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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林家
发表于: 2020-1-16 20: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彭林家 于 2020-7-13 22:3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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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韩树俊,江苏苏州人,现居苏州。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常务理事、苏州高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在《文汇报》《奔流》《青海湖》《西部散文选刊》《散文选刊·下半月》《海外文摘》《时代报告》《中国高新区》《苏州杂志》《苏州日报》等发表作品。获中国西部散文排行榜,中国散文年会散文集类一等奖并十佳散文奖、江苏省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苏州市第12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长篇报告文学《绣娘的春天》入选2018年江苏省作家协会“重大题材文学作品创作工程”项目。长篇散文《姑苏十二娘》入选苏州市作协2018年重点作家作品创作扶持项目。担任文学顾问的历史纪录片《鹰击长空陈华薰》《清华英才陈三才》在中国教育电视台播出,担任制片人的文化纪录片《锦溪窑火》在上海电视台“全纪实”频道播出。著有散文诗集《姑苏十二娘》《风润江南》、散文集《一条河的思念》、长篇报告文学《卓尔不同》《绣娘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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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慧,一方水土的笔情
——吟《姑苏十二娘》解读散文诗家韩树俊的美学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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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1.jpg      “流动回眸的娥轮,投影着四季的瓣香;转动生命的风姿,涵映着水土的望日,一天天……”灵性的序言从江南的丝竹音乐里传来,一方水土的文人情怀,一根笔杆的风格创调,常常让我红飞翠舞,绿鬓朱颜,驱赶翩翩飞舞的幻象,那船娘、绣娘、织娘、茶娘、扇娘、灯娘、琴娘、蚕娘、花娘、歌娘、画娘、蚌娘,一个个站立在苏州的土地,为我们培植着苏州的猜想;时而在空尘的盘旋上,任时光的流动,左右流之;时而在地带的徘徊下,任性情的回旋,左右采之。来来去去,耳边空谛的觉性停留在诗家韩树俊的诗情,仿佛是波灵悠荡,让吴根越角的视野,拨开着一株株芦苇的生灵;又好像是寻风吐凤,让越瘦吴肥的隐情,捉影着一个个灵池的物象。
   “隔着青石闾巷,换成了舂谷、捣衣、石拱桥的倒影”。偶尔,萦情的一瞬,诗家笔下的《姑苏十二娘》的娥影,穿梭着《苏州水八仙》的尘境,从《船娘》的灵活飘逸到《蚌娘》的辛劳神话,打捞客串的序曲;为那描绘的盘盘珠玑,一框框地,把联袂的意趣游刃着意象与意象群的串联;逗哏某种“真趣”的情怀,去了一个“有”字,促使“无中生有”的心理迷宫,更加让我叽叽咕咕地把染丝之变的风情,游动于诗人审美的眼底,不时跌落在池沼、池塘和池苑;凸现了一个个茭白莲藕、水芹、鸡头米、慈菇、荸荠、莼菜、角的灵草风景,一种象征着苏州八种水生食物的植物,灵显出内心的曼陀罗花,盛开在酥润的感知、情感和想象的思维之中,惹起舌尖上的水八仙,一遍遍舔起了苏州的神往。无论是地理的植物文化,还是风水风骨的精神风貌,一个个语言的象征符号反射出道德的思想坐标。在审美的创作中,驰骋着心与象的性空,尘与物的妙慧;然后,适顺着艺术创作与欣赏过程的心理流动,便形成了有我、无我的人间词话……
