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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贺,满族,80后,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协会员、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选刊》《诗歌月刊》《星星诗刊》《草堂》《四川文学》《当代人》《星火》《含笑花》等纸刊,入选《2019中国诗歌年选》《诗坛2019》等。 诗风,宕开一扇南宫的窗口 —序论董贺的《解冻》与地域象话的审美回眸
彭林家 燕赵形胜的风韵镜月,荏苒着一幕幕采诗的沧海;无论是风萧萧兮的燕地荆轲,还是士为知己的邢地豫让;凤歌的桑田在红色之旅的灵长里,培植的诗花拱卫京畿的圣地,衔接着代代诗人的才情,为精神的视野,目送一季季春秋的纵越;也为潜藏着对大灵魂的呼唤,使得我们感受到生命的悲壮和博大;因而将酬对的风情意志、元气和智慧,涂抹着道与理、情与致、形与神的认知;借助南宫的千年古城,用自我咏叹的审美经历,凸凹着一个个形态化的精神磁化,抑或解读着终极指向的艺术再现;一任演绎的淋漓,为华夏的文明写下人性垂美的横亘。 “燕赵豪侠风触地,诗歌娴婉韵澄心” 。是啊,当灵性的风韵行来一方水土的别情,无意的笔痕,横横竖竖,驱动我从董贺的《解冻》诗集里,一一将“遥远的牵念”走进语言的意象;一种忽远忽近的挂怀,从诗人的骋情里阅读:“沉甸甸的一张车票/遥指着回乡的漫漫长路/在梦里腌了整整一个冬天”。哦,一个“腌”字的灵动,浸渍着诗人内心观照的梦境,深深浅浅的脚步,沾着藏克家《烙印》的脉络叙说着:“人生是个慌 /痛苦在我心上打个印烙”。而这“慌”的辩证学习,在董贺吐露的文字排行里:“像皈依的草叶/要腐烂在来时的土地上”。那么,作者这种《回乡》的初衷,性灵着“皈依”的精神依托,不经意,显现出一幕“腐烂”的融化情尘;情不自禁,让我们想起艾青的《我爱这土地》:“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等因奉此,比屋可封的心灵驰往,把本性的诗情,洞察一幕语句的借鉴与赋韵的分拈;在“四季的凝眸”里,也许要在《春风里,做一名理性的诗人》:“在意肮脏、混乱与不堪 在意芳香与恶臭/微醺最好 怡情最妙 一身简洁干净的装扮/诗歌的文字可以是不羁的白马,我是王子”。这种良知的感性嫁接豪放的理性,其出尘之想:精醇的“芳香”与物欲的“恶臭”,只有宠借“干净”的灵魂,在任性的“白马”里,才能抵达“王子”的故乡了。尽管“被喊瘦的爱情”是那样遥远,但瘦了的青春,在《爱你的誓言》中:“漫漫的征途,是秋蛩的流唱/窗口的绿色,是醉眼的藤萝”。 确是,蟋蟀的心田流动着生活的旅途,一种染绿的“窗口”浸泡着意向的古风,期待自我“醉眼”的视线,攀援无畏的心潮。然而,当生活的七彩悄然吹起心灵的窗外:“出发,以灵性感悟秋水/关不住爱意,那是涌动着的层层浪波”。那觉“悟”的心“波”是那样的荡漾,不甘眼前的安逸,囚禁在爱的牢房;而是祈盼生存的土壤,藉助无为而无不为的慧刀,系籍智光的自我,寻找“生活的划痕”的超我。你读:《铺洒在江心的火》:“如果月亮爬出来/梦就会是彩色的”。当然,“爬”的现实与“梦”的理想;在遥望的反馈中;梦的连接,掂量着意识与潜意识的桥梁,字字句句,撇撇捺捺;那“彩色”的本我,就是诗人阵疼力量的五行回眸。 白山黑水是满族的故乡,也是一个善于博容外来文化,融汇创新的勤劳、勇敢的智慧民族。诗人董贺是80后的满族后裔,其图腾的崇拜主要是乌鸦、柳枝、野猪、鱼、狼、鹿、鹰、豹、蟒蛇、蛙等。那么,图腾作为记载神的灵魂载体,是先天的原始部落迷信某种自然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祖先、保护神等;后天则用来做本氏族的徽号或象征。