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冰雪封了口的四月,没有任何物语。 一群蚂蚁,被虚晃的高温诱骗,尸体佝偻成无序的省略号。 小小的坚硬在身体里的命,在北方关上了出口。
好在,我没有跟在蚂蚁的身后。 好在,我学枝条上包蕾的样子,裹紧自己。 蜷在沉默里,退回秋天,退回去年的春天。 一步步的,退回童年的大火炕。
而此时,盘腿坐在炕头上卷旱烟的兄长,
瞬间坐成父亲的侧影和轮廓。 我伸出手,伸进当年的轮廓里。 指尖心尖,都抽出一簇簇乳芽, 小女儿般的清新蓬勃。
南风撞门,老家屋檐下的冰凌软下心来。 姐姐炕上炕下忙碌的身影,神似了母亲的祥和和包容。 包容一切迟到的事物,包容一切语迟的生灵。
我接过一份包容和忍耐,接过粗粮细作的暖。 关于冰雪带来的一场大病,一点点的融化、好转,直到临床治愈。 不管它拖延到五月,六月,甚至七月…… 打开门,便是长风浩荡,便是春暖花开,便是生命的万千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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