    韩2.jpg      艺术的核心是情感与生命的形式,其特性则是一种幻象的方式表达。换而言之,幻象是情感与生命形式的艺术表现,也就是人的色魂所营造的“意”与“象”。文本中的《姑苏十二娘》的诗魂之“意”在诗家的笔调之下,形成了《船娘》、《绣娘》、《织娘》等诗魄之“象”。或者说,是从《苏州水八仙》的意境里找到了心魂的物质载体,从而使诗人以原我的天魂、自我的色魂与超我的地魂,在自我观照的状态里,鲜活地生存在大宇宙与小宇宙的一隅;情不自禁地借用磁场的时空,为心灵池潭的无根水,微妙地汲集诗人的笔情,构建着诗的波浪与散文的灵香。你看,那合成的图像,盈溢着一个个挥之不去的灵性发现;然后,不断地把自性的时空,交替着元神与识神的阴阳变化。无疑,咀咏诗家笔下文字的揉捏,品着那散文诗的性与情,量着那心里话的魂与魄;其内在的韵律共鸣,就像是共饮着一江大运河的风水,化成漕水、璧水和剑池水。饮出的琼浆,心神一念,激情的波浪便随着御河的飘流,回肠九转,返观一副隔世前缘的倩影,从作者的笔端悄然地流淌。
    韩3.jpg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诗歌源自民间的集体创作,孕育着劳动生产、两性相恋、宗教神学的精神意义。你读,诗人笔下的《姑苏十二娘》从乡土的空间走来,倾听的声调宛如小家碧玉的琴弦,弹奏一曲曲的吴地之歌,袅袅地从苏州的园林里飘动。为我,洞开了一扇烟花江南的风景窗口;一会儿感受到街巷阡陌的小桥流水,在身边潺潺地依偎;一会儿又幻觉成私家园林的水池、亭台和楼阁;挠痒的心动,一幕幕地从眼前悠然地划过。
    韩4.jpg      “时而,了望窈窕的风韵;时而,划开淑女的波心……”语言的标准是一种“道”的合适之宜,不管是任何“术”的变化,或者任何文学载体,音乐文字的波动都需要情感的醇厚和情绪的留白,涵映着主体思想的境界;如同韩愈的“气盛言宜”,把“气”的呼吸喷溢在文字的灵性上,或言之短长或声之高底,使心神之力在意识的某一个交点上,牵引着眼前的景象,不断地渗透在潜意识的祖脑里,迸发出理想与现实的精神浪花。那么,就主体与客体的契合而言,要让文本中的诗情体现出一种诗魂之“道”的吴语状态;必然要跟随着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苏州本土作家韩树俊先生的脚步,为尽力将吴文化的发祥地,呈现出中国首批24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的内涵。这,就需要不断的把使命、性情和生存的融合,对接着责任的方向;或者说,要让这里已经使用2500多年历史吴语的古城文化,在情感的积淀上形成现代思维的语言流向,为江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释放出集体潜意识的原始情节。
      韩5.jpg       在诗人的眼里,内意外境的高低,往往来源于主体色魂对外界审美的把握能力。所谓独异的角度是自我契悟生活的基点,以发现、连接和糅合的方式寻找自我个性的风采,像文本中的《姑苏十二娘》和《苏州水八仙》的思想载体,就是在本地文化的土壤里,把苏州人司空见惯的物质形状变成作者笔下的艺术物象;尔后,通过属于文字之器实现着思想之道。那么,在艺术创作的思维蝉变中,坠入入木三分的“自我”诗观,缓缓地平衡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使“超我”心理过程,获得虚幻图象的“原我”再现。通俗而言,就是一种心与灵的最佳精神运作方式。也许曼妙的歌声依然勾不起西子捧心的相思梦,也许百鸟的停鸣依旧不忘记顽石点头的千人石。因此,韩树俊采集的芳风纷纷坠落在心隅的巢穴,以小村姑的美丽映衬着大运河的胸怀,深深地,拈花一笑,纵横而跃出韵外的才思,在无形的缝隙里,匠成一章章韩诗韵痕的花朵。试想,以“自我”的吴地山水蔓延日子的春秋,在挖掘“超我”的诗性平衡里,实现“原我”的心理美学。美学者,研究人与世界审美关系的一门学也科也。这,不仅联想到西汉初传《诗经》者的鲁﹑齐﹑韩﹑毛四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朗读声声才情的回荡,还我一曲红鸾的啼鸣;而且在新奇典雅的情思里,一次次吐露出豆蔻怀春的心事,给我一弘碧水的涟漪。虽然燕人韩婴创立的诗风早已被人们忘记;但是,诗家袭衣兼食的精神呼唤,从成套衣服的得失中,回味着多盘菜肴的尘根,在尝试着禅性的修行里,也就是佛典上提到的“心意识”。《文殊问经》云:“心者聚义,意者忆义,识者现知义”。心者,心神也,为第八藏识,既是执受所依的结果,又是生起现行的原因,如平衡的超我。意者,元神也,为第七执识,分析、明了、认识法的境界,为潜意识本我,如天、地、人的三魂统一。识者,识神也,为前六识,了别心识的对象的所缘外境,为七魄里的意识自我,如七情里的喜怒哀惧爱恶欲。心神者,就是元神与识神的合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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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移理论是一种思维磁场的感应,以各自的情境共同成分而互文互义。那么,如何把“心意识”之间协调起来,借助感应进入统摄的禅性境界。由此而回味着诗人的禅心:“你,一双双穿越世纪的篙手、画手和圣手,恍惚黏着历史的灵痕,从眼里的苏州,化着心里的天堂,为时代的灵空悠悠而来。”