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沙，夜画。或阳关曲

文/顾胜利

1.

左身举灵霄，赤沙登老塔，且悯且阔

半月居垛口，问谏之人至此

翻乱兵书，行心动荡

长驱的马鞭是庇佑的林

是轰响

是爬行的毒

是你不言我不语的府邸与抗衡

阳关在亮铁上画兽

在石壁前，尝逆流

2.

鹿鸣入瓷盅，胆色瞒天

像泠泠反弹

像琵琶拾城

麻绳笼络的简片上争辩的裂纹

接近于虚像

石像与青云夹层的妄念，正成为

落日心头的蜜

——描金的工匠

化雪，饮彩

3.

至今，闻说之辞落草间

玉润。夜虎与丹药，互为疆界和斑纹

——广寒空对，摇醒扇底鱼白

月牙泉边，青青叩首五更流云触碰的漾。人间

不是孑然

热火一杯，缓缓踏来

明如石？

暗如刃？

4.

刺客，以及歌姬走失在大典前

的愁肠千百事下

西出，羽发朗朗

像阳关故人安稳的踪迹

——魂的成色

落在玉笛里，唱

5.

暗寇不曾到阳关。

——狼毫新筑的盐味

菩提

和芒尖，在纸上，嗅桃花

月沉。浮？

城深。浅？

——絮絮三世，浮屠不宿

那身上鸿毛，占据九尾之欢

那精致的拓片上，我们拜谢

自己的弥勒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