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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仁,1959年6月生于河南扶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理事,河南省书法家协会理事,河南省文联委员,河南省散文诗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周口市书法家协会终身名誉主席,周口师范学院兼职教授。书法艺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书法》“书苑撷英”、《中国书法》“书坛中青年”专题介绍。先后随中国文联书画家代表团、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代表团在法国巴黎、加拿大蒙特利尔举办书展。应邀出访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书法艺术交流。作品入选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中国书协会员优秀作品展、第二十三回中日书法家自作诗书展、中韩书法家作品大展等。编辑出版当代书法家系列丛书60余部,在海内外享有较高的知名度。
一种新的艺术表达形式——王猛仁书法艺术浅谈
文/魏开功
前不久,王猛仁先生给我寄了一本由团结出版社出版的他的散文诗集《平原歌者》。捧读再三,觉文辞清新,意象跳跃,别具风范,令人不忍释卷。序言中谈他的创作时,范恪劼先生这样写道:“毫不留情地斩断既往达成的经验依赖与路径资本,拒绝重复,拒绝勾兑,拒绝描红,果断地向簇新之境进发......将散文诗创作推向了一种新的表达范式。”这样的评价是需要站在散文诗发展的历史高度俯视才能评价的。我觉得这一评价是很中肯的,说出了我想说而说不了的话。由是,我想到了他的书法。他的书法,在九十年代我见过,虽然灵动俊美,但没像现在给人面目一新的感觉,一如他的散文诗,是“一种新的表达范式”。 当下,书法展览和书法作品集多如牛毛,令人目不暇接,我看过不少,很多人的作品传统功力和技巧确实令人惊叹,但总徜徉在传统经典法帖中出不来,如蒙上姓名,还真不知是谁的作品,这种千人一面的风格,其实就是没有自己的书法艺术语言和个性面目。有的则能采千花而酿蜜,融会贯通,“不知以何为祖”,独标新格,但这样的人确实是凤毛鳞角。这个问题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即继承与创新的问题。任何一门艺术,没有继承是绝无可能创新的。在物欲横流和浮躁的时代,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名利,根本不去深入传统,或是浅尝辄止,急于成名成家,沽名钓誉,当然这只能令人嗤之以鼻。继承是需要智慧、修为和定力的。写了一辈子字的人,没有“悟”出来,恐亦是一介书匠而已。王猛仁先生在继承书法传统中就“悟”了。 王猛仁先生,出生于五十年代末期,当过兵,复员返乡后当过基层文化站站长,曾任周口市书协主席,现为周口市书协终身名誉主席。服军役期间,他经常在部队办黑板报,一手好字赢得了部队官兵的赞誉。但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法。1982年复员返乡后,他才真正开始临习碑帖,有比较自觉的书法意识,不过那个时代书法的碑帖并不是像现在浩如烟海,寻找一本适合自己的碑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八十年代中期,全国“书法热”悄然兴起后,河南迅速掀起了一股中原书法旋风,且影响甚广。身处河南周口的王猛仁先生在这股旋风的席卷下,不期而遇地与书法如影相随,书法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血液,时时刻刻在他心中鼓荡。中原书风以粗犷古拙、浑厚大气而著称,王猛仁先生在书法的取法上,没有因袭常人的以唐楷入手,而是撷取汉碑隶书作为取法的对象,沉浸于《张迁碑》《乙瑛碑》《曹全碑》以及《封龙山碑》和《礼器碑》等碑中。