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父亲
   陆  健



我愿用旧时的礼俗投地跪拜

父亲啊，这十多年我对你
充满愧意。我平常记不起你

“十月一，送寒衣”
北京的十字路口不让烧纸
你说过“我是唯物主义者”

父亲，姐姐还像以前那般
家里大事小事都管；大妹妹
不改勤劳，总把刚打扫过的
屋子再打扫一遍。你最不待见的
小妹——当年你和我常把她从
同龄伙伴的人堆中拽回来
怕她被骗成为问题少女——

你知道你病重的几年
她没日没夜侍奉医院

我唯一尽孝的事，给父母、姐姐
妹妹与自己买了塔陵同区位的冥位
我相信于今你和妈妈也都安好
小妹离婚了将来你别怕她孤单
全家人紧挨着不至于惨淡凄冷

我的墓地你和妈妈低头就能看见
你们会看到我在那里睡得宁祥
      2018年10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