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再见


大鱼，海棠

文/王永

海停止呼吸，某天
色彩会成为永恒。是的，只留下墨汁
赤橙黄绿，死去不再来
不要说你有回忆自欺欺人的笑话
需要勇气重复
梦，可悲单行体
波浪承载黑色逐渐平静
涌动，肚皮裸露。腐烂，漂浮
堆积在接近祷告的地方
梵音破洞，冻，冻冻，敲不出理想慈悲
灯塔逃亡之前大鱼用生命召唤
若隐若现的花儿盛开出三月

2019.11.24


剧场

文/王永

多像一场爱情，即使梦中你偏离怀抱
依然相信感觉出了错
时间最好的见证者，不用斟酌，不用探求
当某天真像赤裸旷野无处，躲藏
伪装虚掩层层褪去茧抽丝抽出筋骨
一棵树如何面对，明天
细微处漏洞侧身潜入填补，你的红嘴唇
和谎言
昨天的昨天，风没有被鲁莽灌醉
肌肤靠近呼吸弥漫熟悉味道
贪婪漫长柔情似水，夜虽凄凉
两片叶子诠释爱情
纷纷逃离的日子春天已走远
高楼里住着誓言无法给予
手拉手，背道而驰。你和我

2019.11.18


落叶无趣

文/王永

咽喉痛比偏头疼更让我难以启齿
连日物燥天干，嘴唇失去滋润是唐朝还是宋朝的事儿残月泛白
昨天，今夜，狂风后已过经年
杨树褶皱显露，仿佛离家许久找不到另一半“香吻”
春天那片嫩绿被挤压成书签，慵懒与日俱增
翻，烦，有同条道轨
最后一个民工离开家乡如同那片打着旋，寻找地心的枯叶
不喜不悲，除了你。六根，清净
烟味弥漫坏消息，不抽烟的男人被强制灌输
伊朗和美国只差火柴，唰…………
白炽灯与镜片对峙谜题未解
空荡枝头没有理由，给予多余的热

2019.11.19
水满清江

文/王永

香味，散去之前我依然没找到
符合你的名字
郁美净和一段分行的距离少了几许浓烈
“水满清江”一幅画被山雾笼罩
立足云朵之外，在这里逃避春夏秋冬
惩罚被笔墨隔离也算“大同”
尘埃退尽，木屑，铁锈，人间远不止这些
被赋予“使命”的事物远比我辛苦
手脚束缚也要努力活下去，衬托。江山如此多娇！
灰色压低头颅，风急的日子
收紧翅膀的狗尾草已学会趋炎附势
呐喊由远逐近眉头用痕迹记录
稀疏，烟尘

2019.11.21



小雪

文/王永

阴历，十月，二十六日
节气初生让某些事物消融或埋伏饥渴
战鼓雷动来不及抒怀
不要小絮半杯牛二的力道，晴会推迟醒来
天，依然灰蒙
仿佛心事蔓延，午夜怕羞的男人
谁能承受偌大倾斜
月光退回最初陌生那刻，仅存的取决那段迷路的风
命运操纵者趁虚而入的盗匪
袖筒，裤脚，脖领
容易见血的地方凸显脆弱
人生不堪，我行走途中
一路，霜白

2019.11.22






发往春天的火车（2019.11.18）

文/王永

8.30分，挣脱束缚后光再次敞开拥抱
陈旧人间散发温暖
希望总会有麦苗踮起脚尖，是向我挥手吗
镜头努力穿越迷雾要看清父母脸颊
瘦弱，蹒跚，扬起干枯的手掌
化肥如母亲鬓角散落银丝，白与白心怀敬意
垄沟里清澈冒着热气，井水缓慢推进
像不像这趟火车四面八方逃脱不了大地
仰望，秋天断裂小尾巴

“寒冷要学会照顾自己”叮咛无数次钻出手机
彼此安慰

坠落，飞翔，充满宿命的悲哀
风不再掠夺什么除了坚强，昨夜你能交付的
足够强大才不会千疮，百孔，每次离开
孩子，父母，我都悬挂胸口
这凋零季节需要理由继续下去
设下陷阱甘愿画地为牢肌肤无数次自我修复
药片独自吞咽，那抹红
努力点燃荒芜后的苏醒，春天，会来。




