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道身体的裂缝》——左岸《别碰我身上的裂缝》浅读


　　文/罗霄山
　　
　　读左岸先生的诗歌，我总会被其中神秘的气息所触动，就是一个呼吸，一个梦的元素，当我想要看清楚时，我只能抓住一个小尾巴，或者什么都没抓住。言说他的诗歌很难，尤其像我这样对诗歌还处于学习阶段的人来说。我或许感受到了某些熟悉的气息，某一个意象散发出来的温度，某一个词语中蕴藏的一丝玄机，但是用语言去把它界定下来，我就会显得无力。我只能从字面去作一番牵强的推理，以企能达作者所要呈现的万分之一，而结果肯定会旁逸的较多，好吧，我就试着说说，望方家修正。
　　我选择这首诗歌来试着解读，首先这首诗的题目是如此吸引人，也许每个人都有一道身体的裂缝，记忆中的，生活中的，生存中无可避免的，题目就能引人以无限的遐想，而通常这样诗意的题目，我想也是最难写的。诗歌的开篇很吸引人。“别碰我身上的裂缝/尽管它带着囚徒越狱的疯狂/让它继续伸展，发自肺腑的歌唱，一定/比融化的冰块更决绝”，这样的起势很有力量，没有一个多余的字，也加不进去一个字，裂缝的属性被展开来，这个裂缝或许是记忆中的伤痕，它疯狂、突围、来自肺腑，而比冰块还要决绝；它无所顾及，或是因太有所顾及了，它疯狂，而被囚禁着。第二节笔锋转了个弯，作者娓娓到来，以写实的面目开始游走，“我”不是个好拳手，却是常常被生活所打击之人，于是，“我”在生活的无数打击中，练就了一身抗打击的本领，而这个“抗”是多么的无奈，（我）“生吞活剥过枝头的黑月/握不住工厂/几缕救济的残烟。”黑色的调子把诗歌的底色染得如此厚重，这让我想起王小波先生的小说，黑色的，出人意料的影象，出现在眼前，藏有巨大的震撼力量。接下来我不是很明白，评书、树木和旗帜，而觉得情绪有所缓和，风吹来将树木吹成旗帜，我想有更深刻的寓意在里头，只是我难以察觉出来，当然这些意象中所蕴藏的力量还依然很强大，思考的空间仍然很大。游击队与风吹，这两个画面，能给人以很多的联想，我联想着，也困惑着。“别碰我身上的裂缝”，或许这是抗打击之后，所获得的奖章，“我”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了，唯有这一枚奖章，见证了“我”多么坚韧的活着。“我要看它一点点把我分成若干个几何体/好从容地，找出一块适合做我的/新奴隶”。结尾的这个场景很值得玩味，在“我”被切割后，我的某一快肉体依然还会继续继承着“我”被抗打击的命运，依然被奴隶着，依然面对这残酷的生存现实。
　　整首诗歌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着巨大的张力，所隐喻的东西给人以无限的思考，它似乎没有明确的意指，而每一处似乎都给出了一个让读者走出去的通道、尽管这通道幽暗着，曲折着。读完全诗，我在回过头来回味的时候，我恍然似有所悟，其实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都有这样一道裂缝，它可以是一个噩梦、是刻画在脑袋里的某一处伤，这道裂缝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绝对不允许谁去触碰，我们借此维护着，作为现实生存中的人的这点可怜的尊严。就文本来说，一首诗歌除却了技术上的呈现和无可挑剔，我觉得思想性很重要，技术层面是为所要传达的思想服务的。我依然这么固执地认为，一首诗歌如只有技术的呈现而没有让读者获得思想上的惊喜和共鸣，那会是失败的。而这一首诗却达到了双重的成功，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思想上，我已经获得了阅读中，那一瞬间邂逅的幸福和快乐，尽管我解析的也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或者说，已经偏离了。
　　再次声明，我不是很会读诗，而且这样细致的评，没有好好的操练过，也就是说，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在此说了自己读这首诗的所思所想，虚妄之处，牵强之处难免，欢迎大家指正，亦请左岸先生理解。
　　
　　附：左岸先生原诗
　　
　　《别碰我身上的裂缝》
　　
　　别碰我身上的裂缝
　　尽管它带着囚徒越狱的疯狂
　　让它继续伸展，发自肺腑的歌唱，一定
　　比融化的冰块更决绝
　　
　　在生活里，我不是个好拳手
　　抗击打能力却超强，生吞活剥过枝头的黑月
　　握不住工厂
　　几缕救济的残烟。说评书的
　　游击队，时隐时现。我相信，风只要一来
　　树木都是旗帜
　　
　　别碰我身上的裂缝
　　我要看它一点点把我分成若干个几何体
　　好从容地，找出一块适合做我的
　　新奴隶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