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家 发表于 2020-1-15 15:14:52

彭林家:评燕来松的《黄河口的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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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口的乡地(散文诗三章)                                                          燕来松                              神仙沟      母亲把黄须菜摁进神仙沟里浸一浸再捞上来,就是一盆地地道道的美味佳肴……   母亲把吕剧扔进神仙沟里煮一煮,就有一头小毛驴儿从《王小赶脚》里走出来,伸着舌头甜美地舔着二姑娘的一双绣花鞋……   母亲也曾悄悄地把《宣言》扔进神仙沟里,再捞上来时它已经变成一个掩不住光辉的故事了。其实,神仙沟里长满了芦苇,沿着芦苇弯腰喝水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黄河口,找到母亲的那件用三山五岳和长江黄河做成的大襟褂……   注:神仙沟,也叫老黄河口。                               冬天的树枝       枝枝桠桠的,像一蓬岁月的骨头。       寒风拍打着它们冷澈的思想。我站在黄河口,回想曾经走过的那一段痛苦之路,我蔫然觉得母亲的心壁上长出一片嫩叶来了。我爱黄河口,我要用黄河口的一条长长的呐喊,去挑起挂在树枝上的那个圆圆的鸟巢……      我知道,翅羽很高远,鸟语很温暖。      母亲说:人生所有站立的姿态,都是春天!                               蚂蚁       春,从牛脚窝里露出头来了。       我是一颗小芽芽。我们是一群离泥土最近的普通人。       我要走进村北那片林子里捉蚂议。我把蚂蚁亲切地放在我的掌心,让它沿着我的掌纹,沿着我的脉络,在我的心壁上自由地爬行,尽情地舞蹈。我觉得我心壁上长出一片嫩叶来了。与蚂蚁交朋友,我的躯体上就不会生长跳蚤与虱子。      灵魂一旦注入了善良,蚂蚊的翅膀也会碰响春光。

   燕来松,笔名小芽芽。1954年2月生。山东广饶人。现居东营市。客座教授,主笔编写过《广饶县文化志》。其创作典籍被收入《山东作家辞典》。中国散文诗作协会员,中外散文诗作协会员。作品散见《山东文学》,《时代文学》,《鸭绿江》,《当代诗歌》,《中国诗界》,《中国散文诗研究中心》等几十家报刊。有许多诗歌被收入多种选本。并多次获奖。出版诗集《黄河口》(2012年中国文联出版社)。其代表作《我爱这些美丽的小虫子》收入2014年中国散夂诗年度大展。创作理念曰:用朴实与良心掂量文学的生命。

         母土,蹒跚的春秋—评燕来松的《黄河口的乡地》与美学的观照                                                             彭林家   散文诗是一种亦诗亦文的复合体,承载着理想与现实的双向思考。那么,为了比活着更高的理想目标而活着的诗人,淡泊而虚静,追寻一种灵仙的境界。如散文诗人燕来松的《神仙沟》:“母亲把黄须菜摁进神仙沟里浸一浸再捞上来,就是一盆的美味佳肴……/母亲把吕剧扔进神仙沟里煮一煮,就有一头小毛驴儿从《王小赶脚》里走出来,伸着舌头甜美地舔着二姑娘的一双绣花鞋……”文里一串“摁”“浸”“捞”的他动词,生发一目“下—中-上”的波浪意象,一种得意自在的生活情调,对应着“地地道道”的标准真性;然后,诗人笔锋拐点思维,从物质转入精神的表述,呈现一组“扔”“煮”、“走”的及物动词,也就是他动词,需要有一个对象才能完整地表现主语的动作或作用。