落叶无趣

文/王永

当最后一片枯萎覆盖
喧嚣停止，凌乱半夜的吵闹
凌晨呼吸尽显多余
时间还原相遇，剥开伪装后的赤裸
“有人说，它是真像最好见证者”
熟悉回归沉寂仅存的幻想被一点点撕裂
拼图似乎总缺少某个角落，无法复原虚构的“温暖”
影子短暂融合又回到各自东西，南北
院落拥挤后只剩空荡皮囊
那些无辜的木头
仿佛一切从未深入骨髓

2019.11.18

小雪

文/王永

阴谋席卷而来浩荡人间无处躲藏
屋檐，树梢，皆是避难所
麻雀跳动找寻栖身角落，飞走后晃动
叶儿最先成为牺牲品
星子坠落，人间已迷失方向
不要相信地下有归属感
着急坠落的白逃兵失去呐喊的自由
碎片可悲的替代者
利刃悬挂肩头，我失语多年
忘记，沉默也是罪恶，这是你的小雪
1980年腊月，曾用躯体宣告来过


2019.11.16

两棵香樟树

文/王永

贫瘠从不缺乏爱情
就像一棵树遇见另一棵树
平房上椽子挨近炕头，砖流出红色欲望
黑白相间一个时代烙印，那段日子
许多人习惯低头，活着。除了你
锄头深刨如用根须向地心索取营养，狠狠扎，明天……
活下去枝繁叶茂，活下去儿女环绕
某些日子如盐巴埋进伤口，多年后想起
甜蜜涌出泪水他们说，幸福的苦难更容易珍惜
煤油灯吹灭那刻星星的红润不会透过云层
一片瓦蓝阻挡偷窥
槐花，榆钱养育一代人，锅碗瓢盆来自汗水
深处
质朴灰，麻花辫远离修饰蓝比棉花廉价
高桌子低板凳父亲用手艺改变一棵树的形态
母亲对它们充满期待
土地敞开胸怀任种子生根，发芽
墙外世界墙角小喇叭会告诉你一切
耕种，收获，夫妻最认真快乐
感谢贫瘠让彼此拥抱紧密
无需看清黑夜，有光闪过脸颊
两棵树逐渐活成父母的样子

2019.11.15


寒潮

文/王永

你和我之间不曾翻过旧土，不曾埋下希望
黄土孕育慷慨劳作的父辈们
还能生育多久，高楼推进
褶皱爬满大街小巷找不到新鲜种子
被风凌乱的村口是拒绝晚归者吗
落叶来不及归根影子留下叹息
血的茬口和玉米埋入地下
爷爷奶奶应该侧身给这些孩子一个捂热的被窝
还孤独吗，时常梦见你苍老如初的样子
小麦用稚嫩撑起担当
我不该走这条路，没有翅膀的孩子
只见旧人去，新人何曾回
你努力想要掩盖路口那几座坟茔
这每次回家最深的痛
高低错落的你们和红砖绿瓦形成两个对立世界
多年拉锯哪里更幸福去过的没一个回来
幸福让各自在取舍间定位
柿子燃烧枝头霜白落在肩膀
夕阳下，暗影长过整个胡同
愧疚，不敢回头唐河干涸多年

2019.11.15





挥别

文/王永

能把它解读成挽留吗，一张浩大的网
铺天盖地袭来
故乡已学会谎言
迈出脚步那刻，它说，走吧。却偷偷藏起远方
冬日抖抖肩膀挺起腰我需要坚强
绷紧后随时等待炸裂的时代
明天比雾霾凝重多疑
混凝土吞噬绿色，乡村被挤压
仿佛一场失败战役，后退回拢老弱残兵
曾经信仰被打的千疮百孔
叶子除了腐烂，归宿在哪儿
乌鸦嘶吼着悲鸣似乎不止迷路

