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至少应该有几个特征吧:
1.精炼。就像居里夫人提炼镭,提炼是必需的,哪怕长诗。
2.节奏。国风时代的风是用来唱的,屈大夫做骚的时候,很多都是祭祀的时候用来唱的,比如《国殇》。到后来的宋词元曲最初都是唱的,所以叫诗歌嘛!至于现在的诗,不唱也行,但总得有内在的节奏,才是好诗嘛!比如你去读一下金斯堡的《嚎叫》看看!
3. 有深度!很多人,语言很美,很会用警句名言堆砌,就像70年代香港的歌词,又比如说汪国真,几十年了还断不了奶,算什么诗人!我们都从清浅开始,但不能总是清浅吧!
4. 要美!老杜当年“顶戴笠子日卓午”,“语不惊人死不休”,诗人总是要挑战这个的!当然,老杜的内功是超一流的!这里的美,当然是“审美”,丑的也算,比如伊沙的“一个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帮凶/一个艺术世界的杂种”,另一个极的典范!
5. 动人!一首诗诞生了,如果你感动不了自己,还是烧掉的好!如果能感动自己,总有一些人被感动!如果能让大家都“震撼”一把,那就是传世的作品了!
我不能赞美你,真的不能!我手中有鞭,有刀,有你恐惧的火把!你知道,我来者不善,我是来倒灶的!
我只期望你的利剑,见血封喉,我会在快意里为你欢呼!
-- the end --
【附录】关于文章的妙语,首推苏东坡的“行云流水”说,再推李太白的“大块”说,还推博尔赫斯的“借体”说!(红色是我标出了,我最欣赏的观点和句子)。
苏东坡妙语:...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曰:“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
李太白妙语: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博尔赫斯妙语:(一段访谈)
【博】:(打断笔者)我知道,中国只有一个,它的神奇超乎世界的想象,我对此充满真诚的好奇和向往。长达万里的长城,奇异的始皇帝,火光中的焚书坑儒……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这个国家的与众不同。一百多年以前,伟大的狄金森在诗中告诉我们:发表,并不是我的命运。(他开始一句接一句地背诵狄金森的诗行)
【博】:我只是你所说的“常人”中的一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把“伟大”之类的虚幻字眼套用在我身上,但那和我从未有过任何内在的关系。我只是一个迷恋着几行北欧古诗而且来日无多的年迈瞎子。(再次转头“凝视”着我,似乎是为了强调)你是知道的,诗人们在这颗星球上的全部荣誉,只是一个有关自我的幻觉,一种妖魔化的自我催眠。
【博】:在最初的时刻,一首诗总是和写下它的诗人难解难分,爱恨纠缠。但到了最后,它还是会脱离它的作者,把自己伪装成一本书、一个梦或一种别样的情感形式,例如友爱。至于说到如何把一首诗分娩出来,我觉得它们是先于诗人而存在的。每次坐到书桌前,我只是如实地记录下它们,如此而已。这个答案,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鬼】:好吧,我相信您的这个推断。那诗歌的未来呢?
【博】:你真是一个执着的提问者,中国人是否都像你这样? (停顿了一下)诗歌的未来?噢,不不,你的问题是不存在的,——诗歌它就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