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鸟的启示

搬了三次家
那看不见的晨鸟儿总跟着我

天刚蒙蒙亮
就开始对我说话
一般用三个好听的音阶
由弱到强
由低到高

开始是早年故去的母亲
后来是前年离去的大姐
语气柔软又温和
问这问那
让我一苏醒就被关爱包围

也许她们叫累了
就把早晨和我说话的时光
让给胞兄
去年刚离去的八旬老哥哥

颐景园树多
早起的老兄选择一棵最高的法桐
与我拉呱

我必须仰起头
才能寻见他虚幻身影
我必须昂起脸
才能听清他冥界的叮咛

不善辞令的老兄呵
用他高处的身影与声音
提示一个简单真谛

人活着
必须仰起自己的头颅

2020.7.16凌晨颐景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