从诗歌创作的角度,一则,集体潜意识,即为神性,是原始民族对大自然的崇拜而形成自我的图腾来解释神话、古典记载及民俗民风,其古姓多为氏族和部落的名称。比如,生活于黑龙江的“绰罗”氏,其意为“桃子”;地处吉林长白山、珲春等地的“钮祜禄”氏,其意为“狼”;世居辽宁的赫图那拉、宁古塔等地的“萨克达”氏,其意为“母野猪”; 而辽阳的“尼玛哈”氏,其意为“鱼”等等。二则,个性潜意识,即为自性,是诗人心中固有的光明性智,也是祖籍辽宁遗风的精神本体——图腾。如《解冻》诗集的本意,辞海解释为冰冻的江河、土地融化。其实,从物理学与力学的角度,还可以理解成某种温度的驱动下,导致大地在气温回升到0℃以上的临界点,渐渐开始融化内部结构的组织,所以也称开冻。语出《礼记·月令》:“﹝孟春之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鴈来。 ” 像“鱼上冰”代称正月早春时令,孕育着冰水临界点是一种物质的气象,实际就是物理层面的解冻。灵现在法身上,除去微细的妄念,将“鱼”的图腾自性放大成光明的易象,而称谓意象。 易象之理,在《简易道德经》里,一是观点看法。二是变动生化。易,上则日象,下则物象,有日万物显现,则易之象也。”只有易象人们才能打开视角而观察万物。从创作而言,情感沿着“观象—取象—比类—体道”的思维,作家创作的审美便是个性历程的易象。诗学上,意动用法是古汉语重要语法现象之一,其名词、动词、形容词的活用,强暴语言的非逻辑理性,便是现代诗歌的象征语言,染起陌生化的句子,糅合成多样性的象外之象,促使诗歌的美学功能更好地再现事物的本相。如钓歌一般的《解冻》:“解冻了,有花开在河底/解冻了,有鱼跃在长空解冻了,我可以触碰到的思想/解冻了,圣殿里存放爱情的密码箱”。文中的意动用法,将“开”、“跃”“ 碰”、“放”等动词充当谓语时,其动作属于主观上的感觉、看待或评价。主语主观上认为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具有谓语自身所代表的性状;其内容是存于意念的想法;或者把宾语当作谓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去看待。罗之一目,网之一孔。意动用法是唯心主义的主观想象,客观上的答案必然具有歧义性,即诗情代表诗性;相反,使动用法是唯物主义的实证理念,是主客观一致的性情,主语使宾语在客观上不产生某种动作行为;即诗性代表诗情。那么,这种虚拟性与实证性的矛盾,形成反逻辑与逻辑、反经验与经验的命题,便是诗学艺术上“道”性的审美探幽。
你再看,作者空间换位的手法:“我看到了远远而来的拥抱和热吻/媚态的红开在脸颊/轻盈的绿舞在腰间/这么一只花花绿绿又惹人怜爱的妖精/我怎么舍得动用降魔杵臼……我听到了道旁俗人的大呼小叫/鄙夷和憎恨的嘴脸/嫉妒和诧异的神情/我翻开禅文里的一段念出来/让四溢的佛香淹没不堪的想象……”诗中,通过心识的对象“腰间”、“妖精”、“神情”“佛香”等意象,先直述后象征;让“想象”的时空,任凭自性思维,为心识的认知作用——自性分别:“一朵兰解冻了一座谷/一株荷解冻了一片池/一个微笑解冻了我幸福的梦”。无疑,语句中的“兰”与“谷”、“荷”与“池”、“笑”与“梦”,是矛盾双方交换位置,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其中语境的“超我”平衡性,从发现矛盾到消融矛盾,妥善解决着现实的意识与理想的潜意识,接着开始——随念分别:“解冻的过程我听的到/解冻的过程我看的到/我还紧紧地抓着你眼中的笑”。一组“听”、“看”、“抓”的意象,用通感手法,以触觉写视觉,显露出《解冻》的自然性情,也将过去的追念之境,起着唯存意识的作用。最后,诗人将实体的“眼”与虚拟的“笑”,共通着过去与未来,谓于所缘之境计量推度;不仅系与意识相应的散慧分别作用——计度分别;而且“笑”者,笑天下人的空色,其身、口、意的幽境;促使无明和妄想引起心的妄动,引领“自我”的观照,浮想元情“本我”的虚境,即为诗歌的原型情结。