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 发表于 2018-9-8 22:13:13

豪餐Ⅱ 作者:丁连如

豪餐
作者:丁连如
1974年的春节过后,我们三人又来到山湖水库来做工,每天的运输工作很繁重,加之生活中的清汤寡水,我们的肚子里实在没有油水了。
一日下雨,地方老百姓将自家饲养的猪偷偷地杀掉了。(此时的政策仍然是统购统销,鸡,鸭等畜产品严格管制)推销猪肉,价格同国家市场价格一样,每斤0.73元。那时的猪肉不肥,你想人的一日三餐都吃不饱,哪还有粮食来喂猪,少许的糠加野菜那就是猪的主食。
此时的我已经26岁了,姜邦礼学长比我小一岁,张师傅37岁都是身强力壮。每次运送的一板车石头,都在1800斤到2000斤不等。如此的付出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的收入。此中的辛酸苦辣,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知晓的。
我和姜邦礼学长都想买肉,不知买多少。碍于张师傅的面子——他像老大哥那样的关照过我们,我二人只有干等着。
张师傅见此情况,他说,“我知道二位兄弟的心思,都想慰劳一下自己,你们看买多少?”我二人一听雀跃起来,同声说;“我们听师傅的。”我们三人都知道,无论何种花费,都是“蜻蜓吃尾巴——自己吃自己的”。
张师傅沉思了一下,随手拿起一块肉,计重7.2斤。他说;“人生难得有缘同睡稻草铺,今天就来个你我兄弟三人大吃一顿,改创一个世界纪录。”于是乎,我烧火,姜邦礼学长去买酒。
当满满地一大盆红烧肉放在桌子上,各人将二斤白酒平分了。大家就开始边吃肉边喝酒。这一顿美餐确实是我们这些人的一大享受。
当三人酒酣耳热时,张凯师傅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兄弟三人的缘分已经尽了。他已经接到生产队王宏山队长的来信,让他回去开十二马力的柴油机了。我和姜邦礼学长闻听此言,心中好一阵伤感,毕竟我们在外相处得很好,此次豪餐由我二人负担,作为给他的饯行。他是坚决不同意。
在不知不觉的闲谈中,7斤多的红烧猪肉(舀了少许的肉给房东)和二斤白酒就被我们三个人全部地吃进“五脏庙”了。
在张师傅走后,姜邦礼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人在此,随同滨海县八滩公社的十几个人继续拖石头,干苦活。
备注:此篇文章摘录于<脊梁骨>第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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