汉隶具有取横势,突出横画,横平竖直,平画宽结,用笔或方或圆的特征,给人以雄放洒脱,浑厚深沉之感。王猛仁先生游曳于汉碑多载,临创收获良多,虽如此,但他仿佛觉得还没有能“找到某种书体与自己的气质的感应点”(王猛仁语),于是,他又爬涉于北魏、秦汉简帛,汲取北魏雄强俊迈的风神,又糅之以简帛灵动萧散的趣味。他的隶书摒弃了传统隶书的蚕头燕尾,似乎取秦峄山刻石瘦硬整齐的线条和西汉刻石的布局谋篇,以整饬的万岁枯藤般的笔画经营横势的字构,因而其隶书朴茂俊爽,利落遒劲,规整中不失灵动飘逸,以扁取势稳若泰山。这是王猛仁先生隶书的显著特点。书法的审美构成元素与书法家的心理期待如能相默契,必能生发出更高的意境。在王猛仁看来,单一的隶书并不足以表达他的心志。 一个书家以“碑”“讨生活”诚然可以,但要使“讨生活”的方式更多的话,必须融入“帖”的自然韵味,才能淘得“侯王印”。猛仁先生所谓的“以最大的功夫打进去”,其实已然包含了对“帖”的开掘和汲取,即对“碑帖融合”的追求。 章草是由隶书的简捷写法发展演变而成的,是隶书草化或兼隶、草于一体的一种书体,也可以说章草是草书中带有隶书笔意的一种书体。如果说王猛仁先生形成了他的隶书语言的话,那么,再把章草加以吸收,他那种心理的感应点或许会早点找到。因而,他又转益多师,于二王、米芾、王铎等人行草临池不辍。 清代,帖学式微,碑学中兴。如果以“帖”为正,那么“碑”就是反,哲学意义上事物的发展也必经正反而后“合”,这里所谓“合”,即碑帖融合。清代书家其实他们在写碑的同时也致力于帖的研习,只不过侧重点不同罢了,或以碑为主,或以帖为主,这其中自然包含了碑帖的融合。曾熙是“碑帖融合的第一人”,何绍基以颜(真卿)派行书为津梁,上溯唐碑、北魏和汉隶,取其精华,形成了以行书为主流的碑帖融合的书风,成为了一代大家,给清代书坛吹了一缕缕清风。 当下书坛并没有承清代中兴的碑学多少遗绪,似以反拨的方式向帖学靠拢,以“二王”为代表书风的流行笼罩着整个书坛。随人作计终后计。一个有敏锐洞察力的书家总能拔开云雾,明辨自己该何去何从。 碑帖融合,说时容易做时难,它不是揉面式的简单凑合,要自然而然不露痕迹,非悉心体悟,付出艰辛者无以致高远清逸。碑和帖是两个不同的系统,浸润于这两个系统而使自己已然的碑帖功夫,迹化成一种新的书法艺术语言,达到“润物无声”之境,王猛仁先生的确经过了长时间的不懈探索。现在他的行草书可言之“碑底帖面”,既有碑的线条的入木三分,苍茫厚重,又有帖的线条的洒脱灵动,隽秀雅韵,以刚柔相济的线条分割出正欹相生,腾挪有致,趣味横生的空间分布,以枯润浓淡的墨色展露出内心情感的跳跃,可谓“坚质浩气,气韵生动”。 他的行草具有这些特质:大多字形扁方,以横向取势。或许受隶书影响,他的行草字形大多不是长方,取纵势,而是大多以扁方横向取势。秦汉以后至唐代以前,书风以横向取势为主流,同时字形以扁方为特点。横向取势节奏较舒缓,宽博大气,有高古、朴茂的趣味。王猛仁的行草在这方面卓尔不群,独出己意。 大多中锋用笔。他的行草以其隶书的中锋用笔,线条“有一缕浓墨正当其中”,点画厚实,劲健爽朗。同时,笔画转折处婉而通,不着痕迹。行气贯通,意气平缓。他的行草大多字字独立,偶尔上牵下连,但笔断意连,神气贯通。起笔行笔落笔,从容不迫,舒缓中显现出心灵的宁静和闲逸。 有浓郁的书卷气,风神自远。书卷气不是写出来的,是“养”出来的,养需要学问、修为、品格等的积淀。作为诗人的王猛仁,他汨汨流淌的诗情在其笔下显现出浓郁的文人情怀。他不为浮名,以成就他人为乐事,虚怀若谷,襟怀高远,有一种大家风范。他的行草不激不厉,平和自然,俊爽遒劲,格调典雅,书卷气跃然纸上。 综而观之,王猛仁先生的书法艺术,无论是隶书,还是行草,他都突破了既有的范式,找到了一种新的书法表达语言,而且这种新的书法表达语言以其“不死的诗心”,开掘出了碑帖融合的新途,赋予了书法新的“有意味的形式”,正如他所言“字无情趣,书法不美,有形无神,望之索然,岂能感人。” 2020.6.12草于书法报社
王猛仁书法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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