2019.11.12


父母那时的爱情

文/王永

煤油灯吹灭那刻星星的红润不会透过云层
一片瓦蓝阻挡偷窥
槐花，榆钱养育一代人，锅碗瓢盆来自汗水
深处
质朴灰，麻花辫远离修饰蓝比棉花廉价
高桌子低板凳父亲用手艺改变一棵树的形态
母亲对它们充满期待
土地敞开胸怀任种子生根，发芽
墙外世界墙角小喇叭会告诉你一切
耕种，收获，夫妻最认真快乐
感谢贫瘠让彼此拥抱紧密
无需看清黑夜，有光闪过你和我的脸

2019.11.11



月陈

文/王永

忘记走多久，记得离开时婴儿啼哭响亮彻夜
母亲要焚香祷告饺子敬天敬地敬神
保佑远行的孩子，平安在乡下如此奢侈
灰尘压低肩膀，为活下去信念无数次仰望
恍惚间，你再次叫醒赶路人
又“十五了”。可以精确到秒，我想
旧船票挂在树梢，多少年
一次次隐退一次次出现
冷吗，立冬后的你是否也怀念那个夏天
怀念新鲜
树叶都已回家，孤单的影儿漫过玻璃，床板，安全帽
只有你不会嫌弃，隔层棉被
抱紧横七竖八的民工

2019.11.10

拾起一抹晚霞

文/王永

记不清多少来回干枯土地上脚印深陷
菜席儿与胡同口之间瘦弱影子一次次重叠
雪，就要来了
母亲要把那些孩子颗颗抱回家
斜阳照亮归途，每缕金黄都含有慈悲

2019.11.9


冬日

文/王永

如同囚徒，鲜亮久了偶有力不从心
一个经历春夏秋的中年爬坡时脚印倾斜
深陷六月后滋生的颓废
容不得怀疑，夕阳
我知道窗棂后潮湿昨夜余温残留
此刻我能否称自己，喂:逃兵
密闭的笼虚假经不起敷衍努力让活着的还原
本来面目的曾被遗忘多年
立冬不存在期待
白色弥漫，似乎连爱情都从未来过

2019.11.8




秋，最后一个长夜

文/王永

余热被驱赶之前这里还有秋天，最后那些
仅存的枝叶脚步缓慢
仿佛舍不得，说“再见”
银色落满长街分不清鱼儿呼吸还是被风迷乱
可以忘记废墟低处的尘，可以忘记
那群用汗水滋养钢筋混凝土的民工
储存光明会得永生，总有人喜欢遮挡蓝色
铁壁，囚笼，努力接近
苍白指向天际，一层，两层
雾霾从未停止蔓延
光伴随堆砌的缝隙溜走无需告别
灯火通往幽径人为的假象，时常令我心惊
今夜需要高抬腿避免呼吸碰触响动
冬日逐渐到来
深处的寒意无处溃逃

2019.11.7





一叶之冬

文/王永

车水马龙赶路者，人间拥挤不容越过
白线之外飞驰惊起落叶
我，拒绝驻足
这应该是个过程一叶知冬
失去阻挡加速坠落。心怀畏惧
父亲，我，儿子，角色互换
不敢随你飘零，昨夜经历一场浩荡盛宴
警示！霜花足以证明
多少有家难回的尘，撕心裂肺
想起爷爷，奶奶，在人间短暂停留
请原谅，你的经文徒劳无力
三尺之外树干消失夜色
我偶尔也这样仰望三百里乡村和双亲
冷，更容易想起我的爱人
有人说，离开，逃避另一种姿态
落叶归根，是依偎还是埋藏
黄土之下并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归宿

2019.11.7


冬日

文/王永

如同囚徒，鲜亮久了偶有力不从心
一个经历春夏秋的中年爬坡时脚印倾斜
深陷六月后滋生的颓废中
容不得怀疑，夕阳
我知道窗棂后潮湿昨夜余温残留
此刻我能否称自己，喂:逃兵
密闭的笼虚假经不起敷衍努力让活着的还原
本来面目的曾被遗忘多年
立冬不存在期待
白色弥漫，似乎连爱情都从未来过

