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我也爱极那对同一阵线的乳房
像飞蛾疯狂绕着灯转
然后明白，爱与信仰的领土
一丛野色的玫瑰橫在夜空
闪逝荆棘的刺刀，大雨笼罩

与大海、高山为伍，即使我曾经
为此匍匐前进
又折成一封短暂告别的简短家书
回想起来，回到家
回到老旧公寓，门面已是卅年的回忆
壁癌留给时间的祝福是人去、楼空
医院、战地、养老院，以及
萎靡的中年
 
流传于市的中年睡看满天星斗
沿街行走却不知出处
只能祈祷自己是条斑马
涂上伪装膏，对着墙敲门
在巨型的胃袋里设法存活
长长的叹息在窗外的雨声中集结
又涌入闷经济的屋脊底下
啊！我的文字歪歪斜斜
一不小心又跌入睡前的祈祷文中
而哨音、枪响或雨声总尾随
在我空洞的眼窝四处击发，击向谁的老年？
 
再过些年，晴朗或许不再让我们撒豆为兵
爱情也许不再需要计划口袋战术
偶尔在公园日出舞剑，在棋艺的较量中步步为营
为的是风雨无阻长寿与健康，难道怀有希望不是很好吗？
只是当难堪的老年悄悄形成
与自己独处的幽灵也在晃神的牛步之中
远远观看城市巨人的进食，没有人知道机会主义
如何在我的皱纹里扎营、升火、扒皮、赚取暴利
一队队的旗帜正为下一批即将走入灰烬的亡者点名
像一滴泪的队伍走入泡沫，走入喉底
成为随意挥霍分食的动作、吞咽的动作
 
知道吗？阴雨已让我们夜行多年
与岁月对饮，为风声长奔
茶杯上空还有许多游魂
像天使一样飞翔，以为死亡与腐烂的一切都会好转
如果每个黑夜都该面对黎明，上帝像旧报纸一样摊开
如果天堂的门已经为人间的曙光开启？谁能通知我一声？
但，我的老天爷啊，我们不眠不休在人间底层求生
为何上帝还经常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