显然,作者的心理美学,是借助着六根互用的思维桥梁,在互文本性的前提下,也如同互文性理论那样:“任何作品的本文都像许多行文的镶嵌品那样构成的,任何本文都是其他本文的吸收和转化。”从而,让一种领域里的形象代言走进另一种领域里的理论迁移。假如说,从一到十依次写做〡﹑〢﹑〣﹑〤﹑〥﹑亠﹑〧﹑〨﹑〩的数目符号,表示着苏州人天生的灵性,那么,这种潜意识地挪移着旧式帐簿的草码,就会有一种延迟模仿的思维衍射,像诗家笔端的文字:“沐浴着苏州的阳光,吮吸苏州的水,或扎根在水中的泥土,或漂荡于水面”,一种水到鱼行,弘毅宽厚的人文情怀,禅性地让水波的触觉,幻化成了诗人的心波:“你成了苏州水的儿女。”一遍遍地,为我们刷新现代的苏州码子,亦庄亦谐,亦真亦幻,创用汉字的排列,幻化成一首首思想传承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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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诗笔,反刍《船娘》的吴语艺术
       文学艺术是通过社会意识形态的挖掘,塑造人物典型形象的一种载体。那么,在表演、造型、语言和综合艺术的对比中,散文诗在承袭古典文化的遗墨,必然要按照已有的格式、标准、方法等表现手段,才能闪耀着它起初遗风的寅亮。因此,像诗家灵性袭来的时刻,便形成诗性的散文象征符号:“欸乃一声,竹篙撑出半边天;轻舟一泻,船娘山歌遍水乡……”
     一声声“吴地盘歌”的散文诗情撒落荷池,一句句吴侬软语蝉联着诗人的心魂。你吟,诗人排列的文字沾着韵律的血脉,一种操着勾吴方言的语音,轻清着精神的柔美;为我,染指的趣味散发着不同地域的语言芳香;恰如诗家的慧性,时而“伴随着吴侬软语的船歌,悠扬着江南风味的小唱”,时而的骋情“穿越着一个又一个石拱桥洞”,拎起一串串“吴语”的情歌,绵绵成过去和未过去的优游岁月。
     散文诗是介于诗歌与散文之间的一种文体,在通行于艺术同化、顺应和平衡的心灵旅程中;作者的笔下:“流淌在江南小河里的船娘,如下凡的仙女一般飘逸……”仿佛是烟花的江南传唱吴地盘歌的故乡,孕育着苏州“吴语”的遗风,一种的历史浮影,好比竖着唱的矫情与横着说的甜美,渐渐地浮现着渺渺的太湖,为我们探幽着那中古吴国⑶的艺术摇篮。
      那么,这种世界文化遗产的民族风俗,融入散文诗的创作;无疑,需要以诗的魂灵穿越散文的蝶魄,或以散文的元情叙述诗魄的元性;其互为表里的阴阳共振,势必要保持内在的规律,理顺着主体与客体的和谐关系,才能让纯美意识的直觉顿悟,逐渐脱离经验意识的理性渐悟,在“吴语”的载体上,营造神思领域里的宗教物象。像作者笔下的:“碎花青布的包头巾盖不住你红扑扑的脸庞,蓝印花布的拼接衫包裹起你健硕的身躯,却裹不住你摇橹时优美的线条。手握橹绳,俯身、仰起,仰起、俯身……”读着《船娘》的诗情画意,一个个“碎”、 “红”、“ 盖”、“ 裹”、“ 俯”的词汇图象,便是横向性的物象前置排列,以意象为主,意境滞后,表现一种自然物象在诗文里占主导地位,体现出一种意象审美的广度。咏着“小船随着你的俯仰轻捷地滑过水面,激起浪花朵朵、涟漪圈圈……”。其中的“滑”、 “激”、 “朵朵”、“ 圈圈”便是纵向性的物象联动,以意境为主,意象为辅,表现一种社会心象在诗文里占主导地位,体现出一种意境审美的深度。从诗文的气势来说,这种散文诗的气流环境,好比那种苏州“吴语”中的软嘟嘟、腻孜孜的吻唇,蠕动在撮口的一方,那“裹”的字头与“线条”的词尾,却被“手握” 的韵律转向情绪的拐弯处,掀起一层“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的精神风浪,不注意的间歇氛围,使另一句的那个“滑”字一般的柔劲,似乎可以化了生活中的一切烦恼,从而使一句句娇滴滴的辞气,伴随着吴音之色,时常从情感的神韵里蹦跳出来;拽着我们昨日的忖思,进入了意惹情牵的荷塘月色。
     艺术流派是在文艺思想、审美态度和艺术风格上,凝结成相近相似的心理流程和审美观照;尔后,在时间、空间与主体的统一里,演绎成自觉或不自觉的性情结合,形成自我的艺术风格。比如,由语音、词汇、语法构成一定体系的语言,不仅是人独一无二的特征,可以追索到人类社会的原型,而且体现出文字与思维之道的微妙关联。那么,艺术的比照便是一种盈盈的心境月光,咀嚼品味的情调,不停地挪移着五行中的任何一方,把三魂七魄凝固成元神的创造力,引来六根互用的禅性——灵幻意识与潜意识的弯弯小桥,驱动流水的小舟荡漾在心灵的河面,片刻,一朵朵划动的浪花闪现文字的意象,反刍着原型情节的心象。如《船娘》中的种种图像构成的典型形象,就像读着韩树俊的婉约文笔,恍恍惚惚,从那里领悟了诗歌的思维倾向,再向其他文学体裁扩展,孕育着散文诗的映现魅力。