在对等功能的审美上,内心元性的解冻,乃是五行秉性的心智,定慧着诸佛之母而无分别,走向无极的大道。 “再空一个,留着装我们的泪”。 无须赘言,“空”与“泪”的逻辑联袂,将空色的圆觉心理,幻化成诗人《白日呓语》的心魂梦蝶,静静地,表现出《解冻》的前奏、酝酿和外化;其目的是统一物质与精神的节奏,扫除任何一方的滞后障碍。物质上,如唐朝牛峤《杂曲歌辞·杨柳枝》:“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诗情透露出柳枝绽出鹅黄的嫩芽,低垂着如拂袖的亲昵。精神上,如艾青的《北方》:“荒漠的原野/冻结在十月的寒风里”。诗性反射出作者性格的倔犟和直硬的寓意。由此,对照董贺性格的追随:《掬一束光》:“ 让它照进我拙劣的诗行”。那么,在精神生灵的领域里,诗人内心“变” 的动因基点,从“劣”的防御状态的现有模式、感知方式和行为方式,打破组织平衡或稳定状态,把维持当前组织运行的阻碍力,禅化成心理意境的紧迫感、恐惧感的对抗;而正是这种不安的躁动,好比诗心的《种子》:“我渴望向上的方向”,才使一代代诗人的笔底,渗透人性“优”的根问。你看,从炎风筛过的清风中,窥视一幕《春天来了》:“期待一朵花儿静静地开/期待泥土融化和燕儿归来/期待荒芜凄冷的土地生发成一片绿海……”诗人将“融化”的物象,还原成心象的“绿海”;在《解冻》的意念中,始终不忘诗责任的初心;一点点地,逐渐释放物质的月升与精神的日出。迫使《一些花赶着开放》:“从含苞待放到蜂穿蝶绕/从抽枝拔节到枝颤花摇/急切地完成优雅的转身……枯萎的理想正渴望燃烧。”可是,在澄明的见性里,让一个“赶”字,层层剥开“待放”的祼露的情感,洋溢着“蜂穿”、“花摇”的喻象语言,灵显诗歌生命的“转身”活力;然后,以曲折的渐悟或直觉顿悟的方式载体返回原道,并赋予其真善美的意象,让“渴望” 的灵魂“燃烧”着歌唱,最终达成对自我感悟的升华。尽管解冻的期待,还是那样的遥远,如同《一朵花的距离》所说:“零散的心事一把把/像随水逝去的落花……烟还美 水还绿/只隔着一朵花的距离”。一个“隔” 阔的相思,散落在心理的一隅。 “炎风初解冻,夏草渐萌芽。”试想,清高述明 《塞外》的意象,诗中的“解冻”是以“言志”的物象,把“萌芽”嫁接“缘情”的心象,表现出可见可感的虚实景色,一虚一实,不断地将心性观念,解冻出性情本相的回放,强调集体共性的潜意识,购置中国传统诗歌的意象图画。那么,这种神性绽放在现代的诗歌里,就是将行文简洁的意象,强调自我个性的潜意识,透过语言文字的媒介,以直观的视觉,通过声、形、神、态的通感;对自然世界、社会人群与自我内在的认知,将冲突性、模糊性和开放性的审美,营造深邃的歧义意境。如《五月,从你的灵魂中走过》:“在绽放得毫无生机的园子/人们盯着零星的牡丹,搜索枯肠/探寻过往的交流 假意赞美或关切/只有我,满面虔诚、无限爱怜/以匍匐的姿态亲吻满地的鲜艳”。显然,语句中的“零星”、“假意”、“亲吻”等暖意的词性,不断地把“灵魂”的道体感悟,转化为生命的本能,运化成智力性的图式结构;然后,反射到诗歌的原型情结:“生如叶 、艳如花 ,凌乱如衰老/那是痛楚、低吟,是我满眼的泪”。诗里的“叶”、“花”、“泪”等一个个独立的具象,实之能见,虚之能想;或者说,诗歌再现生活的花朵,是诗人对外界的事物感触,而融入自我的某种感情色彩,并制造出一个特定的意境:“一个人的洛阳,一个人的落寞/五月的牡丹,我从你的灵魂中走过”。那么,这样的“洛阳”之实,与“ 落寞”之虚,阴阳化合,将主题的“灵魂”本相原型,自然就让“走过”的不及物动词,形成超然的平衡;驱使读者二次创作的感悟里,还原诗人的性情色彩。其艺术流程是一个观察、感受、酝酿、表达的心理妙趣。其中意象的营造和意境的走势,便是把握诗歌优劣的重要心法,以物的传情而寓意着人的本性;从而显象着时间的不可逆转性,惹起空间的逆转,在诗人主体的观照中,契合着三者的意象合一,即为诗道。 “习惯了望见浑浊的泪眼/空间的阻隔 穿越历史的风/从一条河流向另一条河/一把老骨头传来清脆的疼”。