2019.11.8




童年

文/王永

童年，在哪儿…………

槐树，榆树，杨树，脱掉背心卷起裤腿
即使赤裸相对，皮与皮之间骨肉相连
槐花，榆钱，布谷鸟，梧桐树上
闭眼捉迷藏
我一一拜访高处的童年

童年，在哪儿…………

成熟后回不去的梦
玻璃珠，沙包，泥巴，橡皮筋儿
俯身瞄准，瓦片当当，四角翻滚，赢的孩子跳起来，输的嘴能拴头驴
麦秸垛上跟头没有十万八千里，我一一亲吻尘土里的童年

童年，在哪儿…………

纸飞机飞过校园，马蜂窝跌落屋檐
过家家男孩女孩已成为爸妈
纯真的笑，痛快的眼泪，多年后远离苍老面颊
多少游戏远离不敢松开手掌
E-mail代替纸张，你和我真的快乐吗。雾霾后童年，一戳就破了

2019.11.6



寒露


文/王永


蹒跚越过葡萄架老去的叶子突然温暖祥和
深秋，太多事物用迟疑挥手
柿子如待嫁少女红润脸暗藏欣喜

风，摇动不舍，我余光湿润
仿佛和它们身处红尘难免余情
庄稼汉一茬茬前赴后继在黄土之上

把自己种下，生根，发芽，然后面对利刃微笑
玉米拥挤囤里爸妈唠叨着今年的收成
孩子看看天。农村的梦和节气一样残缺

孤独被抛弃祈求整夜
紧闭的何止门窗。心
随季节变换，温暖的，荒凉的。尘世

没有谁记得杨柳依依小荷吹开红嫩
故事在外婆滩摇啊摇。皆因
一个“风”字囚禁宿命就像我躲不过凋零

深秋
吝啬，遵守规则的指引
草民在锋芒中承受不属于他们的紫

青春飘落
你的，我的，他的……薄雾笼罩
谁在清晨偏离思绪，一切似曾相识

挤进缝隙的黄影儿轻扣额头
怀抱无限被放大
昨夜，孤独如此抱紧冰凉肉体

“最远的距离是生与死吗”，不是。
那道叫“城里房子”的路，把我们阻隔
近在咫尺的梦里

2019.11.5



那盏灯

文/王永

挂在树梢除了柿子找不到倚靠取暖
宫阙上传说已过千年，富贵终究落叶归根
红，白，尘世如此简单
煤油灯渡过旧时代

“明，自东而来”

你，透过窗棂迷恋，漂浮事物
败给老婆孩子热炕头
张大嘴巴听爸爸讲述乡村外的故事
妈妈戴着顶针缝补我和妹妹七彩童年
笑，向外延伸
雪将仅有的光折射出无数月亮

2019.11.4




飘

文/王永

只需一夜。霜越过唐河
站在荒沙里迟疑，每缕黑发
都曾在我眼眸闪烁芳华。母亲

2019.11.3


暗语

文/王永

算爱情吗，翠竹用血宣誓
某某爱某某刻在竹子肉体内
“青石粉碎才敢与君决”，承诺历经千年
“砰砰”跳动，依然心般鲜活
亭台幽静适合悄悄话温热蔓延容不下窃听者
风落荒而逃，荷花，秋天
锦鲤呈现盛世之象假装害羞，摇曳
人间陈旧你学会世俗阑珊处为美而来
对我，你不必微笑。恍惚间叶子又飘落几许
芦苇抚摸流水，弯腰，不为迎合
习惯自北向南林荫遮挡繁华，雾逐渐上升
藤，蔓过窗棂，我和你
从未老去。做点什么放慢脚步只为入怀
明清的狮子，铜锁，椽，是否可以成为见证者
悲欢离合往事如烟，抵不住
年少轻狂纤细如葱的指尖

2019.11.3


雨，找不到理由

文/王永

灯，落进杯子落进饭盆
弯曲的样子仿佛老者
吃吧，喝吧，除了呼噜声无人打扰，客人或亲人
一切刚好，紧挨门窗的铺板支撑不了多余梦想
两个，足够
凉透之前依然有叶子飘落
疲惫的脚步已失去前昔匆忙
握紧余热异乡总有不甘心失败的孩子
缓慢，稳重，执着
飞机偶尔压低身躯荒凉之地“银色”凸显高贵
轰隆过后沉寂再次降临，脑海——停止电波
加班归来的民工缓慢移动
生怕，惊醒跌落沉睡的事物，善良得庇护
今夜云朵之上雨找不到理由布施沧桑