     在艺术宗旨上,任何艺术都是一种凤丝音乐的蕴藏,洗涤着人心蒙蔽的红尘浮土,促使某个吴语的“情结” 特效,红炉点雪,悟性扩张,层层地散发着自我观照的幽怀的芳香,好比弹词与评话一样,两者表演上注意模拟人物的“起脚色”的特点,在方言矩行的潜意识里,无论是醒木、扇子的道具,还是运用**、赋赞、人物模拟等技巧的桥梁中,使讲述故事的语言小舟流动在思想的河床,或者以中长篇的格式,自弹自唱,夹评搀论,形成了两者之间的联姻,成为事物内部阴阳的反应。那么,这种“术”的变化,往往都是通过有形的语言、声音和韵律的现象之“器”等多种表象新式,实现无形之“道”的变化。所谓任何事物的本质是“道”的载体,如《易经》而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因此,只要我们掌握了一个先行领域里的原则和原理,就能迁移到另一个领域里的模仿和创造,也是人类本能的灵性所致。
      毫无疑问,散文诗属于“术”的一种演义之“器”,在性情的意识与潜意识的连接与扩张中,韩树俊从集体文化的继承和发展中,用文字的个性渲染着他自己的情感密码,自然而然,笔底的文字就会灵动着“摇船、掌舵,扬帆、撑篙……撑一条小船接新娘、赶庙会,罱河泥、运菜蔬,捕鱼虾、采莲藕……船橹摇出了水乡生活的精彩”。然而,语气嘎然停止的瞬间,文本中的“摇”、 “撑”、“ 赶”、“ 采”等动名词的意绪搭配,营造成思维逼真的鲜活形象,形成纵深的艺术之境,无形就在生命的灵性中,获得一种诗性的侵蚀和歌情的互动;如鱼翔潜底,活灵活现地游弋着心灵的倾河,情绪的凫船在文字的缝隙空间里,油然地盛开散文诗的灵巧花朵,读着悟着,仿佛就是一种独特的力量和符咒,不经意就成为现代人们思想海面的过偏或态度补偿的精神治疗。
      诗情香重重,笔性雾轻轻。生活平淡的日子,诗情留白的空间就能在诗与散文的旋律合奏中,感觉到一株株内心芙蓉的绽放……“你穿行在水乡四通八达的每一条小河里,摆渡、载物、迎送、捕捞、采摘……你将时鲜蔬果送进城,你将菱藕鱼虾送进城,你将文艺小分队带下乡,你将农科院专家接下乡,你的歌声嘹亮在千舟竞发、万帆林立的祭湖开捕仪式上,你的身影活跃在舢板荡漾、彩船漂浮的国际旅游节船队中;你的渔歌、船歌载入了流传千年的渔俗文化、民俗文化的史册”。这,一组组排比的个性化的艺术流程,让一个个横向意象的动作,涉及以外事物的及物动词,对接着宾语所倾述的生存需要。从审美的意识里,嫁接一连串结构相似的语句,表示强调和层层深入的修辞格,在处理形象和分析理性的状态中,诗人站在天“道”者的一种的哲学方法和抽象的思维活动中,连续地用地道之“器”的形象物,揉化成一种能见能摸的具体东西,从文字象征符号中,不断地反射人道内心深处的性情,为我们延续着红尘情歌的迤俪,捧出绿蓑青笠的翡翠,来解决人们围绕着精神现象的功能意识和社会属性的心理情节;在理想与现实困惑的中,沉沉地,反思着事物根性的颠倒,使本末倒置的思维落差,动必缘义,重新回归到 “道”与“器”的和谐关系,也就是仁爱道德的理性回归,回笼我们自然性情的心理原型。所以,作者的笔底的诗花波动在精神的水面,便会有水乡江南的叹然:“而今,周庄、同里、木渎……江南古镇的小河里,东西南北的旅游者将你的船歌带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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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诗性,追寻《茭白》的吴语文化
    文化是一种集体潜意识的精神象征,在一种时间与空间的合成中,孕育着地方图腾的超自然力量。当诗家拿起的笔杆蘸着姑苏的墨水,拾得情怀不是偶然的倾诉,一种“长歌三月响,短舞万人看”的寒山思想;无疑,散发着地域灵动的清香。试看,韩树俊先生《茭白》的开头:“这里的风太清。这里的水太柔”。显然,风与水的地理形势,山与水的六合方向,蕴涵中地脉、住宅和基地中的六神,不仅表现在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腾蛇的方位,相互借力、接力和给力,而且也表现在自我人体的肝、肺、心、肾、脾、胆的六神主宰,具有互为表里的阴阳和谐,形成六神与六神的磁场效应和道法自然。文本中的“清”纯净透明,没有混杂的“浊” 化,意味着自然甜美的风俗文化和内心纯净的厚德;“柔”的温和,觉悟着柔静妩媚的曼根,使生长植物的初生,幽然着嫩芽的柔荑,宛如吴娥女子白嫩的小手,捧起的灵巧:“于是,绵延了三千四百余年的水生物种,依然如小女初长成——有一个好名字:茭白;有一副好身材:修长挺拔;有一张好容颜:洁白柔嫩。”很难想象,诗家笔下蕴藏的生灵像苏州美女一样的江南,浮现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那样的刚烈和娴静,甜美地,缩写着一曲刚柔相济的原始意象,仿佛是泥潭中的生命,从姓甚名谁中走来,衔接倒影的自我观照,构成一幅西施照镜的风景图画。由此,作者便形象地说道:“今天人们称你’茭白’,其实,菰、茭瓜、茭笋都是你的名字。”
