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絮笔
月光雪 2013-12-05 23:29

1
问世间，何以解疼！
谁能拔出肉里的刺，骨里的钉！
咬紧的牙关，咬不住低低的三声轻唤。
刻岁月齿痕的名字，是怎样行走在伤疤里。

这样的夜，深，注定淹没时间的头顶。
微弱的灯光，爬不上护坡，爬不上堆雪的岸。

2
冬，醒着。夜，也是。
吉祥的林子，入冬后，三百次的颤栗。
地震，就在板房的枕边，摇晃，不肯入梦。
裂缝，在一马平川的地段，硬笔出最陌生的断章。

退到季节的墙根底下，抱紧自己。
等一场雪尘埃落定，突然响起母亲的摇篮曲。

3
昨天，徐徐的回过头来。
回到童年的怀抱，可以吗？
那个放声大哭的孩子，多有福啊!
零上六摄氏度的暖冬，泪和雪色一并软下心。

回不去了，我们都站在断章的断端上。
多么粗糙尖锐的毛茬，来不及擦拭的血迹。

4
行走在凸凹不平的路上。
行进在凸凹不平的键盘上。
今夜，不再包扎手指，包扎疼。
打下一行行，称文字也好，叫脚印也好。

不曾停歇的，我是要逼退弥漫的无助，逼散周遭的黑。
我隔壁的亲人，如果我击打的声音惊醒了你，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