2019.11.2




野菊

文/王永

何必向往春天，诗歌暗藏牛毛里
一场雨，红的，蓝的，白的
泛滥成灾谁在意黄被践踏
不懂诗的人，渴望
凋零季节守住最初那颗童话
落叶爬满长街吹断虚伪的头颅
一个个被湮灭，铠甲闪耀柔软的光

2019.11.2



慈悲

文/王永

一棵杨树长在三座佛山顶，如果不是偶遇
难以想象庇护接近云端
远离喧嚣16岁的青春茂盛，挺拔
伸开手遮挡整个院落
如何在生活中找寻自己的位置
没有土，没有水，石缝内露出温柔脚丫
向下延伸何处，一山一故事
光，抚摸菩萨抚摸青石，清洗浑浊
泛黄素袍仿佛来过多年前梦里
跪拜，人把心思压缩手掌捧过头顶渴望实现
树叶转动经筒，慈悲
哗……然

2019.11.1


中年书

文/王永

不敢打开，寻找温暖的事物
冬天越发拥挤，一棵树，一只鸟
仿佛开门就住进心里
仰卧窗前我和你隔着屏障
看不见的，透明的，行云流水
行至中年慵懒与日俱增不靠点什么
后背如十五后弯曲的残月经不起半点摇晃
歪歪扭扭诗行间暗藏岁月开的小玩笑
请原谅，不能让你拥抱我的火炉
悲悯难以温暖，世界很冷
天更低了，狗尾草的白发触摸神的下巴

2019.11.1


麻雀

文/王永

“四害”早已“盖棺定论”
脱离莫须有的罪是漫长旅途
浑浊到清澈那段“历史”留给后人，评说。
骨瘦如柴的他们背负仁义道德太过残忍
1958散发出酒味儿，酸甜苦辣我用猜测体味
蓝天，烟火，美丽炊烟
………………
铁轨燃烧旧日子，送来所谓的新
远离伤害你心宽体胖还能飞吗，灰色肉球
枝头跳跃仿佛钝器捶散雾霾
柿子一半沐浴慈悲，一半渗透血液
妈妈说高高在上就不要索取了，留给鸟儿
寒冷有食

2019.10.31

初冬

文/王永

蚂蚁回归洞穴不再攀附杨树，柳树，刺槐
三个月足够平视身边人
折翅蝴蝶蠕动黄油般的天空下，我和你
唇与唇之间隔着名曰城市的房子

2019.10.31


失重

文/王永

守望比高高在上者更接地气儿
吃穿住行，烟火人间有难舍情缘
植物和我如此感恩尽管雾霾和坏消息
时常凝聚凌晨的狗尾草上，他们说“霜”不止
寒
红了。空旷小院你替代太阳照耀经历浩劫的
柿子树，葡萄藤……
枝头从不因为“光”而失去气息
苍莽枝干留给读故事的麻雀。父母，孩子
电话尽头
胡须比诗行锐利刺伤无名指
玉米的黄和落叶都曾眷恋，生，活
午夜，凌晨，缝隙中慌不择路的泪，因为失重
砸疼远方

2019.10.30



真相与他无关

文/王永

昨夜那场风迫使钢琴变换音符
摇篮曲到将进酒半个鼓点足矣改变
结局如飞花令，我被秋色灌醉在凌晨
38°，45°，低度春天更容易回忆
归来时的平坦，只需一夜
黄色堆积踩下去传来骨骼呻吟，咯吱……
不敢用力或许绕道而行，方能躲过浩劫
躲过那些哭泣的孩子
脉络相连杨树上曾落下今年第一只喜鹊和最后一只乌鸦
而某人习惯歌颂，习惯忘记
把相识离别统统寄托日子里找到借口
不悲，不喜
仿佛除了沉默真像早已无关紧要
蟋蟀扔掉鼓捶，你扔掉钢笔