   毋庸置疑,名字是一个地方或一个人的称呼名号。在命名的声誉中,菰⑺,是一种菌寄生后膨大的植物,生在浅水里,嫩茎称“茭白”、“蒋”的蔬菜,其果实称“菰米”,“雕胡米”。也就是六谷⑻之一的表现状态。那么,生命的谷气、环境的空气和天生的肾气,组合成散文诗的呼吸,在道德的领域里,似乎可以从地方的佛教文化中,感悟南朝梁代高僧生公,讲法于虎丘养鹤涧之旁,获得“千人石”点头的禅性。换言之,与养生的心境具有某种生命呵护的渊源。倘若追寻佛家禅性的精神指向,像“寒山寺” 唐诗僧寒山子曾居于苏州,诗人在渐悟中,回味拾得与寒山的对话,吃亏是福,难得糊涂的诗心境界;也许在一刹那之间,顿悟的禅性将灵动人性的观照:人人都能像“千人石”一样,化性转情,舍得放下;驱使一切“病菌寄生膨大”的妄想野性,在得与失的伸缩中,在有与无的张弛里,一任虎丘与唐寅、枫桥与张继等文人墨客的故事,体味着某种生命与灵魂的解读密码;或者喝彩着名字与智慧的加油,赢得这方水土的本性滋润,从而引领着我们去追寻“吴语”原始图腾的象形符号,反思诗人笔下的原型挖掘,解读现代人的情感表情。
   “饱吃红莲香饭,侬家便是仙家”。然而,吃着不尽的乡土文化,必然要思着无限的心空笔调。就像诗人笔下的八种水生食物的植物一样,以地方的特色为外景物像,反衬内心的人生观,让取象的“茭白”、“小女子”等一个个含蓄的古典潜意识,其内在的韵律纵横着意象留白,一一浮动在现代人的眼前。从质野与文史的合一角度,文章的声韵则是一种气流声势的表现。如诗文的气势、气韵、格调或写字、画画用笔的风格则为笔势的表现。无疑,《茭白》中的吴越声调,就隐藏江浙一带的柔美语气和腼腆的恬静,把性浮情沉的艺术意旨,凸显在反刍的人性之初。
   韩8.jpg     从地域文化来看,历史的根须是一种集体潜意识的记忆,像苏州城东周围多水塘,盛产葑(茭白),遂改为葑门。因此,诗人就说《吴郡志》载:“葑,菰根也,今江东有菰田。”相传春秋时期吴国建都姑苏,六城门之一的“葑门”即由“菰”引伸而来。作者笔下的用心良苦,抬来地方志的典故,耐心地述说《茭白》文化的典据。
     那么,这种时间、空间和主体意识,无论是吴语区的时空状态,还是苏州的植物生灵,都蕴藉着静态与动态的平衡。虽然从记忆的闪烁里,背诵“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文字梵香,驱使无数的名字的叠印,冥想从一个人到一个地方的等同问话;可是,由于苏州人多属江浙民系,均是从吴越文化衍生而来;由此,诗人潜意识所散发的跨越的地方乡情,自然就过度到茭白、自我、吴越三者之间的主题暗示;就像一个个凫水楼阁的名园,顷刻,便映现着留园、拙政园、狮子林、沧浪亭、网师园的影子;一处处空荡沉寂的古迹;无意,便闪现的虎丘、寒山寺、北寺塔的遗迹物像;于是,那春秋吴国都城的意象和现代“姑苏城”的连接,作者娓娓而谈着:“你的名字,让人追溯你至少有着三千四百余年的历史”。
   韩9.jpg     如果是这样的诗愁渊源,诗心的流痕将沿着“辞赋”的河流,反馈集体文化的遗风余象:“披一身青绿色的紧身睡袍,离开大塘、水渠,脱去睡袍,亮出洁白细嫩的你,食用取其首,正如南宋石湖诗人范成大说:“菰首,吴谓之茭白,甘美可羹。”那么,在节律与非韵脚的散文诗性中,“披”、 “亮”、“食”等及物动词后面的直接接宾,在本身意义不完整的潜意识背后,蕴涵着物质与精神的文化空隙,柔静与灵活的强烈对比,在适应灵魂的抒情动荡中,滋生着诗人的语言:“茭白丝、茭白片、茭白丁、茭白块……是说入锅上盘的形状;油焖、清蒸、红烧、腌制……是说烹煮的方式;茭白炒肉丝、茭白炒鸡蛋、茭白炒虾……是说“伴侣”之众多。你肉质糯软,甘美可口,风味甚佳,入口清而有韵,说起你的营养功效,听李时珍说:去烦热、止渴、利大小便。你被世人誉为“水生珍蔬”当之无愧!”这样浪漫主义表现手法的流动,作者一改其吴侬软语的柔情曼舞的笔调,从容地以雄壮壮美的茭白诗怀,由豪逸急转为柔曼,由逸兴勃起突至壮思飞腾,留言一方气势的变化,使丰富的想象在大胆的夸张和生动轻快的语言中,唤起苏州人对家乡山水的热爱象征;也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李白汪洋恣肆的诗歌章法,在“笑酣落笔摇五岳”的思维迁移中,窥视一幕“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感情激流,情浪起伏而渲泻铺衬,腾挪宕荡而自成波澜。于是,一种梦幻的波动和意识的惊跳,在吴人不识越境的尘思中,诉说着“白发茭白,你与余秋雨笔下的‘白发苏州’一样,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毫无疑问,作者散文诗的思想经络的运化所纵横的元性、元情,就在元精、元气和元神中得到统一,表现在仁、义、礼、智、信后天精神完美的游离。尽管释然的惬怀虽然没有《巴黎的忧郁》的献词中的高度;或者说,语气、语格、语风、语冰⑼等心灵散发的性情符号,只隔着一种审美的境界,出现云雾看花的另一种潜意识的幻象。那么,这种虚实的换喻、时空的隐喻在文本的坐标上,尽管很难在时间、空间和主客体的“巧合”上,统一自我的元性与元情;但是,聪明的读者却能从文字的张力和情感招徕的吆喝里,或隐或现地感受到法国波德莱尔的脉络主张,成为我们散文诗人的风教怀旧和月色悬胆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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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诗情,意旨折射吴语的暗静
