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

凌晨。在一堆书里观雪

我试过每页的温度

皆为大寒。冰凌在窗棂上

一个劲地开放出玫瑰

我站在一张白纸上

写出了多么温柔的句子

被冻成锋利的意象

或是尘土，或是飞扬

看得见的部分是雪

看不见的是春天

十二月，大雪

下雪的时候

每一粒雪都是一个新词

每一个晚上都有消息死亡

父亲当年一再交代

夜晚是雪白的

我站在一处绝壁之上

正为难自己

冬天

冬天，已经没有多少雪了

我喝了一杯红枣牛奶

正大片大片的向外扩散

没有什么消失的如此彻底

大概和落叶归根不一样

雪并不知道冬天是什么

故乡又是什么

工作即事（五）

       ——致北方兄弟

我们无意中谈起北方

谈起钻木可生火，焚木可化土

谈起一杯可悲欢，对影成三人

东扯西扯一回，滔滔不绝

其实我们最怕提起北方

让冬天更冷一点吧

把我们周围的土地，草木

笑容，朴素都凝固起来

这寒彻的脆弱的北方之景

不由得让人热泪盈眶

简介：刘金祥，现居湖北宜昌。作品见于《人民日报》《中国诗歌》等刊物，作品收录《2015年微小说选》《湖北诗歌年选》等多个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