随意尘想,一盏沧桑的《桐油灯》返照着自我生存的屋前屋后,虽然记忆里的篱笆小溪,被高楼大厦所替代;可是,诗人某种担当的道德情感却不肯放下,引起农耕文明的呵护;如《想念一头牛》:“太阳花永远也够不到太阳……不要再见,请拿走蒙在我头上的布”。但是,诗中“蒙”的血泪,滴落在文字罅隙的光亮,爱的使者,依然需要像黑夜的眼睛,寻找历代的薄明。如《碎了一地的,是我的爱情》:“潜藏在一场好梦里最怕醒来/就像没有燃尽的热恋的灯盏/在夜幕下飘着 荡着 就飞走了……无法醒来,因为少了一个太阳”。这样“醒来”的心动文字,仿佛“碎”在现实土壤中,看见上古时期,尧的儿子丹朱栖身并葬于今南宫一带的灵像,以“卒章显其志” 的立意手法,将尧天舜日的太平,盛世着爱与情的大美仁德。 从地理环境来看,冀南红都的南宫市,地处冀南平原区,地势平坦。这里,西周早起阶段就自然延续着晚商的文化。你看,那北宋时黄河留有一支的溹泸河,隶属于河北省邢台市, 1986年撤县建市,是一个中国民间艺术之乡,璀璨着一代代人的诗教文化。翻开历史,周初之邢国是周公儿子的封国,商王祖已所迁都之处,即为殷墟北面已有的邢国。《史记·周本纪》的师古注,西周文王姬昌的四友、八士之一的南宫适,上马能战,坐案能书,因其诸侯的封国而适居食之地,故高祖初置南宫县,取其姓为县名,其后裔子孙遂称南宫氏。至于春秋之后的《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南宫括字子容。”自是后话一说了。然而,一武一文的南宫适,却为悠久史话的南宫市,显得集体潜意识文化更加厚重;宛如八士旧说:乃一母四乳的孪生,文武全才。这样的潜移的风水,自然就让诗歌的宗教意识,进入探究心性的本源,默化着大乘禅宗的见性成佛。你看,董贺笔端的《我眼中的诗人像》:“诗人的心地/是清除污垢的白雪/诗人的胸怀/是包容尘滓的天空……他们是披戴战甲的勇士/在思想的大地攻城拔寨、战无不胜”。诗中的“白雪”“勇士”、“拔寨”等一串神性意象,借用了某些佛理来品味世态。恰如诗人的《南宫湖,是佛家的浴盆》:“洗掉忧愁,洗掉悲悯的泪痕/最后洗出慈眉微笑的真身”。从一个“洗”字到一个“真”字的心佛,真如南宫的风水,洗涤着一茬茬的文武之道,逼使一张一弛的地域文化,有意无意,熏染着生活在这方水土的人杰,莫过于地灵的融合;在言志缘情的交融中,宕开一扇南宫的诗风。 在北京中国新诗百年的颁奖大会上,有幸见到了年轻的诗人董贺。见着他的人,读着他的诗,以情寓性的诗法,宛如是情因景生,景以情合的循坏;幽幽地,从他真实的经历中,再现一个跳跃的文字符号。如《放羊记》:“开路的先锋,我的头羊/带着兵将、妻妾、儿女……我跟着大部队,爬坡过梁/我跟着,累了就让目光跟着……确是,从鲜活的生活中提炼出来的字舞,波动的心境从很强的“赋” 声中叙述;就像“兵将”的具象比喻,关联着“我”的心象暗示;一实一虚,阴阳互动,一个“跟”的意动情绪就升华到主题情感的高度。在立体双关的手法上,以多角度的视野,把乡土气息的提升到“兴”的层面:“对牛弹琴的时代过去了/对羊唱歌的我停不下来……”其审美的趣味性,不经意地,从传统的赋比兴,掺入了禅性风格的新变化;既而倒逼着禅意直觉或者智性直觉,进入智慧境界的另一端:“盼着阳光的照耀,温暖/温暖里还藏着让人昏睡的药”。不是吗?一个“藏”字蕴含的“药”字;以现实主义的“德”的反衬,回归“道”的澄明之境,了然着对万物直观透视的认知力度,好比是效仿着诗佛王维隐居山林修行禅宗的途径,借助的创作而吟咏自我的诗美禅性。 诗歌的审美透过逻辑的理性局限,以非理性的状态再现诗歌的原型,其直觉层次越高,其感悟力就越深越,表现力也就越新越大。如《长城,凝结着岁月的忧伤》:“千年一瞬,岁月无语,只留下些微弱的真相”。诗里反逻辑的语言,开始从 “一瞬”、“微弱”的铺垫;尔后,拎起“真相”的本性,就是一种直觉禅性的领悟。在实际创作的过程里,首先要把握、觉察和显现类似经验的想法,以敏锐的直觉、激昂的热情和绵延的思想,引领玄冥的精神,自觉地进入对自我内在的挖掘。