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大峡谷,一隅静谧里, 仅凭一棵飞翔的树,便足够可以,慰藉一片山岭和坡地,午后的光线,从一粒尘埃开始轻拂,抹过每个叶片和树干。 直至从一茶树中揩出油脂,犹如阳光擦拭的香谷,在恣意着那无垠疆域, 以一滴打碎的水中捡拾出浩荡气势,顺着山峦腹部的起伏, 枝丫疯长的速度在四季里,独自暗香, 那个懵懂世界里,我们以一只四踢奔跑的动物,用嗅觉相认。 2、 在互不干涉的原野里,步伐孤独,凌乱出舞姿中掩饰于颠簸, 饶恕我吧,我必须揭开这块面纱,用一百三十八个夜晚,从火中取出,这殷红的密码,哦,将用右手食指摁住澳洲指橙。 挤出那绽放颗粒的记忆,在斑驳脸孔上, 让黏状的汁,以十倍的速度蔓延,在深陷粗糙的粉刺与斑点、 在用双手拧干胃部的酸液时,闪耀着晶莹光泽, 这来自森林的鱼子酱啊。 3、 你聆听艾草止血的声音,来自远古穴居燧木取火中, 木条与草茎的燎烟,此刻,允许遗忘仿木的亭台与轩榭, 色彩夺目的地砖,在与一味药引子的掺和中,请在贪婪里打开胸腔,试图以疼痛腰杆来支撑,让紧靠肋骨的耳朵。 唤醒所有湿气、打通堵塞的血液河流, 以烈火的姿势舔食涌动蚂蚁,可以用一股烟坚守, 通向稻草铺垫的木床,顺着缝隙,我们在嘴边丢失了誓言。 4、 一簇“麦穗”游弋于坡地,我开始惊诧着这翠绿冬日,被大山双手捧起,于大地掌纹里,种植星星的光芒,香茅草从故土中, 携来满天的流星雨,像滂沱之后的绿叶,敞开内核, 散发原始气息。红曲米迂回在霉发酵制的土缸,趁着夜色皎洁, 以一抹红的颜色,族人在高耸的“刀山”上,遥望家园。 “火海”在咆哮中撕扯着,最后一块土地, 淬火的脚,踩着尘埃的高度,紧拽时光衣袂,你穿越浩渺。 是夜,沿着梦的路径,你在光阴枝头,翻转着木楞房上的板瓦, 在陡峭中,用嶙峋傲骨,支撑熠熠火塘, 轻轻拭去碗口探风的酒水,跟时间的石磨,循环交接, 整个花期,都在滴落岁月之蜜。 5、 你说,始终感恩于“辛夷”四溢芳香, 哦,我却匮乏在雨雪中迷惘,揭开内心最里层的包裹,我窥见自己裸露的脚踝,季节打上泥巴痕迹, 用龟裂掌纹擦亮黑夜,我寻找一只走失的山羊, 从后山走散,于是,在木制的水槽中,以一包桃花盐的魅力,设下陷阱, 那夜,你布下了满山草果粉红的籽。 在竹篮里,用老屋的念想垫底,你用绵长,摘取了黑土掩埋的果实, 请留一粒籽种给我,在新的土层里,汲取水分, 你感谢阳光的温暖,水的充沛,是在子时之前,就备好了酒。 6、 登高遥望,一泓香气顺路涌出, 在与一棵咖啡树的相遇中,我藏匿的心事被彻底兜出, 发黄的记忆,剥开最后的遮掩,我们打点着最后行囊,顺江而下,以风的名义起誓,等你, 那个拥挤的人群里,有一道氙气在闪光, 继续沿着红毯中央,直通金樽把盏的方位,哦,你不是孤独的鹰, 将铁锤扛于双肩,绕着山,你用一脉香料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