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启代简评李双 总的感觉,李双的诗应当在当下属于非常优秀的范畴。 最早读到李双的诗是在2009年春天,在命运展现冷酷一面的时候,我内心沉睡的诗魂被唤醒。记得最初读的书中有刘以林兄的《大匠之歌》,里面提到李双的诗,当时感到心狠狠地一颤,醒来的诗魂似乎完全活过来。因为远离诗坛十几年,在我独自品味人生苦味的刹那,是诗给了我一副拐杖。那个时候,我开始反刍自己,包括生命和艺术。李双的诗,暗合了我对汉语新诗的某些思考。刘以林兄的感觉,也在我身上有了呼应。 他的诗照亮了我的某些情感和思想。应当说,几乎所有优秀的诗歌品质在李双的诗中都有体现,但这也是应当引起注意的地方。如刚才广才兄所言,读来偶有“不协调”的地方,对于李双而言,应当看作他在进行某些方向性的探索和实验,因为被深度污染过的现代汉语在诗人笔下——特别是在严肃的诗人笔下,时时面临着挑战。我在写作中也时常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刚才所说的我对汉语新诗的思考,当时主要集中在“意、气、象”三个方面,我发现古汉语与现代汉语诗歌之间在这三个方面有着也应当有血脉相承的关系。故我开始围绕“新汉诗”这个概念向下思考,写了一些文字,而读到李双的诗,似有找到同道的兴奋,可惜至今我们尚无交流,其实诗人之间关键在精神相通。刘以林兄倡导的“新自由诗”在理论上做了一些系统思考,可惜并未引起更多的重视。李双也是一样,这样一位严肃的、低调的诗人同样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当然,不被当下过度解读和某些势力重视,对于诗人李双也许是幸事。 “惊悚”应当是李双诗歌的心理内核,这里的心理更多指艺术心理,但不排斥生存环境造成的生存层面的心理对艺术精神的塑造。正是从“惊悚”出发,我理解了李双诗歌中的“疼”(基于爱的体验)、“慈”(悲悯)和“幻”(魔幻和审美幻觉),他的诗试图突破平面的诗意美,而要刺穿流行的生命经验、语言经验,从而寻找新汉诗新的可能的结构形式,在此基础上,诗人的境界才能慢慢形成。很显然,李双在不懈地努力。他沉默与喷涌之间的交替,佐证着一个诗人的蜕变和成长。可以说,那些热衷和陶醉于曝光率的诗人已相形见绌。 李双诗歌体现出的“本土意识”(传统上的新变)、“生死关怀”(现实的和“道统”的)都来自他对脚下土地和人群的体味思索,不虚妄、无造作,有着艺术上誓不低头的风骨。而在艺术世界里,他的沉郁化为“慢”的释放和内心的修为,呈现着一个自足的、人性的“灵动”(他的诗中一切都是“动”的)空间。他涉及到的诗学问题和目下显露的某些缺憾(如一些词语的生硬)都显示着新汉诗写作的艰难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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