如“伸”、“舔”的形象,跳动着艺术的空间,徐徐地释放着久违的情感,闪现一目上世纪二三十年的乡村的纯朴生活,活脱脱地的扑面而来。意境上,上文与下文前后呼应,形成姊妹艺术的对偶结构,看起来整齐醒目,听起来铿锵悦耳,读起来朗朗上口。    你读,“母亲也曾悄悄地把《宣言》扔进神仙沟里,再捞上来时它已经变成一个掩不住光辉的故事了。其实,神仙沟里长满了芦苇,沿着芦苇弯腰喝水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黄河口,找到母亲的那件用三山五岳和长江黄河做成的大襟褂……”文里的“扔”、“捞”、“掩”的三个动作,呈现心理活动的凸凹线,一波印象,三折情感;诗性开始从散文的平铺里,升起视野里的高凤,采用“沿着”“弯腰”“找到”诗性的着力点,紧逼着文字驱赶语言,在“五岳”、“长江”等意象,悬挂“大襟褂”的歧义联想,飘动着诗意的灵动之美。其中,“三山”是汉族神话传说中的海上三神山。晋王嘉《拾遗记·高辛》:“三壶 ,则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壶,则方丈也;二曰 蓬壶 ,则蓬莱也;曰瀛壶 ,则 瀛洲也。”整体审美上,作者以“母亲”为脉络,借助“神仙沟”的载体,起承转合,先是“把”的自动词,本身能完整地表示主语的某种动作。然后,以“也”的副词转折,完成一幅心里神仙的图画。         画里出诗,诗里入画。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便是诗人涉笔显示内在的情感,而反映身边的生活。在寻找理性的关联中,需要诗人竹解心虚,让心室处于虚极的状态下,不为外界的刺激所诱惑,最大限度地排除一切杂念,使头脑处于空白宁静的状态,心室才能生白。白者,道也。由此,静观世界以智慧而照见事理,即为观照。学术上,乡地是家乡的代称。本义上,是乡约与地保的并称。如清代一乡之中,乡董或乡长以下设庄头﹑乡约﹑地保各一人,分管乡里杂务,皆为无俸役职。人性中,乡魂生长在故乡,那份乡情乡恋,自然是牵肠挂肚;但是,冰魂长在树枝上,犹如异地他乡的隔膜,或者长辈故土的远离,立根在可望不可及的母土。如诗人燕来松的《冬天的树枝》:“枝枝桠桠的,像一蓬岁月的骨头/寒风拍打着它们冷澈的思想。我站在黄河口,回想曾经走过的那一段痛苦之路,我蔫然觉得母亲的心壁上长出一片嫩叶来了。我爱黄河口,我要用黄河口的一条长长的呐喊,去挑起挂在树枝上的那个圆圆的鸟巢……”读书正觉,鉴赏反思。“冬天”是北方的子水,天一生水,水能性淡,地六成之,如流泉出峡中的琴音。文里的“枝枝桠桠”歧出错杂貌,借用“一蓬”的数量词,对接“岁月”的无相关联,构成陌生化的意象;尔后,将拟人手法衔接“骨头”的物相,灵显事物的内理。如外像上的“桠桠”同丫丫,是两髻分叉的形状,活用在散文诗上,就是后天的童心思维,或者说是诗性思维。由此类理,“拍打”的动感,与“冷澈”的静谛,使自己的身心与混沌的宇宙融汇为一体,返回先天的初始状态,才能同宇宙的自然本性契合。《道德经》第十六章:“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翻译】尽力使心灵达到一种虚寂的状态,牢牢地保持这种宁静。万物都在蓬勃生长从而观察到了循环往复的道理。万物纷繁茂盛,最终各自又返回到它的根本。依理而望,燕来松的自“我”思维脉络,就如“黄河口”里有清水与混水的交接分界,黄河冲淤的两性,相对清水冲刷、相对浑水淤积;迁移思维就是道德的分界岭,反射到心神上,一念之差,可形成静与动的分别心。因而,有“痛苦”的呻吟,苦是疼的血淤,即血液运行不畅,乃是心脏(火)气轮泵的能量,不足以分布肝(木)肾(水)脾(土)肺(土)的供给,五行不和谐而产生痛。