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
月光雪 2014-02-15 13:45

二月十四的中午，下起了雪
雪不算小，每朵都有恰到好处的舞姿
尤为深刻的，最初一朵玲珑剔透的小纱裙
雪也不算大，没有拥挤纷繁和罗列的喧闹
刚好安静的对望，彼此的内心，彼此的轨迹

临窗而坐，取一纸玫红，信手，剪
在眷属的底稿上，轻剪梨花飘雪的模样
轻剪爱情的模样。刃口处，何需遥想当年
钢口永远记忆犹新，运笔的刀，割纸的锋

第一步，起稿。剪开你的轮廓和发冠
如果，听到你疏发不胜簪的轻叹，我一定要加密剪口
剪去你的叹息，分剪岁月老去的疏离，剪数浓密的丝柔
额头注定留剪，不让河流的痕刮伤，不得拍击蹙起的眉宇

第二步，剪开的是眉目和眼神
如果，有一朵雪不小心挤进窗缝，如果有一滴泪落在手背
抚了抚眼镜框后，你的瞳孔里，会不会看到我打湿的低眉
而我，顷刻模糊的视线，会不会看见三月，你指给我看的春天
春风，还会不会撩起城堡的门帘，撩响雪花白色圣洁的小手玲

第三步，我得刻出你的胸襟和纽扣了
如果，我蹑手轻脚的铭刻，还是碰了你的呼吸和心跳
碰了你的胸口，碰了你梦里梦外的心疼，我会放弃第二个扣眼
暮年，如果还能认得这件旧衣，我宁愿珍藏疼痛而缺欠的体温
第四步，我要剪出你的臂膀和双手
如果，我去抚摸你的伤痛时
正好，你也在把我的心痛抚摸

第五步，我要剪出你的双脚和足音
如果，你浪迹天涯如风，如果，你累了倦了停泊
有没有人转告你，小轩窗倚香的剪影，会不会驻足小憩
一张剪纸正在揭离的情绪……

第六步，何处粘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