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雪花（外一首）
文/乡歌

天阴着，沉着
好像一只含着清泪的水杯

郁郁而行的人，仿佛
有许多话要说。但不是对着你我

而是手捧鲜花，对着墓碑说
跪在十字路口，望着星星说
摆好祭品，向着旷野，望着天边说

我看不见邮差，是怎样地忙碌
只有风，在细细地聆听
也只有风——
才能捎走那些物品，花香
和托付安好，默默倾诉的语言

天继续阴着，沉着。
在明亮的时刻，大地已飘满了雪花
像远方寄来的翩翩信笺


●在烈士碑前

他走了，毫无疑问地走了
为何还要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呢？
你一遍一遍——
在自由的空气中，呼唤他的名字

致使，那安详的灵魂
又一遍遍在苦难的岁月中惊醒
在阴霾的天空惊醒
在战火纷飞与枪林弹雨中惊醒

他又在受伤，子弹
又一次穿过热血的胸膛
滴下的是血，是阳光
阳光照耀大地，开出无数鲜艳的小花

你站在蓝天，大树下歌唱
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为何还要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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