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你

是你从你的工作单位

临沂市肿瘤医院

到你哥的工作单位

蛟龙镇三株希望小学玩时

我和你哥是同事

所以和许多同事

一起到小路上迎接你

那时

你上身穿着

洁白的衬衫

下身穿着

一件“久经沙场”的

“伤痕累累”的

牛仔裤

浑身上下散发着

青春的

靓丽的光彩

你的脸庞

秀美

迷人

纯净

像白云一样飘逸

像奶油一样甜美

我看见时

刹那间

屏住了呼吸

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你像一个电影明星

从银幕上走了下来

更像一个天仙

驾着一朵五彩祥云

刚刚降落到这里

我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

生怕惊动了你

生怕亵渎了你

更怕引起你的不适

——怕你再不让我看你了

我对美的“抵抗力”

刹那间降落到零

你见我一直在看你

朝我妩媚地一笑

就更加漂亮了

这一刻你就是

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我看呆了

可我一点都不敢追你

因为

你在市里工作

而我在乡镇里工作

好像你在云里

我在泥土里

所以

我打死都不敢追你

可那时的我怎能知道

你从市里赶来

表面上找你哥哥玩

其实是想见见我

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因为你喜欢文学

你不知从谁听说

我从小就酷爱文学

热爱写作

已发表了几首小诗

所以

你想和我结为夫妻

但是啊

你不能亲口告诉我

只能用你的眼神

就像范琳琳在一首歌里所唱的

“心里有眼里有口里没有”

可那时的我

不懂这些

太幼稚

像一个冥顽不化的石头

不懂你

临走时

你一直向我暗送秋波

可是我

仿佛一直在接收的

“盲区”

混沌

喑哑

所以

你匆匆来

匆匆去

和我没有取得半点联系

许多天后

你哥哥请客

我和许多同事

到你家吃饭

这是夏天的夜晚

你哥就把酒桌摆在院子里

我们一起喝酒聊天

你的小屋就在酒桌旁边

正喝着酒

谈兴正浓

你从你的小屋里走出来

深情地看着我

看着我

又折回你的小屋里

我痴痴地想着你的美丽的样子

这个院子

因为有你而变得美丽

这个夏天

因为有你而变得美丽

可是我

就是不敢追

若那时我知道

你已经爱上我了

我一定酒也不喝了

饭也不吃了

抛下所有的话题

直接跑到你的小屋里

和你谈恋爱

一直看着你的迷人的眼睛

多么诱人

把你的娇躯拥在怀里

多么浪漫

亲吻你的性感的嘴巴

多么甜蜜

可惜那时

我不懂你

你仿佛一个公主

站在你的绣楼上

把你的绣球

准确地抛向我

我却傻傻地

不敢接

只好被别人抢在手里

而且

那时候你的妈妈在院子里

一直在用眼神对我说：

“我的女儿很喜欢你

很想成为你的女朋友

你的老婆

你

愿意吗？”

可是我

像一个木头人

总是视而不见

甚至

我喝完酒和同事走出院子

你妈妈又追出来

用恳求的眼神对我说：

“为什么你一直不表态？

为什么你不愿意？

难道我的女儿不漂亮？

难道她配不上你？

告诉你吧

她喜欢你

她

看上你了

希望你以后能到我的家中

做客

去找她

行不行？”

可我还是

视而不见

我只是觉得你的妈妈

对我很亲切

格外地亲切

但我就是没有仔细体会

没有往深处想

绝没想到

你会爱上我

因为

你在市里工作

而我

在乡镇里工作

我们有着

天壤之别

你是人间的美女

而我是

旷野的野兽

就这么无奈地

错过你

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

许多年过去了

当我在回忆中

想起了你

就懊悔万分

觉得很对不起你

可是

事情早已无法挽回了

可爱的我们

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曾经那样真挚地爱过我

你曾经给了我两次机会

可是我

可是我

如今

我在我的岁月里逐渐老去

而你在我的回忆里

永远年轻

漂亮

在回忆里

你拥有我

我拥有你

命运对我们这样的

“肆无忌惮”

毫无办法

失去了它的可怕的逻辑

失去了

它的利爪

和毒牙

在回忆里

我们永远在一起

写到此

我的眼里点点泪花

我要永远记住你

你的名字

叫孙云

2019年9月3日

凌晨写于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