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藏现代联姻
文/严观日月回放远古库存的胶片,
快放的时候还能清晰看到,
海水落下,晒干,
山峰隆起,最高处积攒冰雪,
山腰满覆树木。水退至山脚,
退至看不见的远处。山梁和山脚的平地,
覆盖的草上,慢慢有了牛羊野兽,
有了人烟。这是大气层的顶部,
空气稀薄。山鹰高飞,
翕动的肺和中空的骨为翅膀提供浮力,
它数天一次巡视这片领地,目光锐利,
紧挨着天空,穿行云层,
俯视蔚蓝的、嵌入群峰的湖泊,
幽暗可怖的长长裂谷,圣山,
帐篷,飘满三角旌布的石碓。
它掠过禁用词语的山坡,注视神寺的垛墙,
匍匐的信众,钩沉乾坤。
它作为信使,唤我踏入青藏高原。
我是耕作者,喜欢风调雨顺,
喜爱长江流域的泥土、沟渠,
我放牛于河边高堤的牛蒡草茂盛的缓坡,
竹篱遮住艳阳。我喜欢牛角的强韧,
而可以抚摸,可以踩着260度的弯凳
坐上牛背,横笛村野的平原。
我习惯了水网交错的湖滨,盛夏的莲塘,
悦目于村姑的娇柔和邻居媳妇的甜熟。
我完成了一个成熟农人的研习、经验,
准备晒种、浸泡、插秧、除草、收割。
我希望描画庄稼的风景,食粟两亩三分。
我常常极目于天,天的四角收拢于
邻村的屋顶。我只以双腿丈量镇子的距离,
县城的远。当风雨大作,
蓑衣挡雨,丹桂香浓。
我来到高原,鬼使神差,
径直走向白色的帐篷,藏獒衔下牦牛肉,
狼吞虎咽,一声不响地注视我掀开门帘。
我看到年轻的卓玛,也太美了,
长发飘飘,窈窕聘婷,
高原红若隐若现。她愣了一愣,
大眼闪闪发亮,像一只雪豹,
她扑过来抓住我,用脚绊我,
力道很大。我只能用力,
缠绕住她的双臂,收紧,
轻轻放倒于我的膝头。卓玛,
多么美丽的人,收敛光芒后的眼神,
多情柔和,我们情不自禁地拥吻。
我取下锐利的短刀,划开强韧的牛筋,
松开卓玛的腰带……轻车熟路,
为她的家人放牧羊群。两年后,
我携亲爱的卓玛,回到熟悉亲切的湖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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