如《凶狠的时光》:“不要告诉我,你是曼妙多情的天使/再把我从一个梦带到另一个梦里”。显然,“天使”的直觉,就在“带”字的蠕动中,从意识的“梦”里折射到潜意识的“梦”里;那么,这样的艺术处理;首先,主体的大脑在获取信息时要广泛全面,并靠记忆的方式加以存储;其次,进入外部的探险,随着诗人意识的不断流动与迭跃,其意念所赋予的喻象便会贴切地,将内在与外在的层层联系,逐渐地抛开抽象的概念,极力地整理、筛选、提炼,连接起潜意识的信息;使形同的理念与气质的清浊,随心随性,在时空的轨道上进行时间的变化,展现诗人主体的想象力和驾御语言的魔力,获得一种超然的情绪、情感和情志的中和反应。最后,才让《凶狠的时光》显象出诗的本性。 “寒风渐起后的发抖/牙齿在绝望的歌唱/是天的寒,还是刀的冷?/我冥冥中预感到死期/近了, 近了” 。试问,诗人的《年猪》心法,先从“自我”对生命尊重的角度,把类似于“发抖”、“ 绝望”的意象悄然铺开。在“超我”的审美中,将“天”与“寒”的喻象方式,再现内在“本我”的秉性;其外在的语气缝隙,不断地以“近了”的急切心情,蹉跎出正式或非正式的式样、声音和韵律等等;然后,在某种规则上,加以重组安排,形成象征化的精神与美感的共鸣,如叙述性、戏剧性、讽刺性、情色式、训诫式的个性意义。诗中:“被五花大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离开的时候才懂/你平日的好是为了这最后一刀”。无猜,“大绑”的戏剧叙述,“进”与“出”的情色训诫,“好”与“后”的讽刺等等。那么,这种自成一格的悠久艺术,亚里斯多德的《诗学》则企图设想诗歌聚焦于修辞、戏剧、歌曲与喜剧中措辞的运用,渐渐地,演化成与其它艺术的嫁接,如诗剧、圣诗、圣歌、歌词、儿童诗、散文诗等,其赋以文字的音乐则称为歌。如《死亡之歌》:“我默念着交流的祭语/我祈祷着福祉的来临……”诗中的“祭语”与“ 福祉”的意向连襟,是一种对死亡申诉的六根歌谣:“听吧,挣扎过后是无奈的哀鸣/愤怒的肉体就在恐惧中走向了坟茔……”一个“听”的五官肾气功能发射的神性信号,如“挣扎”就是孕育着创造力的消失;“恐惧”就是对应五脏的肾功能反射。心同理同,“看吧,连人类都眯上了浑浊的眼睛/满腮的泪水挂满了留恋的真情”。 一个“看”的五官肝气功能发射的信号,如“浑浊”就是孕育着视力灭亡的征兆;而“真情”就是对应五脏肝功能的反射,蕴含着六神无主的回望。
生命是一种五脏承载的物质运动,当人类违反自然规律之道,毫无疑问,就要走向精气神的魔窟。如《葬礼》:“羸弱的唢呐喑哑了/舞动的经幡停止了/花圈的艳和火焰的红/这是灵魂的告别演出”。诗文中的“羸弱”是活着的生命情感代言,那“停止”的气息用“舞动”来衬托,映照着同伴同类的通感;那“艳”与“红”的温暖词性,是对“告别”的最后呼唤和怜悯,趣使“演出”的舞台谢幕。但是,物质的生命消逝了,体现出“人魂”的阴阳相隔。事实上,精神的生命是“天魂”的表白,好比藏克家《有的人》说的那样:“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 设想一下,每每读着鲁迅的文章,谁能否认他的“地魂”没有存在呢?如《复苏的灵魂》:“用天河水清洗肮脏的灵魂/撕扯衍生罪恶的毛发和器官/每一个褶皱和毛孔都不能放过/我看到被划伤的梦魇逃走时的匆忙”。 一个“复苏”的含义,必然要经过“清洗”、“衍生”、“毛孔”等细微的“三魂”平衡,才能从本罪的染色缸里,将“划伤”的痕迹剔除原罪“梦魇”的阴影,脱离“逃走”的劫难;一点一点地,让“匆忙”的时空,了别《复苏的灵魂》在自我生命里的雕像。 你读:“那个折叠心事入柜的是我/那个燃成灰烬的火柴棍是我”。诗歌是通过语言文字的象征符号,来实现“我”内心情感的审美活动。在唠叨的序言里,诗人董贺能够让“在异乡的土地上流浪/南宫的天空镶嵌着秦皇岛的月亮”。