    中国散文诗作为上世纪二十年从欧洲代引进的新品种,必然要使时空的意识形态,像“诗言志”那样,使一个个物质符号通过精神的反复洗礼和咀嚼揣摩,迈进“诗无达诂”的领域。那么,在承袭传统余墨的风岸上,还必须要像“诗缘情”那样,一表一里,构成着阴阳诗道的性情,在思维阴阳交叉的流程上,承袭着散文语言的一种延宕、变形和违反的情感扩充,从而使散文感觉的自动性达到最大程度的阻碍,获得散文诗的性情裂变,形成“动态平衡失调”的预防,更让自我的主体在魂性与魄情的生命线上,找到其新的张扬的自由空间。
    当我们穿过《姑苏十二娘》的散文隧道,一点点地,窥视被诗意碎裂分离的文字琼片,抑或每每侵蚀的情感坠落在作者的笔下,就可以在“吴语”根性文化的引领中,洞察诗人韩树俊的性情文化。如《绣娘》的锦绣功夫那样:“枕上鸳鸯,堂前龙凤,镜中猫蝶,袍上花卉――以针为笔以线为墨,针针线线汇聚艺海浪花朵朵”,多像缜密的思维河流的阳光所折射的七彩音符,一幕图画所蕴藏心空的回访,耳边传来唧唧复唧唧的远古声音,如《织娘》:“织机声声,梭子在你灵巧的手中穿越……纤手的余香,庆典盛宴上的帷幕有你织就的经纬,布幔、屏障、服饰、头巾……”在城市肌体所能承受的自由活动状态,诗人以文化的魂灵穿越街口巷道的蝶魄,让生态的元情叙述人的元性,使一层层思想的水波悠然地流动着茶的香馥,浸润情的氤氲。如《茶娘》那样,“茶艺惊四座,一壶香如故,太湖水的浩瀚泡出的诗意的碧螺春,醉了良辰,醉了宾客,醉了岁月……”一任刺绣、宋锦、檀香扇、风雅乐坊,互为表里的阴阳共振。你看,那“心灵手巧的姑苏扇娘让苏扇香飘万里”,多像《扇娘》那样:“折扇一把,你为唐伯虎点秋香增添了一份风韵,为采茶扑蝶的舞女们送去了绽放在指尖上的花朵……”那么,这种点亮了大街小巷的《灯娘》:“几支竹篾、几张绢纸,糊一盏大红灯笼”,为目光的小鳌山,在一瞬间便惹起了园林的诗情。在主体与客体的和谐关系中,潜伏的画意沉湎在文化底蕴的熏陶,游动那藏光的拱动、线条的沉淀和色彩的孵化,微妙地挠起染翰操纸的思维;有意无意,就能聆听到新一代姑苏《琴娘》:“琴声悠扬,芊芊细手拨动琴弦,犹如拨动流经江南水乡中的每一条细流,弹拨出一曲曲轻悠柔美”;让委婉的古筝、轻盈的古琴和悠长的三弦,领着我们“穿越了幽幽小巷,穿越了深深庭院……”
    韩11.jpg     现代科技的语言合成,就是利用电子装置模拟人的发声功能,并合成出人的语音的过程。那么,诗人语言的合成也必然需要才三魂七魄里,模拟夜莺的啼鸣,歌唱情感、理念和辞格的我私我爱。譬如,文本中,在散文诗构成的“情、理、辞”的三大要素中,对某一件事物的表述,“辞”则通过情与理的对立统一,就形成了吴语遗风的艺术作品。因此,一种灵动意象的音符,幻化成古都苏州的文字,悄然地走进散文诗的新潮家园;自然,扒杆的风帆在小桥流水的人家里,任凭蚕丝、歌调、画船、蚌泪的情感互动,倾听“蚕食桑叶报以一片沙沙声”,情切地走进作者笔端的《蚕娘》:“一条丝绸之路延伸到西域”。为我传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的悦耳歌声;悠悠地,伴随着“吴王阖闾携爱妃西施漫步在小巷”;你看那“:甜甜糯糯的吴语叫卖的《花娘》……”在点与面的时空构架里,我思我想,我描我写,一种跳跃的思绪诗意铺陈在性情的河面,凸现一幕“动荡、波动、惊跳”的视野风情,随着传统的乐感文化对接,进入魂灵的幻觉,一如《歌娘》的辛酸:“唱欢了达官贵人,流尽了自身凄苦的泪水……姑苏歌娘,你圆润软糯的歌声如太湖水波永不停息”,涤畅的霁月光风仿佛就是生生不息的文明,不停地,流淌着散文诗的血脉,汩汩地,让语言的意义衍生成思想与情感的高度,在承袭吴文化的土地上,构成一种现代民族审美的沉淀脊梁。
     西方象征主义文学的代表艾略特说;“诗人的职责是直接通过语言对他的民族负责。”是啊,当散文诗人把文学艺术的手段,通过心魂的调动使语言的凝练、寓意、抽象、意象性表现等技巧进行审美构架,以最大限度的陌生语言挖掘、**和再生,获得非明确指向无限性。所以,作者笔下的“画纸上散发着四季的果香”,宛如《画娘》的笔调:“朝写山中雾霭,午描太湖烟波,晚谱渔歌唱晚”;假如剪开一片水域,“一笔一画都蒸腾着水乡的地气”;日日夜夜,人己一视,缓缓地融合着田园的诗情。又如《蚌娘》的描述那样,“你是珍珠育蚌最贴身的保姆和最给力的催生者”。也许这里有记忆的回翻、想象的驱使、视角的切入、意象的营造、张力的控制、语言的调度……也许传说中的典故,以大蚌含胎结珠未,就如泪者﹐沥取和色﹐用以作画。欲日见者于日中画﹐欲夜见者于月下画。试想,这种蚌内分泌液体的诗文“蚌泪”,一滴滴的掉在我和我们的眼前,难道不像诗人笔下的吴歌禅语吗?