所以,“心壁”与“嫩叶”的浮想,如笔名的芽芽自我,最嫩的茶叶是谷雨先,肥肥的叶芽联想到仓颉造字的谷雨这一天,天雨粟,鬼夜哭,透露秘密的真相,遐魅蛮荒之地而不开化的思维。试想,仓颉生有双瞳四目。目有重瞳者,中国史书上记载只有9个人,虞舜、仓颉、项羽、重耳、高洋、吕光、鱼俱罗、关羽、李煜。瞳,是懵懵懂懂,瞪着眼看的样子:“汝瞳焉如新生之犊”。那么,文曲含蓄而浓,适合于写作的婉转,不经意说出右脑*升练的童心;话语直白而淡,为左脑思维里的坦诚真话;但是,尘网的世俗都是依赖左脑的逻辑,需要理顺人伦的秩序;因此,丫丫叉叉,远离了做人的看风使舵。艺术上,“呐喊”凝练的肺气,如音乐模仿夜莺一样,连接大自然的“鸟巢”。人文上,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主体育场,形态如同一个孕育生命的“巢”,像一个地球村的摇篮,寄托着人类对未来的希望,象征着国家的强大。这种诗意的表现背后,却反映了对待传统的严谨态度和学术风格。无疑,诗人自我的觉知:“我知道,翅羽很高远,鸟语很温暖/母亲说:人生所有站立的姿态,都是春天!”一个“翅羽”的指代欲神的显意识,“鸟语”是鸟鸣声,指难懂的言语,古代指四夷﹑外国之语,为识神平衡点前意识;“春天”是四季更迭的立春,逢在北斗星的斗柄,南指的交叉点,每年2月4日或5日太阳到达黄经315度时为立春。即为宇宙为元神的潜意识,一股祖炁滋生万物苏萌而山水觉醒:桃灼灼,柳依依,回头一望,便是“站立”的本我而显示最美的“姿态”,即为童心的诗性原委,无声无相耶。    你看,《蚂蚁》:“春,从牛脚窝里露出头来了/我是一颗小芽芽。我们是一群离泥土最近的普通人。”蚂蚁”的主题是团结勤劳的象征,一条黑黑的长龙般的队伍,在有秩序的蠕动。运泥垒巢,团队有自己的分工协作,扩展着力量的强大。如诗文里“窝”与“露”的寄象连接,成为“头”与“芽”的横向逻辑发展。像女娲“泥土”捏人为正月初七,七在《旧约》里,是上帝创造世界休息的天数,即为7天造世界而最后一日休息,礼拜天也。人死之后会到地府去转世投胎的魂魄,仍在人间游荡,七七四十九天,而往幽都或阴间,在传统文化接收佛教的产物中, 一来一去,生死往返于七,意味着生是道生一,为白,通过太阳三棱镜的折射,彩虹有7种颜色的光谱,表现音乐简谱音阶的循环是1-7;但是,“普通人”在圣经炼狱的里有7宗罪,因为爱的对象错误而昌盛骄傲、嫉妒、愤怒、贪财、贪食、贪色7种罪过;因此的洗礼,需要蚂蚁的勤劳,如土地的简朴之黄,独自付出,任别人在身上踩踏,从不吭一声。因而,圣经中的数字“七”是人类进化之路的象征。如是,诗人说:“我要走进村北那片林子里捉蚂议。我把蚂蚁亲切地放在我的掌心,让它沿着我的掌纹,沿着我的脉络,在我的心壁上自由地爬行,尽情地舞蹈。我觉得我心壁上长出一片嫩叶来了。与蚂蚁交朋友,我的躯体上就不会生长跳蚤与虱子。”显然,一串“掌心”、“掌纹”、“脉络”的身体部件,组合的美学结构,就是反思人的劣根性,要想蚂蚁那样辛苦的劳作,才能在忏悔中掺和人生的“爬行”,从“舞蹈”里了悟“心壁”的心神,变成童心稚嫩的“叶”,那“躯体”的清洁无欲,远离吸血传染的“跳蚤”,即为寄生在身体内的昆虫,体外寄生虫叫“虱子”。这种貌似平淡,仔细揣摩,却有惊心动魂的细节;诗人从一个“蚂蚁”的载体中,暗示着浮躁的人生,从讨厌中的喜欢,喜欢中的讨厌,忽远忽近,均是时间与空间的点,构成的人生之道,讽刺那些现代化大都市中钢筋水泥构筑的森林,数不尽的商铺构成的繁华闹市的匆忙人群。若是偶然躺在草地上,闭上眼,嗅着自然的味道。蓦地,一股潮湿的清新的香气就会蹿入鼻中。哈,大地是博大而厚重,平凡而朴实的土地。如慈母一样,针线密密缝。所以,作者眼里的母亲,就是母土的代言。后土者,也叫土伯。《国语.鲁语上》:“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州),故祀以为社。”