2019.10.29


金，悟道中的黄

文/王永

眼耳鼻口望闻问切
脉搏微动这病入膏肓的人，世
秋天过后需经历漫长疗伤方能自愈
液体，吊针，苦涩的，试金石经不起试探
蝼蚁，飞蛾，收起翅膀隐忍

“而我始终相信，春天会来”

即使谎言如雪般轻浮
应该贴上点什么遮挡阳光下透明X片
失去牵强的肌肤，骨骼还原最初一尘不染
婴儿到成熟会失去什么比如童贞和坚硬
掩埋是最好轮回，当病灶熏染此生
用黄土渡劫
耳朵，手指，脖颈，褪去装饰没有血液滋润
环，戒，链，拆开，耳，指，项
这不是富贵的象征，枷锁，囚徒之间
某种暗物质牵引
你用千年证明“价值”，我小心翼翼只为今天
活下去

2019.10.27


初冬

文/王永

霜降过后你隆重登场
小北风掀开门帘预示场离别
加快脚步挣脱被束缚的命运一直努力
哗啦声抖动整夜失去伪装的天空
高远且贫瘠
一眼足矣看穿所谓谎言
漂浮承受不住拷问，脚踏实地适合眷恋土地的
孩子
银光折射，呼啸而过的大鸟
那里没有座椅属于我
路途拥挤金黄堆积，如果不是落叶
会承认这富裕国度下每个谦和勇敢的臣民
远离医疗行乞街头远离楼市而抽出血液
初冬，怀揣利刃的刽子手
有些真像假装冰封了耳朵，嘴巴


2019.10.26



黎明

文/王永

在这里，钟略显多余
“时间”被人为复制穿过拉直机，钢筋学会弯曲，臣服
尖锐刺开混沌，让我想起遥远的囚徒
口哨叫醒举子和民夫
棒子面粥，馒头，咸菜，打开施舍渡口
捧着钵盂倚靠窗台
五谷从不吝啬用肉身滋养，陌生人
星星习惯指引尽管迷雾布下陷阱
穿梭，需要勇气，每天都有新闻让远行者找不不到归途
站立槽边没有翅膀的孩子如何跃过
这段黑。光戳不透谎言

2019.10.25


柿子

文/王永

秋雨带来一场风花雪月
眷恋故土的握紧希望等待洗礼后再次
相遇
鸟儿偶有停过枝头上灰是旧客
麻雀一个砖缝足矣温暖，冬天过后乡村
要沉寂好久
当月光爬上冰河，晃动的窗棂外
那一抹红，诶，我的爱人

2019.10.25


霜降

文/王永

加速流逝，这场突来的雨
踮起脚尖向东，向南
寻找方向的落脚地，温暖成为夏夜难回
一枚枯叶掺杂冰凉的眼，望着我
祈求，归宿
能为你做些什么，雨滴湿透工作服，奔跑
如你跌落树梢
这条流泪的街站起来和这棵树身怀同样脉络
懵懂，青春，家，褶皱，霜白
任日子雕刻的，终究躲不过
风凌乱华发，我和你面露凝重都再等冬天背后的故事

2019.10.24


北京的蚊子

文/王永

八点半，消失的昨夜我努力回忆
仿佛一曲电台情歌记不起格律
疲惫战胜诱惑，第一次，忘记关机
夜色中依然有分行蔓延并不缺少参与者
错过什么
霓虹与酒碰撞出闪电
嗡，嗡，嗡，漫长细腻
算是警告吗迷人的美舞步晃动
看不清样子若近若离是否有别于他乡的凶猛
试探，亲吻，陷阱，恋爱时也曾这样
失眠者欲罢不能
痒。不止肉体惩罚
为你，埋伏下玫瑰的蛊

2019.10.24


听雨

文/王永

急促的，缓慢的，连成一片
没有缝隙逃脱，失去屏障加速汇聚
两米之外夜如此拥挤。此刻
貌似多余从里面出来慌不择路
叶子等待发配寒冷越近，越接近死亡
卑微的事物各安天命，秋天
带走尘埃去逃离
屋檐下思念为哭泣找到理由，远方，远方……
三秒后唇拉开距离，湿润滴落
西岗，唐河，直到隐身那片高楼深处
你离开后的每一步都曾踩踏我胸口




2017.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