      苏州,“你就是“孕沙成珠”的见证人!”
      无须赘言,诗家在意旨规定与受体处理的交叉运作里,以《苏州水八仙》的文本意旨的趋向,有强有弱,甚至是潜意识的印痕而无从知晓。那么,在受体处理的方法中,一则,自我主体或借他人语言的直接表述,相当于赋的写法:“没有薯片的年代我们吃你(《慈菇》)” 二则,利用客体生存环境的印象、认知的间接表达,暗合着比兴的心法:“你70天的生长期占尽风光(《水芹》)”三则,让互不关联的事物形成潜意识的映照,具有象征性的手法。如:“地下茎的塘藕藉着阳光疯长,采起,洗净,如白嫩嫩的娃”(《莲藕》)。如果细细品读,那么,这种文字阐述的蕴涵完全可以结合时代的背景,一方面,隐显了诗人“自我”的发现、糅合与连接散文诗的悟性,善于从平常的物象中,以隐藏“地下茎”的“原我”之藕,藉着 “中国梦”的阳光,使“超我”的审美平衡视野,越过当前道德滑坡的环境鸿沟,一任廉洁的莲心回归自然无为的人性。如此而言,文本中的“疯长,采起,洗净,如白嫩嫩的娃”的隐喻,就可以换喻成——照镜子:镜子的影像反射原本的百态,参照的自我找到了自己的遁形。正衣冠:穿戴的礼服蕴含着文明礼教,纠正的心灵倾诉着回头的旅程。洗洗澡:生命的胴体洗去了肮脏的灰尘,礼数的秩序回归着人性的自然。治治病:预防的起初思念着扁鹊大哥的医术,宿恙的体内渐渐地活跃着新生的细胞。那样,中国娃的本相就像一座莲花的阿弥陀佛,六根清净,轻松做人,像吴地的西施浣纱一样,内仁外礼,无限地照见人的自美自爱,以本土的古典含蓄之美,重新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韩12.jpg
       娃者,吴人呼美女为娃,如“馆娃宫”就是春秋时吴王夫差为西施建造。然而,时光流逝,追寻旧时的记忆,好比唐代苏州所产的伤荷藕一般,现代的《姑苏十二娘》无法从吴王井、梳妆台、玩花池等遗迹中,辨认心灵与外表的双层审美;也许只能从《苏州水八仙》的根性里,躁动着涵蓄而雅静的追寻,为当代人失落的表情,重新生成一幅莲心荷花的恬静灵图。
    从语言艺术来说,“吴语”是一种江浙人的软嘟嘟羞涩情怀,与东北的硬倔倔的豪爽格调,存在着地方环境造就的性情差异,像现代的 “忽悠”和“得瑟” 等东北话,就会形成婉约与豪爽的性情趋向。由此,南方诗人写出的诗大多清丽、细巧和华美的风格,文字串起的理性更能体现出东方本性的精微义理,如诗人的:“太湖莼菜,水中碧螺春”(《莼 菜》)。那么,这种菱唱的玄理引起对生活本性的对话,在通向艺无止境的诗道上,心存芥蒂的心灵,突然被什么物象的情丝所缠绕、寻思和醒悟,仿佛是 “七菱八落的提醒,中秋的果盘里总有你菱镜照耀的身影(《菱角》)”。凸起的困难与凹陷的波折,那一幕菱角磨作鸡头,闪现一副昔日吴的女子耕作田园的图画:“你那深藏不露的根一直坚守在水下,日夜吮吸着阳光与水的养分…… 滚落在秋日里,落满了女人身前江南的盆里箩里”(《鸡头米》)”。在日子的九九表里,明心见性的启迪却呼唤着人们的阴阳对垒里,每个人在茫然生活的寻找中,一件事或一个人的合适搭档就是一种美的和谐,在诗家的笔下换成了物质本身演绎的精神指向:“一颗颗‘算盘珠’……变换着方式寻找你的搭档(《荸荠》)”。从中可以看出,诗歌风格的形成除了与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很深的关系之外,还可以体味着诗人的象征情怀,因为象征的本质上是双关意义的媒介,暗示着某种普遍的事物意义,在任何一种载体之“器”的衬托中,具有直接呈现或靠近于“道”的本体,有效地完成文本创作的初衷。所以说,不管是散文诗还是任何体裁的文本,也不管是江南塞北的性情意向和诗性迥异的风格,体裁是漂浮着的思想系统,在适当时候放弃某些经验的技巧,吸取一些新的探索路径,照样可以用感性的观照映现一幕外在的物像,实现文无定法的思维律动。
     散文诗是一种内在精神运动的惊奇表达,在感官“联觉”和“通感”.互相影响转换里;不仅需要诗人颠覆语言成规,恢复语言的新鲜感、生命力和表现力;而且在情见乎辞,性相本真的思维里,还需要不断地否定自我,以达观的人性情怀,借助蜜蜂精神的勤劳、采集和吸收众家之长。事实上,当性与情统一思维的脉络,凝结成六神主宰合一的时刻,诗人才有能力合成意识与潜意识的能量辐射,任性情驰骋,让“意能称物,文能逮意”而形成陌生化的意绪、意脉和意象。因此,当我沉浸在散文诗家韩树俊的美学流程里,吟咏《姑苏十二娘》的诗性诗景,一遍遍地品读《苏州水八仙》的吴语情歌,不免会感叹到艺术是对自身生存意义的揭示和道德性情的精神浮现。不用细说,每每体味诗家的婉约笔调和掺入的豪放别墨,一起回味着“吴语”的本相幽情,就会情不自禁地反思着现代诗文象征符号的缺失;追寻着几千年的物质符号所反射的内藏信息。然而,探访语言的暗静,沉入传统脉络的跳动,我们文人的对抗精神未免受着根性奴役的羁绊,在固守“恒” 而不求“变”的边见中,对身边生活的关注,往往都滑入“一边倒”的心理定势,身不由己地排列着文字雕刻的工艺品。尽管老子的“道可道,非恒道”说了千年,鲁迅的《野草》也流逝了半个多世纪,依然不能完全看到崭新的性情灵光,虽然韩淑俊的笔下,在古典内涵与现代散文诗的处理上,给了我们眼前一亮的启示;但是,从“天道”的层面来说,一个艺术家的能量大小,无论是如何优秀的“地道”表现者,其“人道”也是无法自身独立地进入圆融的思维境界。从性情的层面来说,古人的诗性借着抽象、综合的理想“模型”,以“言志”、“缘情”的心性观念的意象表达,灵显出写虚的整体意象,如虚静、玄远、空无等,其宏观的原野使语言含蓄更加模糊性,却造成“性”的凸露和“情”的干瘪。现代的诗性采用直观、线性的“原型”方式,以“幻觉”、“梦境”等非理性状态的随性随意,灵显出写实的局部意象,如孤儿、巫师、殉教者等,其微观的视野使形象刻画更细微精确,却坠入“性”的凹陷和“情”的丰润。由此,预防创作主体文化心理结构的偏离和变异,造成散文诗的情感与形式相脱节的“失态”,除了要经常站在喜马拉雅山的高度,时刻揣有一种敢于抖落“爬雪山,过草地”的气量之外,更要把心里的个人情绪的“小爱”化成集体“大爱”的情感,拥有一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宇宙的哲学观;那么,任何意义的散文诗都将是一种时代阵地的代言,骄傲地成为我们心中的春江花月夜!