毕竟“流浪”与“镶嵌”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作为邢台诗群80后的举旗人,不断地在“千百个梦幻集结唯美/一万种苦痛收束幸福,染起抒情诗的本领;在有限的《解冻》里,寻找与外界的无限突破点;不管是在“去追寻过程里的天籁”里, 还是“在时光的走廊哭红了眼”;也许笔下的那种“斗士”、“疯子"”与“困兽”的刚性呐喊,时刻期待着浮躁的世界赠给心灵婉约的平静;也许任何天道酬勤的点点滴滴,无时无刻,都将围绕着我们任何一个诗人的骨髓深处,获得心里的坦然。但是,扎根于艺术的土壤,热情是一种志的体现,诗歌创作的构思,终究要体现一个“微”的变化,才会有“妙”的合一,给予“神,关乎以后的向往”。 所以,当我们品味诗人董贺那种:“我看着四散的逃离/那浮怨和诅咒的泪眼”。一种意境新颖的想象,丰富着语言燃烧的烈火。一旦打开神龛的火焰,却需要一种对宇宙观的宏观认识;表现在文字上,添上一点象外求真的燕赵之风。比如说,文字的干净一定要配合小意象的经典,才能推动大意象(意境)的深邃;因为任何的得意忘象,诗歌本身的指向,很难实现艺术的普世价值,回归诗道无形的初心。正如诗人自己所说的:“如果需要用你的死亡来唤醒一个民族/如果需要用你的诗情来开创一个时代”。如是我闻,零星语言的闪光并不代表真替诗学“唤醒”的完美,如同完形心理学一样,意识经验不等于感觉和感情等元素的总和。这就意味着诗是经验,并非是内在运转,导致心空审美的疲惫;况且从诗人整体诗歌的审美里,起承转合的古今诗风,无论是古典意象的借鉴,还是现代的三维、四维象征,还是缺少一点揉合的能力,扩张意境的野性;继而互动着虚实相生的灵性世界,婉约地,完善否定之否定的规律。尽管哲学的审美只是一种启示,但自我创作的准则穿透力,不管是任何一个诗人的艺术追求,都需要长期的忍性和韧战,化性还情;把重生的脾气秉性;如同老鹰的锐变一样,脱胎换骨;至使生活相悖的逃离,从固定模式的脱胎中,无限地释放自我观照的瓶颈效应,形成、时间、空间与主体的一统;才会有神性照耀的杰作,在我和我们的时代里,静静地坐受着:诗风,宕开一扇南宫的窗口! 2017年12月28—30日吉林雾凇寓居 作者简介:彭林家, 哲学家,著名评论家,聋龙天生,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作家联盟评论委员会主任,中国诗歌在线吉林、国际频道诗评编审,国家一级学术团体、中国萧军研究会主办的《原创文学界》副主编,中国微型诗\《0度诗刊》顾问,中国针刀医学副秘书长,全球汉诗总会联络主任,北京仓央嘉措国际诗歌研究院副院长,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活力诗人,广东净土生态旅游有限公司文化总监。 《诗歌周刊》提名批评家,2017、2018年中国诗坛实力诗人,入《2019年中国年度优秀诗歌选》。为全国各地的作家、教授、小说家写序、写评论1000多篇。出版的著作有《裂开青云的红冰》等,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词刊》《散文》《意文》《散文诗》《人民日报》《印尼日报》《中华诗词》《中国诗词年选》《寰球诗声》《诗词世界》《陕西诗词》《江西诗词》《江西文史》《中国文学》《中国诗界》《中国之声》《江西诗歌年选》《中国诗歌年选》《中国百年新诗经》《中国散文诗年选》《中国新锐华语诗歌经典》《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语言与文化研究》等100多种国内外报刊,任多家媒体的顾问、主编和编委。曾获全国诗词、辞赋、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评论征文及其他文体一二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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