转着轻巧的猫步她随手一抖,一块方形画格布磁铁般吸附走廊忐忑的律动)
伊丽亚岂能老去,她滔滔不绝地炫耀曾经美艳的肌肤、纯正梨形的奶子以及月亮般隆起的臀部(她回到房间,惯性般取下几秒钟前跳动的小鹿里紧绷的黛安芬亵衣)
(正如她早已洞悉穿越未来阴郁的巷子回到现在所要预备的娴熟动作她知道最大的难题如何说服让月亮之上残留的草坪如何柔韧、芳香、绵绵无绝期而不至于疲软、塌陷恰如月亮之下暗黑的小船那道永恒的伤口如何通感为美如斯的行为艺术)
大城的伊丽亚,她温柔地低头——她回想起十七岁那年,她甚至臆想起盖尔·加朵、海蒂·拉玛、费雯·丽、奥黛丽·赫本(虽然情节多么违心都得潜心扮演一个蹩脚的演员激动时刻斜出冲浪的心跳声正如一茶盏功夫她腾云驾雾般幻化成诺曼底港口最耀眼的海伦,她在享受戏里戏外的高潮时刻)
樵夫简评:女子在用某些细节构建生活,当然“伊丽亚宝贝”这个来自音乐魔域的精灵,在物化的世界里有着很强的象征性,面对解构成碎片式的生活,内心里总要有一个称谓,或一个角色成为零乱中的一个链条,连接起会丢弃或被抱怨的部分。男生却从女诗人的诗中吸取营养,然后轻车熟路地搭建起了自己的故事框架,他努力要用这个故事,包住女诗中的碎片化的生活,要让生活多出一些细节,或者线索,然后他回到内心,去呈现自己的生活景象,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经验,构建另一个故事,然后告诉人们。高级的欲望是可以被歌颂的。
林育辉:“呼”的写法比较实在,但缺乏悬念。:吸的写法很有个性。

林育辉:(林育辉点评)不得不承认,“呼”作品的叙事原则取决于细节描写,与其说倒叙的文本通过赋予一位风尘女子处于极端对抗的“欢乐”与“苦痛”的生命边缘来感慨买卖的光阴,不如作者一次借助波德莱尔的诗学观念来称道丑恶背后的美学范畴。可惜的是,结尾两节削弱了诗意的空间。
林育辉:(林育辉点评)不同于“呼”者,和诗的作者几乎复活了一个传奇的“伊利亚”,其中大胆的想象以及诉诸那位风尘女子尤物般的魔性几乎重温了现代版变异的海伦故事——激情对抗萎靡,欢乐对抗忧伤,忠诚对抗预谋。作者所引进的“死亡与爱情并存着”的一个符码揭示的当然不是火炉盘一次浪漫温馨的爱情邂逅(如叶芝的浪漫情结),也并非女主人公曾经貌美如花的臆想(如奥黛丽·赫本一样),实乃大城伊利亚痛彻心扉的一次心灵的贩卖。在她那里,塌陷的乳房焕发出温馨的芳香,腹部的刀口蜕变成月亮般“美如斯的行为艺术”,而竭斯底里的苦痛又瞬间生发出高潮时刻的尖叫声。作者的高妙之处在于把“呼”者的一次诗学观念(波德莱尔的“丑”与“美”的相互转换)直接上升到神话故事的高度来,毋宁说,作者的反讽技艺运行到了极佳的地步。
绿窗:樵夫的评写得好,包住碎片的说法新颖。
青:吸诗给了呼诗更多的细节。
林育辉:龙青,嗯嗯,更多的想象空间。
青:是的。呼诗是单薄的。吸诗完善了它。
绿窗:呼简洁明了,吸内涵丰富,延展无限,好爱的样子。林育辉,你的理论颇多!研究深入。
林育辉:呼诗的最后两节显得薄弱。窗小绿,瞎蒙的,哪有啥研究。
伊夫:龙青,呼是抛砖引玉。
林育辉:伊夫,这个赞同。
青:伊夫,是的,好砖好玉。
高梁:吸写得那么细致,感觉是个女人写的。
林育辉:樵夫的点评还不错。高梁,有可能。
胡茗茗:林育辉,谢谢你精心准备的意外惊喜。
亘亘:写得好,拜读了。
胡茗茗:下一组。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ictPgY51JdmtzP4cUicmib0z1ZrUNydbkdSSCo7fQoL2fuUR2H9j9AROD2rxg3yksbPl8ibcRJNG9LcqsVZmIs7QEw/640?wx_fmt=jpeg

额鲁特.珊丹:第3组
女诗人10号《中年》
在二十年前,他就死了但他仍愿意倾听他活着。老是发狠,让身体重复受伤像年轻人一样开黄腔
不需要怜惜和爱越是难熬,他越是大笑喝酒必须干杯,承受着暴力他更要以暴制暴
泪水和刀子选一种?他紧握着家门的钥匙想要把所有恶与不幸挡在门外

男诗人25号,和女诗人《中年》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茗友会《呼与吸》现场(总第3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