              作于2016年4月20-23日万年故土
                改于2016年5月9-12日青云塔旁
                    改于2017年3月16-19日青云塔旁
诗歌奖彭林家.jpg
     作者简介:彭林家, 哲学家,著名评论家,聋龙天生,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作家联盟评论委员会主任,中国诗歌在线吉林、国际频道诗评编审,国家一级学术团体、中国萧军研究会主办的《原创文学界》副主编,中国微型诗\《0度诗刊》顾问,中国针刀医学副秘书长,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北京仓央嘉措国际诗歌研究院副院长,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活力诗人,广东净土生态旅游有限公司文化总监。 《诗歌周刊》提名批评家,2017、2018年中国诗坛实力诗人,入《2019年中国年度优秀诗歌选》。为全国各地的作家、教授、小说家写序、写评论1000多篇。出版的著作有《裂开青云的红冰》等,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词刊》《散文》《意文》《散文诗》《人民日报》《印尼日报》《中华诗词》《中国诗词年选》《寰球诗声》《诗词世界》《陕西诗词》《江西诗词》《江西文史》《中国文学》《中国诗界》《中国之声》《江西诗歌年选》《中国诗歌年选》《中国百年新诗经》《中国散文诗年选》《中国新锐华语诗歌经典》《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语言与文化研究》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任多家媒体的顾问、主编和编委。曾获全国诗词、辞赋、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评论征文及其他文体一二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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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aqj
发表于: 2020-1-16 20:41: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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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
发表于: 2020-4-25 13:5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没兴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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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8 10: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韩老师把姑苏十二娘的形象作为吴地的文化代言,彭老师将这些意象引进另一种领域里的理论迁移。如果说韩老师在江南水乡的自然外环境中,用笔勾勒出内心的芙蓉,那么彭老师则是在拈花一笑中透露出天地人之理。真乃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十二位佳人,两位才子,构建出诗情与诗性的塔。而那些没有兴趣读的人,不知万物象数理,浮情也。何谈诗的远方,人之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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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贺
发表于: 2020-5-9 08:3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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