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我只是你枝头最细小的那朵》

北风，愈加粗暴。
月光，不敢有片刻停留。
老杨树裸露的指尖，指纹磨砺殆尽。
秃笔在天空上，匆匆描下冬隆起的部分。
没有一张完整的画布，来安置内心和温暖。

一朵细小的雪粒，没有手臂和翅膀的关联词。
无关拥抱，无关绽放，更无关飞翔和美。
仅存的毅力和牙骨，咬紧年关，咬住枝头。
咬住命运和动荡不安，咬住一个发光的字眼。

我早已把一朵花的身份，置换成一粒笔端。
我低了再低的愿望，我缩了又缩的身形。
一粒粒堆积起来的文字，被枝头搂在怀里。
粗犷的口哨喧嚣后，碎片叠加的白与微茫。
小光芒袖藏的月光，月光跌进的唇齿和瞳孔。
清澈见底，不泛起一丝微波。
我只是你枝头最细小的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