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田边意外碰见一群觅食大雁
扑棱棱腾空   把人书写在高远蓝天
出自生命本能天然合成巨幅书画
朝着温暖眨眼间模糊了潮湿的视线

我用心翻遍了那熙来攘往的云霞
仰角内寥廓无痕仿佛从未在此出现
巨大震撼激活早已植物化的神经
寒流提前赶来灌满补丁开线的衣衫

脸朝黑土背朝天留不住人的追求
谁从校园把我带到刀耕火种的从前
国外种地全自动机械化称为傻瓜
像我的布鞋帮儿飞底儿漏却是懒汉

冷淡了宿舍屋檐与我鬼混的麻雀
我捡起尘封的课本搓暖冻僵的时间
多想重回教室当真正的知识青年
大雁   我在广阔天地等你捎来春天





赵然    1978年秋末作于富裕县青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