为土生土长的冥界之神,掌阴阳,育万物,是黄帝的卫护者,被称为大地之母,源于母系社会自然崇拜中的土地与女性崇拜;全称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只,是道教尊神"四御/六御"中的第四位天帝。战国屈原的《楚辞·招魂》中说其形象是牛身、虎头、三目,长有尖角,而身体巨大,九曲弯弯,敬尊为大地的化身,乃最早的地上之王,总司土地的主神,统领不能去往地府的孤魂野鬼,与苍天对举曰:皇天后土。其历代帝王祭祀的后土祠,就是国祭土地之神的肇始之地。警示着生命自我,内心之所珍爱,就是让自我九死而不悔的道德诗人,像《离骚》所云:“亦余心之所善,虽九死其犹未悔。”气质是作家的风格,其“.灵魂一旦注入了善良,蚂蚊的翅膀也会碰响春光。”一个“碰响”的时空撞击,反射人直文曲,寓意深远的诗话告白:有个性的散文诗人,擅长从不情愿的动物、植物中,绘出情真意切的画;在邻听风月万物中,感性事物的敏锐和理性的深度。显然,诗人挖掘人间真情中的深情,从浅层到深层,一字之别,两重天也。      的是,从散文诗的心法而言,深情是诗歌的灵魂,思想是散文的阳光。散文诗擅长以实写虚,以虚写实,借正反对照、比较以突出事物的本质;好比对仗中的反对,是上下联表示一般的相反关系和矛盾对立关系,作品时常蹒跚的显现。在移觉思维上,写诗是一种修行的练字、炼句和练意,需要从斑斓着眼前之物,通天感地,飞翔在独特的个体,让文字的感染表现力,渗透成生命体温和精神自觉性。美学方程上,能对存在的文化、深邃的历史和社会热点的思辨力,找到语言恰当的契合点;然后,了别悟性,采色翻空,越过文字缝隙的瓶颈,将万物的通感化成六根互用,灵动大气的语言,私生见长的细节,给读者享受到一次鲜活的精神盛宴。也许燕来松的笔底,再揣上一颗清澈、智性、博大的心,来来去去,那步履搀扶的人生,凝结成震撼的无为视野,一天天,就离大散文诗人的桂冠,也就越来越近了……          2020年1月15日吉林龙潭
作者简介:彭林家, 哲学家,著名评论家,聋龙天生,党员。静居雾凇的一方灵空,六十年代中期出世于赣东北仙人洞,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作家联盟评论委员会主任,中国诗歌在线吉林、国际频道诗评编审,国家一级学术团体、中国萧军研究会主办的《当代原创文学作品集锦》副主编,中国针刀医学副秘书长,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北京仓央嘉措国际诗歌研究院副院长,广东净土生态旅游有限公司文化总监。《诗歌周刊》提名批评家,易学、神学、美学天士。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活力诗人, 2017、2018年中国诗坛实力诗人。为全国各地的作家、教授、小说家写序、写评论1000多篇。出版的著作有《裂开青云的红冰》等,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词刊》《散文》《散文诗》《人民日报》《印尼日报》《中华诗词》《寰球诗声》《诗词世界》《陕西诗词》《江西诗词》《江西诗歌年选》《中国诗词年选》《中国诗歌年选》《中国百年新诗经》《中国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语言与文化研究》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任多家媒体的顾问、主编和编委。曾获全国诗词、辞赋、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评论征文及其他文体一二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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