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西瓜

今天
在清河市场
一位女士
将西瓜放到电瓶车上
刚松开手
西瓜就立马滚落下来
啪的一声
开裂了
红色的果汁四散开来

望着开裂的西瓜
思绪也随之四散开来
记得
儿时想要吃顿西瓜
那是非常奢侈的
爸爸在城里上班
妈妈和我们姊妹三个住在乡下
一条小河在村西流过
西山上
乡亲们开山植果树
拓荒种瓜果
每每到炎热的夏季
熟透的果子
便香气四溢
我已是垂涎三尺了

叮铃铃
自行车的铃声响起
爸爸回来了
我光着脚丫往南沟跑
扑向爸爸
抱着大腿
眼睛一直不离
挂在车把上的黑皮包

黑皮包
是一个百宝箱
有好吃的
有好玩的
有好多好多的惊奇
有太多太多的期待

爸爸放下车子
会抱起我
用带有胡子渣的脸
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会拉起我的手
去南沟东头
买几根香油果子
会背着我
去南边砖瓦厂的食堂
买个皮肚
爸爸回来是全家最快乐的事情

想吃西瓜
走
去西山金家的瓜地
我屁颠屁颠的跟着爸爸
瓜地很大
在滕家沟的山下
挑来挑去选个大的
虽然年少
但奔回家享受美味的诱惑太大
在爸爸结账的时候
我已经抱起西瓜
飞奔而下

啪
瓜太大了
从手里滑下
幸亏有网兜才没四分五裂
但鲜红的瓜汁已经流出
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做错事的愧疚
和怕被责备的惧怕
给了我天神般的力量
抱着瓜小跑回家
身后的爸爸
一边喊
等一下
瓜太沉
让我提着
不用不用
您太累
我已经长大
头也不回的急切回答

幸亏妈妈在河边洗衣服
用脸盆将瓜盛下
瓜汁依旧流出
见到妈妈
我的脸上已满是委屈的泪花
不是故意的
都赖瓜太大
爸爸追了上来看到了摔裂的瓜
笑了
早知道你小子摔了瓜
没事没事
孩子已经长大
懂事了
能替爸爸干活了
此时
我已经破涕为笑
心里美美的
看来今晚**不会被打的开花

己亥年父亲节前夜于汇富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